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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悔2(201)

“我注意牙齿保健,每年都有定时检查。”伊尔密抚摸我的头发,声音愈发柔和,就好像喃喃自语:“如果有了一颗坏牙,止痛片只能解决一时,拔掉再补新牙吧。”

“你爷爷当初也不喜欢牙医的,他不怕砍掉一条胳膊,就怕牙医的钻头。”我仿佛听到一层言外之意,一种情绪,一种……

伊尔密很内敛,能把感情掩埋在心底。

我靠在枕头上,貌似不在意的问:“奇牙的牙齿好吗?”

“很好。”

“都没有几颗蛀牙?”那只银色猫咪很爱糖果吧。

“我们全家都很注意身体,只有糜稽他体重超标。”

晚上集体去吃自助餐,本来庞姆想下一次厨,但是白马说新开了烧烤餐厅,刚好去尝新。那家店的确不错,烧烤酱尤其赞,但是这种让人吃到饱的策略实在很不明智,伊尔密这种绝对是一直吃到被扫地出门为止。

阳光清晨。

上课铃响起。

“我这样没关系吧?”

“不点名的。”庞姆小声说。

我跟着庞姆来听古代史,感受一下牛津的学术氛围。而且希望上课能增加我的学识和修养。

“为什么不坐前面?”我和庞姆坐在最后一排,距离前面有人的座位至少也有十米的差距。

“可以做别的事,也方便偷溜。”庞姆告诉我。

今天老师讲的是“墨族”,亚历山大大帝时期一种秘密流传的宗教,因为最初在墨族诞生而有了这个名字,有“圣妻”制度,也就是为神选老婆,那些苦命女人就此终身不嫁把贞操献给神……

“照我看嘛,这些修士一定有问题。”我和庞姆窃窃私语,“而且修士可以结婚,为什么“圣妻”不可以?”男女不平等。

瞄了一下前排发现其他同学不时回过头看我们两眼,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问庞姆:“他们发现了?老师会不会让我出去啊。”如果当场被轰出去,实在太丢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好像只是奇怪你是什么人。”

我静下心听前排学生的谈话,然后心情复杂的说:“庞姆,你在这里上了一年多学,一个朋友都没有?”

“你是我的朋友。”

“我们是猎人考试认识的。”听那些学生的说法,庞姆被看成“贞子”“女鬼”“厕所的花子”“诅咒的魔物”……路过之处花儿凋谢寸草不生……

我突然想起《完美小姐进化论》,庞姆和那少女漫画女主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没有有钱的阿姨并且有洋房附赠四个帅哥。

“庞姆,诺布老师希望的不是你拿个文凭,而是你能度过快乐的大学时光。”我劝她,把手放到她肩膀上,“你能不能稍微打扮一下,和同学们聊聊天,然后加入学生会或者参加个社团?”

“我不喜欢他们。”

庞姆很直接,她强化系占了蛮多的分量。

念系只有六种,强化系也包括不同的人,金这种就能朋友遍天下,而庞姆就缩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

为什么要为那些人烦恼,既然不喜欢他们。他们是他们,自己是自己,为不喜欢的去浪费时间,那也就是白白浪费,就算成功博得他们认同,也没啥成就感。

“晚上做蘑菇汤好不好,你帮我啊?”想明白此节,我反而释然。

庞姆很擅长家常菜。

“好。先要去买菜。”她说。

在超市里我们乐呵呵的挑选蔬菜,然后我一抬眼看到了席巴。

次日牙齿还是痛,我终于和伊尔密去了牙科诊所。

拔牙,补牙,我的嘴麻麻的。

拿起便签纸在上面写字:“伊尔密,昨天我遇到你爸了。”

伊尔密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我。

我继续写——“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快又把“年纪”这个词划掉,不知道换一个什么词表达才好。

“我很疲惫。”其实有一点伊尔密和我一样,我爱一个人,总是患得患失,想让他知道,又怕让他知道。

1987年值得纪念,我认识了金,认识了伊尔密,再见到亚修,再见到库洛洛……

如果找男朋友,我从来没考虑过库洛洛和伊尔密,总觉得这属于犯罪。印象里他们都是小小的,乖乖的。

终于停笔,用麻醉剂下依然酸麻的嘴巴说:“为什么是我?”

席巴的话让我大为惊吓,我完全理解他为什么很想把伊尔密关地牢里,如果有朝一日我有个女儿,而她口口声声说“我要嫁给库洛洛叔叔”,我只怕会成为最暴虐的母亲。

当然,我觉得怎么样我也比库洛洛适合当结婚对象,只是比喻。

我告诉席巴,我会和伊尔密谈谈。

“伊尔密,你既然了解我……”

“不,并没有那么了解。”伊尔密打断我,“因为,如果我太了解你了,你我就只能为朋友,或者师生。

如果我无法让你快乐幸福,我自然会离开。”

这孩子。

他比库洛洛还难办。

考不上猎人也就罢了,那不过是一个职业,可是论感情,我绝对不想伤害伊尔密。

“我这边……很复杂。”

“所爱的人出了一点点问题,解决方法不是只有离开。”

“你如果在我房间待久一点,也许我会成为失踪人口。”白马探后面的话多了点抚慰的口吻,“现在仔细想想,明白了吗?”

“糊涂账。”我想自己并不是糊涂,只是视而不见更轻松,但是……伊尔密的决心和付出,我又没法说自己眼睛瞎了看不见。

他已经继续为家族出任务了,席巴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打电话问我:“他想继续呆在你身边,你看着办?”

如果席巴把伊尔密绑回家我反而不必多想,因为无法可想。

可是席巴把选择权交到我手上。

他应该是希望我拒绝伊尔密的。

然后我一手拿着电话话筒,眼角看到伊尔密止水般平静的眼睛望着我。

伊尔密拿起电话:“父亲,请祝福我。”

他没有说“我们”。

我其实想过问伊尔密:你不是说你认识我比较久,对我比对西索感情深,那么我和西索被人抓住要挟你,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好虚假的问题,世界上还能有谁逮住西索来要挟?

幻影旅团的信息能卖一亿,揍敌客私家照片也值一亿,其实只要一架相机我就能轻松获取十亿以上财富。

但是这些全部解决不了感情问题,一点点都解决不了!

我望向白马,并不是期待他能给我什么精囊妙计,而只是想一吐为快,但是……偏偏说不出来。

白马的房间很简洁,架子上不是书而是一排档案夹。

“伊尔密如此重视你,是你的大幸运。”白马坐到窗台上,“我突然想到金,他是什么都好,但是感情上照样一筹莫展,喂,我不是帮金说话。”他眼里的犹疑一闪即逝,“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我拜托你,去找庞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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