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万里随波行(47)+番外

滕琰交待刘妈妈做事时没避着飞珠和轻霞,安排好刘妈妈的事后,滕琰让轻霞和飞珠也分别去准备各项事宜。

自己带了两个人从王夫人处开始各个院子都走了一遍,王夫人离产期只有一个月了,肚子已经颇为壮观,整日卧在床上,很少活动,这时的人们并不懂得怀孕后适量运动的好处,反而认为整日卧床休息才好,也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死于生孩子,特别是贵族妇女。滕琰反复劝过几次,效果也并不显著。王夫人显然是任何情况都不知道,当然任何人有什么消息也不敢对她这个孕妇说,滕琰闲聊了几句,又观察一遍王夫人身边的丫环婆子以及早就在海裳院候着的两个接生婆,心中暗想,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保住王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

周姨娘和吴姨娘两处也是风平浪静,滕玮照例去了前院读书,滕珂和滕环跟着各自的姨娘。这些人见了滕琰反倒都是大吃一惊,一年到头,滕琰也来不上一回这里。借口也不想找,滕琰只说是闲了没事到处转转,平时也不多来往,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天滕琰却另有了一些心思。父亲原来也有不少的姬妾,现在就剩下这两个人,该给的名份和待遇也都给了,但也没少敲打。从滕琰的角度看,两位姨娘还都是聪明人,知道谨慎小心,真有什么事大概也都能听话吧。

最后到了梨香院,滕琳那里是一切如故。滕琰相信,即使王夫人、周姨娘、吴姨娘院子里有人听到些什么,或猜到了些什么,但滕琳这里绝对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这里比桃花源也差不了多少了。其实昨天还见了一面,只一面而已,宴席开了没多久,滕琳就告退了,滕琰看着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滕琳来,倒是真的有些发愁了。

大约酉时二刻,窦师傅来回话,马市已经散了,今天总共买了八十多匹马,二十多辆车,各种配套的鞍鞯、辔头什么的都是齐的。

滕琰让窦师傅坐了,把昨晚陆伯甫的话说了一遍,还好,窦师傅虽然也惊了一下,但还是很镇静的样子,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跟着祖父上过战场的人。“小姐让我去买马,我心里就想着可能有什么事。国公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死,我也会护着世子爷和少爷小姐们平安的。”说着就跪了下来。

滕琰摆手让他起来,说:“祖父那里也不知情况如何,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先顾好自己了。现在找你来商量就是为了看怎么办,我们都得好好活着,不要轻易就想什么死了的。我问你,现在东院的府兵情况如何?”

开国公府有一千五百府兵,都跟着开国公在边关打仗,东院里现有的四十多人,严格来说算不上真的府兵了。每人留在府里,都有些缘故。就说窦师傅,原来是祖父的亲兵,功夫不错,后来在一次交战中伤了脚,还是祖父把他从犬戎的马蹄下抢了下来,后来伤好了,走路就一跛一跛的,上不了战场,他又是个孤儿,也就在府里住下。后来娶了府里的下人,他又是能干的,现在管着东院,负责府里的安全,他的女儿轻霞现在就在滕琰的院子里,当大丫环。

另外的府兵,有的同窦师傅差不多,有些轻伤,重伤的府里专门有一个庄子养着,也有是哪个阵亡将士的子弟,还有家乡那边日子过不下去投奔过来的亲戚,平时窦师傅也领着操练,但明显不那么严格,所以现在有是有一定的战斗力,但不强。但好在都算得上身强体壮,亲自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能占了一大半。

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失望,滕琰又问了行军打仗要携带的物品,如果真的要出京城,路上要用的帐篷、炊具以及防身的兵器等一系列的东西按行军打仗准备一定是合适的。滕琰前世听同事说过参加驴友的活动,但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再说时代不同,准备的物品肯定大有不同的,她不明白,只有依靠窦师傅。好在窦师傅对于这些倒是清清楚楚,各类物品府内也都不缺,毕竟是将门,拿不出行军备战的东西才奇怪呢。

窦师傅滕琰接触还不少,怎么说也是跟着他学的骑马射箭,虽说窦师傅没太认真教,不过滕琰也没那么上心学就是了,在这里,这样的关系够不上拜师,连半师之谊也算不上,但好歹还混得比较熟。滕琰知道窦师傅能力是有,但不爱说话,与人沟通不行,只好又叫了个伶俐的管事帮着准备,只说是府兵准备操练。自己也跟着检查监督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父亲和大哥入夜时分才回来,而且父亲是让人抬回来的。他们出门早,在王丞相上朝前堵住了他,昨晚的事,王丞相也听到了些信,但也都不是官方消息,因此他也急着上朝去了解情况。中间父亲和大哥又去了几个勋贵之家,竟然都歌舞升平,弄得他们反倒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又到王家去等,直到晚上王丞相才下朝回来。据王丞相说,几名朝廷重臣基本都去了,再加上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从早上等到中午也没见到皇上,其实最近皇上经常不来早朝,但限于经常上朝的高品级官员知道,并没有外传,这次朝臣们也急了,坚持要见皇上一面,下午萧德宗出来解释说皇上病了,不能上朝。大家又追问时局的情况,萧德宗承认了犬戎已经攻克了边关,现在到了九原,萧德宝已经派出去和谈,又一再劝大家安心回家,保证京城没事。

虽然众大臣群情激动,但现在京城和京郊的军队都掌握在萧家手里,皇上又坚决不露面,大家最后也只好出了皇宫。不过在宫外免不了要凑在一起交流一下情况,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大家都有些片面琐碎的消息,交流后都感到有些不妙,禁卫军从昨天起全部停止了轮休;今天上午城门只许出不许进,下午提前关了;还有人说萧家一直关门闭户的,里面嘈杂不堪,不知忙些什么……

这些都是滕珙说的,父亲听说边关失守就撑不住了,昏了过去。还好,很快就醒了过来,只说头晕得很,坐也坐不住,只好躺下了。他倒是一直坚持是老毛病了,也不让找医生,只是要赶紧回来。滕琰看父亲这样,心里一惊,上去拉着手,眼泪就掉了下来,父亲声音虽然听着有些虚弱,但还反过来安慰滕琰。“我这是老毛病了,不要怕,倒是想想接着怎么办呢?”

是啊,该怎么办呢?滕琰看着滕珙,他讲完了这些,也用一种“该怎么办呢?”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滕琰。

“先打发人请御医来,同时再派人去药房请坐堂医生,万一御医来不了就让坐堂医生给看。再让你身边知道内情的小厮去舅舅家报信,让他们早做准备,如果愿意就到我们家来,将来一同进退。”滕琰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在说话,这是自己的声音吗?她也有些奇怪,但现在也顾不上奇怪了,这一大家子,现在只能指望自己了。白天时做的准备当时还怕用不上,现在看也许是还不够用,滕琰这时也不再顾忌其它,接连下了一串命令,又派人到萧家和皇宫门前打听查看,一有情况马上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