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相见恨晚(243)

我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了,现在绝对不可以。打开自己的死亡笔记,从头到尾翻看一遍。

“给我找个公用电话!”我看也不看库洛洛就这么说。笔记里没有便携的手机给我用。

他很快就套上军装完成任务,比我预料的还好,他弄来了一台卫星手机。

拿到通讯工具,我的注意力却无法集中在最紧迫的问题上,犹豫了近乎一分半种,我拨通了电话。

“靡稽,现在忙吗?方不方便接电话?”

他给我大聊特聊——过得很好,很忙碌但也很充实,他设计了许许多多的陷阱,发誓要让贪婪大陆的玩家们陷进去就出不来;他有很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派什么用场的主意,没关系,他有的是空余时间,可以一项一项实验;他瘦了一公斤……

差不多四十分钟才结束通话,我鼓励他要卯起劲,别输给人家老前辈!

下一个,我在好几个名字里犹豫几下,就用点名点姓点到了亚路嘉。

“……亚……”该说些什么呢?

“你在哪里?过得好吗?”亚路嘉的声带都哑了,“我以为你已经……我找了你好久。

我希望芜菁幸福……我一直是这么希望的。”

“哦。”我的声音阴沉下来,“如果那就是你的念能力,那么你没有猜错。”

电话里一下子没了声音,我差不多快以为电话掉线的时候,他就像炮仗一般爆发了——

“不,是我弄错了!一定是我弄错了!我重新试一下……”

声音里充满了溺水者捞不到一根救命稻草的绝望。

“亚路嘉,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管你多么在意我的幸福,都已经毫无意义了。这一刻我的唇角带上了认命的微笑——我几乎已经能看到自己的结局。

“芜菁,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我仿佛看到他的紫色眼眸噙着泪水。

“亚路嘉,已经迟了。”我向后一靠,仿佛后面能有什么让我依靠住作为支撑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只是把手机换了一只手拿,“你哥还不知道,我要自己和他讲。”

我骗他的,我想我这辈子都没勇气把事实和伊尔密说的。有些东西宣之于口是那么困难,甚至比实际操作更艰难。

“不,芜菁,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他急切的说。

“好,我等着……”我把现在的地址报给他。

我很清楚,他对此无能为力,可是不想去拂他的好意。

按下挂断键,我听到一声叹息。

库洛洛的眸子黯沉的和黑夜一样,军装很合衬,稳稳的站着的样子完全可以为征兵打广告,勾引热血青年去战场丢性命。他仔细打量着我,似乎在研究我的面部表情:“我还以为你应该先联络伊尔密。”

“都一样吧,他们是兄弟。”我半闭着眼睛。

“你不敢和伊尔密坦白?”

我瞥了一眼自己手里摊开的死亡笔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库洛洛,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里有一个著名的二难推论命题:有个人同他的妻子和母亲一起过河,中途在对岸突然出现一只长颈鹿,他立刻举枪向它瞄准。后者说:“如果你开枪,你母亲就会没命;如果你不开枪,你妻子就会完蛋。”这个人该怎么办呢?

这则经典的二难推论故事起源于达荷美的波波族。这个国家总是有类似的稀奇古怪的故事,叫人无法选择的道路,后来这被改造出更富有挑战性的二难推论:“你和你深爱的人同时被关在不同的两个房间里,两人各有一个按钮,并且知道,除非在规定的60分钟内按下按钮,否则两人都得死;先按的可以保住对方的生命,可自己要被炸死。你该怎么做?”

阴森森的气氛,滴答运动的时钟,你唯一需要确定的是你更爱自己还是更爱自己的爱人,你死,还是他死?”

“库洛洛,关于第一个命题……

长颈鹿不会说话的。

关于第二个,毋庸置疑,对我不成立,我已经死了,死人还怎么能被炸死?”

库洛洛,你也许很适合为猎人考试出试题呢。

我现在和桔梗差不多——活死人。

死亡笔记后面几页已经全空了,我现在依靠这些残念卡片,照样能动能说话能思考,但是等到用完它们,我就该和失去死魂虫为其运送少女死灵的桔梗一般,失去活动能力,或者干脆的玩完,我以前没经历这种状态,也说不准会如何挂掉。

命运的红线一旦断掉,就再也连不上了。

《cowboy bebop》里的史派克,最后比出一个射击的姿势,在白鸽飞扬里挂掉;《棋魂》的藤原佐为,先是投水自杀然后这个水鬼曼妙无双一千年来辗转,最后指导男主的围棋直到消失;《新世纪福音战士》的渚薰,被男主给捏死了;《TOUCH》里的上杉和也,是出车祸;《婆娑罗》中的扬羽,预言说他将注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死,他居然就真的沿着预言指给他的路当倒吊男了;《魔幻游戏》)中的柳宿,总是女装的他好不容易展露了男子气概后,胸膛被尖锐的利爪贯穿——他嫣然一笑倒在赶来的美朱怀中(为什么他要为大胃王的朱雀巫女去死啊?!);《魔影紫光》小田切贡转身去赴一场必死的战斗,留下了他深爱却爱着别人的女人;《银河英雄传说》 杨威利说过,暗杀不能改变历史,却死在一颗普通的子弹下。浓稠的鲜血中,他一遍遍呢喃“对不起”和所有人道歉……; 《死亡笔记》夜神月,死亡的最难看的男主角……

我还真是……死亡的联想跃入脑海的全部是男性美人。

“我会联络伊尔密的,关于这件事我根本没必要和你说谎,”我握紧手机,“再等一下下,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酝酿一下该怎么说。”

“如果你在最后时刻才能下定决心,那么后果如何,实难预料,这才是我刚才那番话的重点。”

过了两天,我还没酝酿好,库洛洛照样套着军装,不得不说,这是个聪明的选择,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你探查到了什么?”我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小黑咪,它的毛皮黯淡了好多,就好像没吃够猫粮。

“这个国家要完了。”

“哦。”我应了一声。

“国民大会只是个幌子,首相本来是个缺乏领导能力只会做错误判断的庸人,但是近期的表现不复以往,颁布的政令十分可疑。我认为有人已经暗中控制了这个国家的上层建筑,并将在国民大会发难,猎人协会也有人潜入,很可能全是高手。能否通过一场闪电战把敌方完全压制?我还没有得到足够的资料来判断后续。不过明白无误和不可避免的是,战斗。

只要双方折腾一整夜……这点可是大有可能,那么将毁去整个国家也不足为奇。”

“我也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头绪。”这些在富坚义博的脑子里,不是我能够一张口就扯明白的。“我们在这里暂时安全就可以。”我是死人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