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琰走得很快,燕王的回答她并没有听清,飞珠在一旁一路小跑,“小姐,我抱一会儿吧。”
滕琰不吭声,快步回了屋子。
燕王随后也到了,他对滕琰说:“明天,我带表妹回一次舅父家。”
滕琰点了点头,她没有立场去反对。燕王看起来很冷酷,其实内心特别渴望亲情。他的几位舅父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在潜意识里,他认为他对他们是亏欠的。
这也是燕王对林琼琼特别宽容的原因,林琼琼跟着家人流放,吃尽千辛万苦,二十多岁还没成亲,都是他的责任。
燕王是个重情的人,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滕琰也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他对别人重情,又伤害了自己。
再夹杂着上千年的不同理念,皇上的横加干涉还有睿太子妃的旧事,眼下的燕王和自己间就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舅父支持不了多久了。”燕王小心地解释。
滕琰的心情复杂万分,她恨他,甚至听到他的舅父不好的消息也减轻不了自己的恨意,可是燕王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让她生出一种心痛来。自己难过,燕王也不好过,甚至可能更不好过。在自己怀孕和刚生产时,都是他挡在自己前面,才让自己一直潇遥地过着平静的日子。
常自认为善解人意,其实自己并没有真的站在燕王的角度想问题。不管将来他们会怎么样,总还是女儿的父母,相处多年的朋友,自己也不必再给他加上一重压力了。
滕琰缓和了语气,说:“我不怪你了,你也是没办法。”
没想到燕王听到后,反倒紧张地过来拉着她说:“你是不是还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加更,但周末的加更一定会保证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滕琰笑笑回答:“我就是走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不想这些,我得把小胖带大。”
“小胖?”
“噢,女儿也没有名字,我就先叫她小胖。一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燕王皱了皱眉,显然是很不满意这个名字,滕琰当时起名时就想到了,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结果到了现在,都没用了。
燕王没有说什么,滕琰更不可能去解释。
“别离开我。”燕王又一次地说:“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是别不在意我。”
滕琰震惊于燕王的敏感,她是有了疏远燕王的打算,没想到他立刻就感觉出来了。
其实自己也是这样,燕王有时还没有动作,就能想出他要做什么。
滕琰不想骗燕王,她轻轻地推开燕王的手说:“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不好吗?你知道我,脾气很犟的,又不懂什么贤良大度,我实在是不喜欢跟着你表妹她们周旋。不如我还是回燕王府住,你们就在这里吧。”
“不,”燕王说:“我知道伤了你的心,但我让表妹失了名节,皇祖父又逼着我,怎么也得给她一个名份。,这些我已经对表妹说清楚了,没想到你还能那样的生气。”
“其实,你不是对安宁公主一直很好吗?以后就那样对表妹就行,还有郭侧妃,我实在也推不掉,就让她们做伴吧。”
“在我们心里,都只有彼此,别人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滕琰心里五味杂陈,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日钟山的夜晚是凉爽的,阵阵轻风带着林间的气息吹过,不远处的蛙声显得山间更为寂静,正该睡个好觉。
燕王抱着自己,一次次的冲击,温柔的、甜蜜的、兴奋的感觉,让滕琰醒了过来。这不是梦,身上的人不停地亲吻着,滕琰热切地回应。
真正的午夜梦醒是在那长久的悸动后,明明只有一个人睡下的,燕王最后让她推走了,可是现在……。
“我在书房睡不着,”燕王低低地在她耳边诉说着,“实在是忍不住了,半年多时间没有过,就白天那一次,实在是不够。”
滕琰恼羞于自己的配合,又气愤燕王如此地强取,“我不想你和表妹在一起后还来碰我!”白天没有说出来的话冲了出来。
“我没有,我没有和表妹在一起。”
滕琰问:“那天你不是承认了吗?”
燕王同时问:“表妹对你说了什么?”
一时间,两人怔住了。
事情并不是林琼琼说的那样的,不,其实也是她说的那样,只看你怎样去理解。
“那天皇祖父让人给我倒了好多杯的酒,我就有些喝多了。有好几个女人过来扶我,我将她们都推走了。后来,表妹过来,我就让她扶着回了屋子睡下。”
滕琰冷冷地说:“难道宫里连内侍也没有?”
“那些日子,皇祖父找了一大堆的女人围着我,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了。”
“这么说,你还坐怀不乱了?”
“真的,知道你不愿意,我哪个也没碰。”燕王说:“和表妹也没什么,只是污了她的名节,我只能将她留在身边。”
“那有就那么巧,表妹就在宫里。”滕琰不信,
“她是来找我说舅舅的事。”燕王不可能不明白,“当时没想到表妹能对我说谎,但木已成舟,我还是不能对表妹下狠手。”
滕琰也豁然开朗,林琼琼两面瞒着,挑拨自己和燕王,加上皇上和郭贵妃有意无意的帮助,让自己和燕王差一点就分崩离析了。
燕王和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滕琰捏着燕王的耳朵问:“精神上的出轨比肉体上的出轧更可怕,你为什么只让林琼琼扶你?”
“我那时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表妹跟在我后面跑来跑去,她比我自己的妹妹还亲。再说我就觉得别人都不可靠,而表妹是可靠的。”
结果以为可靠的表妹并不可靠。
“你老实交待,还有什么事没说出来?”
“表妹同我一起躺在床上,醒来时,我以为是你,抱了她。”
这才符合林琼琼的风格,滕琰知道她还一定没有穿衣服。
“什么也没做?”滕琰真有些不信。滕琰的手用了点力气,“就抱一下?”
“当然,我只是有些喝多了,不是糊涂了,做没做什么自然知道。再说抱了就知道不是你了,当然只抱一下。”燕王顺着滕琰的拉扯躺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当然知道了,你身上的味道、感觉,我最清楚,反正一抱就知道了。”
滕琰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她捂着脸,把头埋在被子里,真觉得丢人。自己就让这样一个没上过大学,没工作过,见识不出内院的小姑娘给骗了吗?
燕王还在她的耳边说着:“我见过你决绝的样子,我们间怎么也不会那样,你相信我,我是不会有别人的。”
被骗从根本上说还是有原因的,滕琰想自己表面说是信任燕王,但其实心底始终有着一个叫“怀疑”的小泡泡,林琼琼就成功地让这个小泡泡不断地膨胀起来,最后胀破了,怀疑释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