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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18)+番外

六顺也是第一次见着金子,眼睛都直了,拿着金子的手都有些抖。

甄停云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块金子,想了想,还是多叮咛了六顺几句:“这事先别与祖母说,东西买回来后就先搁在你和八珍的屋里吧。对了,这回要买的东西可能有点多,你也不必急,路上多小心,慢慢来就是了。”也就是六顺品性敦厚老实,要不然甄停云也不放心把金子以及买茶具这事交给她。

六顺勉强回过神来,连忙脆声应了,忙不迭的出去买东西了,生怕金子留身上久了不小心就被丢了。

甄停云叹了口气,这才转回房里,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当着元晦的面读帖练字。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甄停云一静下心来做事,那就必是十分的专注用心,心无旁骛。

以往她在家练字的时候,甄老娘有时候在屋里唤她,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人,急了出来一看,这才发现她在练字或是看书。甄老娘脾气急,当时就上去将她拎起来。结果,甄停云反生甄老娘的气,倒打一耙,说甄老娘重儿子轻孙女——明明当初甄父读书进学时,甄老娘就很小心,生怕打搅了儿子学习,轮到孙女就不上心了,还打搅她学习……

为着这个,祖孙两个前前后后也掐了几回架,还冷战过几次。甄老娘到底年纪大心软了,加之她身边也只这么一个小孙女,既是知道了孙女这狗脾气,她老人家也只得服个软,再没有在甄停云用功时候找她麻烦了。

如今,甄停云坐在桌前,提笔写字,亦是一笔一划,认真专注。

元晦则是靠在床边想事,不觉间又出了会儿神,只觉脑边隐隐约约有些零碎且模糊的片段。可他若是凝神细想,脑中便会一阵阵的刺痛,如同尖刀刺入脑中,刀刃一阵乱搅,就仿佛是血肉模糊的疼。

只是略想了一会,元晦已是想得脸色发白,额角亦是渗出密密的冷汗,偏却什么都没想出什么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暂时放弃,期待那些记忆能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点的被自己找回来。

既是放弃了回忆,元晦又正靠坐在床上不好起身,手边更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实在是百无聊赖。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找出什么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东西,最后不得不落在了甄停云身上。

甄停云正坐在案前练字,乃是他上回纠正过的坐姿。她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模样,凝目抿唇,低垂眼睫,提笔临帖。

她的姿态端正而沉静,提笔时微微抬手,露出一截细白如霜雪的手腕。

从元晦的角度看过去,她侧脸线条秀美,莹莹如白雪。鸦羽般浓密的乌发则是被梳成了端正的发髻,髻上还戴着一朵半旧的珠花,颜色素净,像极了墙角窗台那被雨水打湿洗净的花朵儿。

元晦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喉中略有些干,跟着咳嗽了一声。

甄停云正在练字,专心致志,心无旁骛,自然没听到这一声的咳嗽,动都不动一下。

元晦少有被人忽视时,心下不悦,紧接着又用力咳嗽了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

甄停云蹙了蹙眉头,沉下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写好最后一撇,这才顿住笔看向他:“怎么了?”因为被打搅了的缘故,她的语气也不是很好,目光灼灼的看着元晦,一副不甚高兴的模样。

元晦被问了个正着,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反应极快,只略顿了顿,立时便已接口应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倒是正经事。

甄停云闻言,不由坐正了身体,抬目去看元晦,追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元晦想了想,才缓缓道:“我觉得我应该养了些猫啊狗啊的,闲的无聊时可能也会摸一摸。”要不然适才也不会觉着手痒,还想摸点东西。

甄停云:“……”真是有够无聊的!

鉴于人家目前也算是自己的先生,甄停云一向尊师重道,也不好直接和人家掐架或是冷战,只得强压着火气,敷衍的应了一声:“那你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啊。”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还要练字,你要再想起什么,先自己慢慢想吧,也别急着与我说。”

元晦还想再说什么,甄停云已经低下头重又提笔练字去了。

见状,元晦不免又觉憋气,感觉有点心塞。

就像是他无意间捡到一只猫,把它喂饱洗净了,好容易觉着这猫顺眼了些,正要伸手摸一摸,忽然发现这猫不仅不亲人而且还是个白眼狼属性——要吃的时喵喵喵的黏人,吃饱喝足了就不理人……

当然,更心塞的是,要说捡,其实还是甄停云捡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声逼逼:虽然我短,但是我超甜哒~

第15章 见贤者思齐焉

甄停云并无元晦这样复杂而又纠结的心思。

她练完字,搁下手头的笔,略缓了缓神便想起要与元晦商量明日启程的事情:“摄政王仪驾明日就走,我们约莫是要后日启程的。只是我家统共也只两辆马车,若是带上你只怕是不方便。”

听完甄停云的介绍后,元晦便理所当然的道:“让你那两丫头陪你祖母坐前头马车,你陪我坐后头那辆马车便是了。”

甄停云有些为难:“祖母身边怕是离不得我。再者,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如今男女大防管得也不是很严,我们两个坐一辆马车终究不好。”

元晦随口道:“你都叫我‘先生’了,如今先生有恙,做弟子的服侍左右,有什么不好的?”

顿了顿,元晦便接又加了个筹码:“虽说车马劳顿,可路上光阴也不好荒废了,你我同车,我也能多教你一些。”

这倒是真的。

甄停云果是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

元晦肚里很有些歪理,说起来也都是理直气壮:“明年六月便是女学入学考,你原就基础差,还这样磨磨蹭蹭,瞻前顾后的,如何能够考的是女学?世上学问一道,只有真用了心,入了痴,方才能够有成。人家郑板桥练字成痴,便是无案无纸,都能于闲暇时在自己腿上写字,一时入痴,甚至写到妻子腿上,最后方有所成,自创六分半书。你呢?”

甄停云当即下定决心,点点头:“先生教训的是,是我拘泥了。”

甄停云一想,也觉是这么个理儿:她这学问未成,不过是半吊子而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

说完了马车这事,甄停云方才取出自己才买来的竹箫。她将竹箫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给元晦:“还请先生赐教。”

元晦倒是没拒绝,伸手接了那支竹箫来,先用帕子擦了擦,然后再当着甄停云的面儿吹了一曲。

他人生得好,一双手修长有力,如同玉琢而成的艺术品。当他用手握住竹箫递到薄唇边上时,那支竹箫都因此增色不少,就连那粗糙的制材似乎都成了古朴自然,风流内蕴。

甄停云不由也跟着敛神,认真听他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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