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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警戒(2)+番外

深夜马路上几乎没有车,黑色奥迪一侧的门大敞着快速行驶,风驰电掣。

顾悠奋力挣扎,脚下狂风呼啸而过,小腿悬空在车外。

她肋下疼痛使不上力气,正想孤注一掷扭身勾拳,脖子上钝痛猛然传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疼痛清晰,四周的黑暗却分外朦胧。顾悠翻不起沉重的眼皮,只感觉到车子走走停停。路途似乎很远,她靠在座椅上,感官渐渐恢复,思维随之活跃,不能力敌,她只能智取。刚才受制于人是因为她惹不起也不敢惹郑安河,本以为能好好解释,不料却没了反抗的机会被人钳制。徐湛身手虽好,但她鱼死网破也不至于没有一线生机。

车子停下、熄火,顾悠假装继续昏睡,静待时机。

车门开关,汗珠流过额头上的肿块,激起蜇痛,她咬牙隐忍,听到身侧车门响动,她睁眼抬腿抓住机会就是一脚,一气呵成。

徐湛轻巧闪开,踢空了!

但闪躲的同时,车门让出一条生路,她忍住疼痛,箭一样跃出去,拔腿就跑。

只跑了两步,她便被他制服,压在引擎盖上动弹不得。

伤势影响身手,刚刚熄灭的绝望再次野火燎原。她先出狮口再入虎穴,但一座私人的别墅里,又有谁能来救她?

一阵窸窣响动,手腕紧绷,在身后被牢牢绑上,紧接着,脚腕被如法炮制。

她仿佛待宰的羔羊,被徐湛轻松抱起,可他的眼里漆黑如暗夜的深海,隐约可见眼波流转,却让人丝毫察觉不到欲望的痕迹。

进入别墅,步上二楼,顾悠被轻轻放在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刚一落下,她急忙蠕动身体,蜷缩到床脚环视四周,确认逃跑的可能。

答案令人绝望。

徐湛的身上没了领带和皮带,用途显而易见,顾悠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不料他没有任何越轨举动,转身走出房门。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药箱。

“放开我,我自己来。”顾悠有些抗拒,酒精擦过额头上的肿块丝丝凉凉,他的脸离她太近,近得可以数清他纤长的睫毛。

“离开这儿你就没命了,郑安河不会放过你,他的手段你比我更了解。”徐湛嗓音低沉悦耳,透着成熟与自信,将顾悠最初的心思堵死。

“我离开市里到乡下去避风头,他上哪儿去找?”顾悠心念一转,办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刚才一直有车跟在我们后面,你还没出市就会被截下。”

顾悠语塞,不知怎么反驳。

这时,徐湛缓缓开口:“你叫顾悠?”

“你怎么知道?”

“段书记是接替方铮的政法委书记,他认识你,”男人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你的身手退步不少。”

父亲在市政府的同事也没有人知道她军人出身的底细,顾悠看着男人的脸,全身紧绷,“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她抿紧双唇,欲言又止。

“方铮在监狱里有危险。”徐湛看了她一眼,继续专注地上药。

“你威胁我?”顾悠愕然。

“不是威胁,是事实。”

“放了我!”她垂死挣扎。

“不可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悠躲开他上药的手。

徐湛手上动作不停,声音也不急不缓,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娶你。”

他淡淡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乌开新文啦!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第一次尝试现言~希望大家喜欢哈~~~

☆、要挟?威逼!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顾悠却看不透徐湛的心思。

他面容平静,仿佛刚说了一句无关痛痒话。

“你说什么?”她怒极反笑,“我根本不认识你!”

一直演绎着从容淡泊的徐湛动作猛然顿住,眼中逐渐积聚的阴霾让顾悠不寒而栗。这样的徐湛比郑安河要恐怖百倍,她本能向后缩去,不料还未有所动作,下颚就被徐湛捏在手上,被迫拉近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忽然笑了出来,阴沉伴随着展开的笑颜一扫而光,“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认识。”

如果顾悠仔细分辨,一定能看出他深埋眼底却仍然难以隐藏的一丝不甘和挣扎,但她太过恐惧,浑身战栗,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连一句哀求的话都说不出口。

下颚的压迫消失,几乎同时,卫衣下摆被撩起,顾悠下意识绷直身体。

徐湛瞥她一眼,转身拿起喷雾晃了晃,为她处理肋下郑安河踹出的瘀伤。喷好后他还揉了揉,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后,才将她的衣服放下。

“你现在住哪?”他忽然开口。

顾悠一愣,“我自己能回去。”

徐湛忽然笑了,他坐在顾悠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谁说我要送你走了?我是让人去拿你的户口本身份证,要不我们怎么登记?”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顾悠斩钉截铁地说。

“地址你不说我也能查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何必呢?”

徐湛话里话外仿佛是吃定她了!顾悠气急,刚才的颓态一扫而光,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整个房间吞噬掉,“你这是什么特殊嗜好?街上捡来个人就吵着结婚?就算你想娶,我又凭什么嫁给你!”

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定很滑稽,否则徐湛也不会露出那样极浅极浅却颇为玩味的笑容。他不再不多说,手顺着她的头发滑到脸上继而离开,起身走出房间。

橘色柔光洒在床上,深色床单也随之暧昧不明。

顾悠沉寂在无助和难以置信中,仍然没有从震惊里回过味来。

一个突然救了她的陌生男人扬言要娶她,可这个男人看似陌生,却知道她不为人知的过往,仿佛自己早已尽在他的掌控。

头开始变得晕沉,顾悠强打精神不敢放松,但额头的伤一跳一跳,里面像是藏了一只青蛙向往猛撞想要冲出桎梏,屋子开始旋转,身体在漩涡中越沉越低……

再睁开眼,屋内窗明几净,阳光跳跃着穿过纱帘,照得房间明媚温暖。

顾悠猛地坐起,手脚都已松绑,活动自如。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件男士衬衫。顾悠脑中空白一瞬,马上小心翼翼地感觉,确认身体没有异样,疼痛的依旧只有额头的肋下才放下心来。

昨天徐湛还丝毫不肯退让,怎么一早起来她就成了自由身?

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过简单。

门窗紧锁,玻璃防弹,屋内所有玻璃器皿都消失不见,她全身上下穿了一条内裤外罩衬衣,衣柜空空如也,原来的衣服也不知哪里去了。连床头装满水的水杯和盛放早餐的托盘碗具都是塑料的。

虽然她想的简单,徐湛却也低估了她的行动力。

顾悠踹了几下门,很久都没人应答。确认徐湛不在后,她回到窗前向外眺望,不远处是另一幢别墅,道路两旁园艺规划美观大方,别墅区环境优美,这样高档的小区,安保措施一定不差。顾悠冷笑一声,拿起床头纸塑杯,将里面的水一滴不剩灌入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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