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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无名指(45)+番外

“如果他们敢庇护,我就散布到各大媒体、网站,让他们堵也堵不住!”

以卵击石!

他难道不明白真的有人可以做到控制一切的地步。

“得了,我不便多话,希望你别再做傻事,损人又不利己。”

“你根本不明白!”李老师大吼起来,情绪激动,“你如何理解我的痛苦,不得志的失意,这一切的一切折磨我十多年的苦闷,你这种人哪里能了解!”

是啊,我这种人。

耸耸肩,反正他的行动已经被我破坏,也便没有继续开导的必要,他是否还要对付宇珞和陈姐,都是他的个人行为,反正他毕竟不可能如愿。

歪头瞥见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脱口而出:“你儿子明年考大学吧?”

他一惊,抬头望向我。

“前阵子举办高中学生的交流会,我看到你过去参与,对高考前复习很关注。至于猜测你有儿子,则是因为看到你曾经买过足球作为给孩子的生日礼物。”他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整天盯住陈姐不放,被嫉妒和怨愤冲昏头脑,他早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人,让毫无意义的事情占据生命的全部,狭隘的视界使他犹如井底之蛙,永远只执拗地看着那一点事,忽视更广阔的蓝天。爱人、亲友,他身边一样该有爱着他的人,生活中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事物,可他却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执著,太过看重某些东西,对与不对,世人各有评判,但快不快乐,却是显而易见。

李老师低头不语,用力抚摸左手上的戒指,陷入沉思。

我听到宇珞在外面向乐子询问我的行踪,便走过去打开门。

“你在这里?我要回去了。”他又是别扭的冷着张脸,不开心地斜眼看我,“你今天还会去医院吗?”

他希望我能够陪在他身边,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能这样表达。

“你先走吧,晚上我会过去看看。”

“喔,”不情不愿,他向里看到李老师,眼底有疑惑却最终没有问出口,闷闷地走开。

看着他走出大门,上车离去,我才转身面对李老师。

“他只是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对这个社会,对所有成人之间的恩怨一窍不通,你伤害他,于心何忍?”明白李老师心中深厚的怨懑无法轻易烟消云散,我又何必多嘴说下去?如果今日他要伤害的是其他什么人,不是宇珞,我大概就可以无所谓地装作没有看到,随他去伤人伤己。可他嫉妒的人正是宇珞,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动声色,置若罔闻。“算了,你自己去考虑,除了绘画、自怜,你的生活中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再罗嗦,我也准备离开,回去工作。

刚踏出一步,听到身后的李老师开口,道:“你何必去关心宇珞这个孩子,他只会误解你的意思,变态地更加纠缠你。你又不是同性恋,不觉的同他呆在一起很恶心?”

突然就头脑一热,压抑不住心中骤然升起的怒气,回身过去拉起他,出手便是对着他下巴的一记重拳,丝毫没有考虑这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人。他跌落在沙发中,呆滞片刻,木然望向我仍旧停在半空中的拳头。而我则在一拳下去后,停止动作,头脑渐渐清晰,同样无措茫然地盯住自己的拳。早已明白武力是效率最低下的方式,习惯在遇到任何问题时用理智的思考模式寻找解决之道,这么多年一直在学习控制情绪,可上一刻却失去自我,随直觉行事起来。

可理智似乎并未完全夺回主宰权,头脑还一阵发胀,不由自主对他厉声说道:“你的绘画功力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可单听你说的话,我就知道你与宇珞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有颗真诚纯净的心,所以他的画全都充满活力与激情,有着真实的人情味,而你只是自私污浊的人,不懂得用体谅平和的心去面对周遭的人和事,如你这般,想超越宇珞,别做梦了!

“你连他喜欢上男人这种小事都不能体谅,就更不可能拥有足以容纳天下的胸襟,你又怎么可能创作出优秀到足以感动旁人的画作!”

指着他的鼻子,我的语气中完全失去尊重和应有的礼貌。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宇珞身边,或许我只是个平凡老百姓,但依然有自己的方式让你后悔一辈子!”

咬牙说完,我终于压抑住翻涌的怒火,放下拳头大步向门口走。

“你以为凭你就能保护他?还有人要对付他们呢!”

懒得再搭理他这种人,多少年来我不曾对谁产生极端负面的情感,而他却深深令我厌恶。

晚上十点半,我赶到医院,看到陈姐的气色好很多,靠坐着闭目养神,宇珏在窗边看书,宇珞在他身边注意母亲的状况。

问候陈姐后,得知她情况稳定便放下心来。

毕竟时间太晚,我坐了半个多小时便起身告辞。

“把阿珞也带走。”

宇珞听到母亲的话,不快地皱眉,头却扭向窗外,不肯看过来。

“你看他那副模样,大半天也没说句话,看到就心烦,你快带走。带走,带走!”

夹在这对母子之间,我感到无奈也着实觉得可笑,但想想宇珞一天多没有休息,便明白陈姐这番调侃的真实用意,就招呼宇珞过来。他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慢吞吞地挪过来。

“呵呵,阿珞的驴脾气也就只有你克的住。”

陈姐明明说话还很费劲,却为让所有人放心,而尽力保持笑容,故作轻松,结果还是扯动伤处尝到苦头,咳嗽连连。“唉,这可真难过,连笑都不行。”

那位司机尽职地守在停车场,看到宇珞和我过来,连忙打开车门。由于宇珞不肯回家,我只得请司机将他送到袁禧的住处。袁禧下来接他,他始终对我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想到中午在书吧时他的态度,我便一阵发怵,决定还是就当没有看出来,硬下心扭头离开。

“嗯,师傅,您给陈姐工作很久了吗?”这段车程并不短,我实在不想过于冷场,只得开口说话,可对方如当初陈姐出院的第一次见面相同,对我这个小人物不屑一顾,而对我叫出口的称呼更是鄙夷不已。

但,他毕竟不能不搭理我,还是缓慢张口应道。

“唔,我是林先生请来为夫人开车的。”

“林先生对陈姐很不错啊。”

“不知道。”

“哦,陈姐没有自己的车吗?”

近年来,我们那个小镇上的有钱人兴起买车热,举凡买的起的人,不管多大年纪都热衷于自己开车,这年头,车就如手机一般象征地位,谁都要有个驾照,开上辆好车的。

“林先生和林诗意就不用你的车?”

“林先生和诗意小姐自己会开车,有自己的车。”

“林诗意也有车吗?我没看她开过。”

他对我的问题完全失去兴趣,甩过来一记白眼,“你才认识小姐几天,差不多是两个月前她的车送修保养,听说最近让她表哥开去。”

司机对我终于失去耐心,打开车内音响,再不肯开口。

又沉默许久,快到我住处时,我又忍不住开口询问:“师傅,您认识耿闻吗?听说他曾在林先生家做过一段时间家教,他是我的朋友,可近来不知所踪。”

“切,不就是那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人!当然认识。”

“哦,听说他和陈姐……”

“少胡说八道,根本没那回事,夫人才不会看上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假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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