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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警戒(15)+番外

顾悠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意料之中的结果是徐湛更加阴沉的回应和愈发极端的手段,却没有料到,他的笑容再次恍惚了她的心神。

就好像刚刚那个不顾一切向火场冲去的背影。

“你笑什么?”顾悠不止是对这个笑容,更是对自己的情绪布满,她强迫着心神镇定,冷冷发问。

“在你心里,到底是查明你父亲的死因重要,还是自由更重要?”徐湛为她斟酒,“当初我们谈好的条件,我认真履行,你却一直在逃避。”

“结婚不是坐牢,你这是偷换概念。”顾悠瞪着他平和从容的脸,怒不可遏。

“婚姻当然不是坐牢,它是坟墓,比监狱更限制自由。”

他弯起的眼角和唇线昭显自信笃定,顾悠恨极他这样的表情,跳下后备箱盖,将酒尽数洒在地上,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话,“徐湛,我不会违背约定,只是我的真心,你休想得到。”

旋身欲走的身体忽然被巨大力量拽了回去,顾悠本想反抗挣脱,却莫名灰心绝望,竟没有半点动作地轻易被徐湛捞入怀中。

“那些保镖不是为了监视,是在保护你。”徐湛见她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恢复到新婚时心如死灰的漠然,心头一紧,实话实说。

顾悠冷笑,“我?我何德何能,会有人看上这么一条行尸走肉的贱命?”

她语气过分,徐湛手臂陡然用力,却因为俯视到怀中的她睫毛轻颤,语气又软了回来,“你父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郑安河还在找你。”

郑安河这名字唤起顾悠的紧张恐惧,她抬头注视徐湛,抿紧双唇,明明心中动摇却仍然倔强说道:“你是说郑安河一直想找我报仇?我不信他那么蠢非要和我纠缠不清。”

“我和你说过,他是尚坤的人。”

“你的意思是尚坤在找我?”震惊取代固执,顾悠讶然。

徐湛点了点头,“你父亲当年给过你什么书面材料或是U盘吗?”

顾悠努力回忆,根本没有这么回事,于是摇头否定。

“郑安河的人已经找到别墅附近,我不否认自己的私心,但你的安危更加重要。”徐湛一字一顿,儒雅白皙的脸上没有笑意。

顾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才徐湛不顾一切冲向大火,她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安危对于他的意义,就如果他刚才所说。

“那你为什么切断越洋长途线路,不让我和小娴联系?”可她不想认输,继续指控他不能饶恕的罪状。

“这点完全是私心,”徐湛坦然一笑,低下头,低沉有力的声音徐徐灌入顾悠的耳中,“你和她每次都能聊上几个小时,如果你没人沟通,会不会这几个小时的倾诉就是对我了?”

脸上发热,顾悠被徐湛的直接惊得说不出话,他的城府阴沉她一直有所领教且毫不畏惧迎难而上,却每次都被他的坦然直接弄得手足无措。

他说不上更喜欢今天她的哪个表情。

诡计得逞的自得笑容,怒容满面的眼波流转,还是现在不知所措的垂眸闪烁。

终于,他到得的顾悠,又变成记忆里哪个生动自如,随性率真的模样。

“那……今晚住哪儿?”顾悠从他怀中探头,火已被扑灭,几缕青烟正从残破的废墟上缓慢爬升。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话打断了一个吻。

徐湛有点后悔自己下手太晚,让她反应过最实质的问题。

“集团总部附近有套公寓,只是太久没人打扫出来才能住,我们先住酒店。”他揽住她的细腰,笑着说道。

“不如去住我家?”顾悠脑筋一转,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东西放在家里没拿回来,说不定真有以前爸爸交给她的东西让她忘记了。

徐湛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允。

其实他是更加好奇她的生活。

她的一切,他都渴望尽在掌握,差之毫厘也会觉得失落。

顾悠和徐湛谢过消防队员和警察后送走徐湛与保镖,最后才坐上了车。

“你不怕警察立案?炸自己家也算是危害社会安全罪了。”徐湛有点惊讶顾悠刚才的从容不迫。

“我把炸弹放在天然气阀门那里了,引爆计时器上洒了油,爆炸后马上就烧光,所有能检测出的燃烧物本来就是厨房里会有的东西,”顾悠颇为自得,笑得愈发明媚动人,原本姣好的面容也更加容光焕发,“再说,计量把握的好,效果自然就和普通管道泄漏明火爆炸没……”

徐湛这次没等她说完,狠狠吻了下去。

想到自己之前提心吊胆的疯狂,他吻得格外认真凶狠。

直到顾悠被吻得眼神迷离,他才笑着发动引擎。

作者有话要说:危险动作请勿模仿,和男朋友老公吵架还是谈心为上……

☆、所谓助理

车开不进旧城区狭窄的小巷,两人在街边下车,走过破旧的门市和两条坏了路灯漆黑一片的小道,才到达顾悠家楼下。

六层的老楼在黑暗中只有几个窗口亮着灯,徐湛难以抑制地蹙眉。

他曾随她来过这里,那时她正受胁迫,又刚刚得知父亲死讯,哀恸凄绝,他没跟她上楼,体贴的留下空间。

重回故地,两人关系已非比寻常,徐湛不喜欢这里散发的危险气息,还有每当他想到顾悠曾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时,心中的焦灼。

发觉徐湛正巡视四周,顾悠被他严肃的神色震得一惊。

这样的表情她只在方铮脸上见过。

那一年她新生报到,初入军校,看什么都新奇兴奋,回头想拉着父亲快点走时,却突然被他脸上凝重又肃穆的神色弄得一愣。

他在审视这个自己宝贝女儿即将孤身生活四年的地方。

时隔多年,顾悠又一次在徐湛脸上发现类似的神情,除了震撼,她再没别的心思。

他对她曾生活过的地方竟这么在意,又或者他在确认周围的安全。

顾悠回过神才发觉,徐湛已收回目光看着自己,她急忙掩饰慌乱神色。

“走吧。”她低低说着,走进单元门。

五楼,顾悠抬腿踹了一个老式铁皮铆钉门两脚,粗噶的金属声十分刺耳,门应声而开。

看见徐湛讶异的样子,她嘿嘿一笑,“这门坏了后我就没带过钥匙。”

“这里治安很差,你不怕丢东西?”徐湛问道。

顾悠不回答,只是笑着将门完全推开,按下开关。

白炽灯管闪了十几下才稳定,徐湛看清房间后,顿时明白顾悠意味深长的笑。

这屋子实在没什么可丢。

狭小的单间还没有他为她准备的别墅内,主卧配备的衣帽间大,一张老式弹簧床占据一半有利地形,操作台小型机床紧贴床头,床尾紧连着简易塑料衣柜。三件家具,最后只余下一人站立的空间。

没有厨房,只有个堪比公厕隔间大小的卫生间。

顾悠把愣着的徐湛推进屋,回手关门,“你先坐,我找找。”

她没忘记正事,从床下拽出个纸箱翻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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