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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玉笙寒(122)

我抬着头迎着大哥冷峻的脸,告诉他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团长在哪儿里,所以寒去了哪儿里,我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颤抖,不知道自己的字句是否清晰,脑中剩下的,只是对自己弱小的极端厌恶和□的耻辱感。

大哥低头看着我,没有说话。下一秒,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马哈曾祖父顿了顿,朝我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想呆在家里,可以回基地。

我望了一眼窗外被雪覆盖的连绵的山,恭敬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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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见到我,不希望我知道他受伤。我不想连一次反驳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曾如是对我说,没有前文没有后续,只是在看着窗外不断飘散的雪花时,突兀地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一瞬间,我以为她什么都知道。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侠客说,我们沉睡了快三天。

不远处玛琪正在努力缝合着飞坦的胳膊,侠客告诉我是团长把飞坦带了回来。

我开省跄处张望,却只听侠客说不用找了,团长和寒都不在。

话音刚落,我明显地感到周围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滞,但立刻又开始各自行动起来。

侠客顿了顿,最后说了一句,团长说,不用担心他。

团长受了重伤,寒昏迷不醒。

这是我们所有人在醒来时,唯一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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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荒原上的皑皑白雪,以及白雪上开出的一连串猩红的花朵,深深,深深地刺痛着我的眼睛。我无法控制地流泪,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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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天就回到了基地。

侠客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不在家里呆着,我回答说,她不见了。

像是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信长重重地把刀往地上地拄,大声吼了一声侠客的名字。

侠客紧皱着眉头没有答话,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

我本以为会有人拿着硬币出来——通常这样的情况下,总是会有人充当调解的角色。但令我吃惊的是,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和信长没有区别。

顿时我就明白了过来——

“小滴库哔留下照顾飞坦,其他人分两组行动,玛琪、柯特、富兰克林,我们一组。”侠客随手扔掉手上把玩的游戏机,脸上又重新露出了属于“蜘蛛脑”的标志性笑容。

“我们去,把他们找出来!”

信长把刀朝肩膀上一扛,笑了起来,说,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我有些楞神,直到侠客他们回过头来喊我跟上时,我才反应过来。

快步跟上,我突然发现,被寒姐救了,实在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们跟着侠客推断的路线前进,直到第三个城镇,才打听到关于寒的消息。有人说,见到过一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和我们手上的照片一样。

这时我接到了来自家里的消息,是父亲。

他说,要我在见到大哥时,尽全力挡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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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并不明白,直到几天后我见到大哥时,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那时,我已经晚了一步。

我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站在我根本没有资格进入的世界之外,眼睁睁地看他们,跳着无与伦比的生命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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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团长,花费了我们几乎所有的力气。

若不是侠客拼着最后一点的希望,在看到一个小镇被屠城的消息时抱着一丝希望去查了一下,或许我们终其所有都无法找到任何线索。

那个小镇上,人们的死亡不是用念造成的,所有的人都是内脏受伤出血而死。

在看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我们同时都想到了寒姐——她那奇怪的能力,刚好可以不用念便能伤人内脏。

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当我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脱力倒下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侠客的身影停了下来。

顾不上调整呼吸,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满眼的废墟中,唯一一座完整的楼房,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期待和紧张,甚至脚步都有些轻飘。

寒姐是不是来过这里?

团长在不在这里?

莫名地呼吸急促。

我们分头寻找,而我在最高的三楼。

事实上,我已经尽量地使脚步显得塌实,但在看到走廊尽头从房间里投射出来的一束阳光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紧张——房间的门没关,因此阳光才能照在走廊上。

在房间门口站定,我一手举着扇子,嘴巴想出声,但却像是被寒姐点了穴一样动弹不行。

我宁愿自己不在这里。

我宁愿不是自己第一个找到团长。

房间里那个逆光坐在床边的男人,低着头,专著地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手心,旁边堆着大量被染红的绷带,看不清表情。

身后是凌乱的床单,破碎的手机残骸,一件熟悉的绯红色长裙,透窗而过的血红的夕阳。

脚边躺着块残缺的半圆型白玉,上面隐约还有红色的丝线。

眼前的这副景象,看得我的心顿时空荡荡的,仿佛有无数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旷的令人难过。

眼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面无表情,手腕的地方隐约还能看到缠着绷带。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沉默着,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繁复的逆十字花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反复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反复地握紧,又松开。

我低低地叫了一声“团长”,没有理会。

我便陪着他一起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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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陪着团长坐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时间流逝,光亮已经无法照进房间。侠客他们全都安静地在楼下等着,没有打扰。

然后,团长才说了我见到他以后的第一句话。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团长说这样的话。

那样自信、强大的团长。

他问我,怎么办。

“怎么办……”

“……我好像,要失去她了。”

胡作非为

记得在不久之前,在和库洛洛闲聊时,他曾无意间说起过关于旅团宗旨的问题,这是继四年前在“天空竞技场”的那次谈话之后,再一次涉及这样的问题。

那时我刚从房顶上顾作深沉伤春悲秋回来,刚进门迎接我的就是库洛洛嘲讽的笑容,说寒什么时候也学会小女人姿态了。

我当然不示弱地开始反驳,口舌之战又一次吹响号角。

于是就不知道是谁先挑起了严肃的话题,引出了之前的问题。

库洛洛问我,死去的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都没想就说,活着。

他点了点头,把手搁在腿上,看着我问,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