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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随波行(235)+番外

没想到燕王的耳朵真这样灵!滕琰脸一下子红了,燕王是真没听到她跟嫂子说了些什么吧?

燕王看滕琰红了脸,也慢慢觉出些什么,脸也红了。他凑到滕琰身旁低声说:“我也愿意像你大哥对嫂子那样,对你好。”

滕琰已经想明白了,燕王不可能听清耳语那几句,脸色也缓和过来,平静地对燕王说:“那天,我答应等王爷病好了,再与你好好商议的。你现在还没全好,明天全好了后,我们再好好说。”

“我今天已经全好了,”燕王活动了下身体对滕琰说:“要不,我给你舞一套剑看看。”

滕琰只是摇头不语。

燕王刚才已经凑到了滕琰身边,现在一伸手就把滕琰搂住,在她耳边说:“你那天气得我病了一场,现在后悔了吗?”

滕琰轻轻推开燕王说:“你不是听到刚刚我说的话了吗?”

燕王不肯松手,又凑过来说:“你的心思我全明白,我会同大哥一样,决不二色。你相信我吗?”

滕琰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行了,她正色对燕王说:“我们好好坐着说话。”让燕王靠在炕上一侧的大靠枕上,又把被子给他盖好,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好,只在炕桌上留下一支蜡烛。

她缓缓地开口了:“我先回答王爷的两个问题。第一,我相信王爷,你是个一诺千金的英雄,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第二,那天王爷病了,我不仅后悔了,而且还非常后悔!”

“那么,你答应我们做夫妻了?”

“我还有许多话要对王爷说,听了后,你可能就不会再这样问我了。”

“你不要再拿什么你和别人之间怎么了之类的话来骗我了,这几天,我虽然病了,但头脑还能用,你那是骗我的!”燕王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可能会给男人做那个什么人工呼吸,同男人住一张床,但决不是轻薄无行之人……”

“是的,我是想骗你。”滕琰坦率地承认了,“那样不对,我应该好好把道理说清的。”

“还有我说的伤害你的话,我也很抱歉。”就是面对燕王的愤怒,滕琰还是很温和。

“那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前一天的早上你那样抱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受了冒犯;后来又和陆表哥生气,他想要权势时就去尚公主,后悔了就回来找我;然后就是姚表哥,你们用那种不在意的态度决定那些姬人的命运,让我心里也不舒服。又赶上生理期,我就说了过头话。”

“接着王爷病了,我忽然真正认识到,没了王爷,我什么都不是了。谁还能相信我?谁还能用我?王爷曾经说过,郑先生在睿太子薨了后,整日酗酒,不问世事。我当初还不以为然,现在却深深地明白了,没了能欣赏自己的知已,就是活得再好也没了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滕琰极其诚恳地说:“王爷,你是我的知已,还有郑先生,只有你们俩个能真的明白我。就是我原来以为最了解我的陆表哥,其实他并不理解我。还有我的父亲,大哥,他们都那么爱我,可是从没有走到过我的内心。”

燕王这次很沉得住气没有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用心去倾听滕琰的话。

“还记得飞珠与滕平决定成亲前的那个晚上吗?”

看着燕王点了点头,滕琰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就想把心里最深处的一些事情对王爷说出来。可是,还没想好怎么说,王爷就误会我像以前一样不想深谈了,我也就停下了。”

“今天我想告诉王爷,我为什么有很多想法与别人不同。我不是在家里的书中看到那些的,而是因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里和这边不太一样,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皇上和王爷,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上学工作。还有婚姻只有一夫一妻。我在那里长大,学习,工作,因为飞机失事来到了这里。”

“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应该隐藏起自己的不同,努力与周围融为一体。我也那样做过,也隐蔵得很好。”

“后不,机缘巧合,我遇到了郑先生和王爷,你们给了我机会,慢慢地我又变成了过去的那个自己了。我又有了工作,有了追求,这就让我一点也不想重新再回到过去带着假面的生活。”

“你是说现在的你同过去的那个你一样了?”

“也不是完全一样,但精神上差不多了,起码能够独立,自己做主。”

“你好像很介意过去的那一段经历?”

“是啊,能不介意吗?我还是第一次告诉别人呢。”

“怪不得你喜欢看传奇话本。”燕王笑着说:“你的经历与柳毅、卢生、淳于棼差不多。”

这三人是唐传奇里面《柳毅传》、《枕中记》和《南柯太守传》里的主人公,都是有了奇遇,或去过龙宫,或于梦中当过宰相、太守。

滕琰没想到燕王会这样想,摇摇头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曾经派人查了你从小的经历,在犬戎之乱前根本就没有出过国公府,后来辗转到了昌平,一直是与家人在一起。可见你就是同他们一样,曾经神游于你所说的另一个世界。”

滕琰也迷惑了,经历了这么久,过去的事情多少有些模糊,她到底是哪里的人?哪个才是真的她?“哪一个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了。”

燕王肯定地说:“这里才是真的,不管有过什么经历,你还是滕琰,原来开国公府的大小姐,后来的滕瑾公子,现在的燕王妃。”

“是啊,王爷说的对,”滕琰从纠结她近十年的乱麻中挣脱出来,“过去的已经弃我而去,未来的在等我去追寻,而现在,是最真实、最宝贵、最值得珍惜的。”

“谢谢你,”滕琰激动地说:“谢谢你让我想通了。”

“在我决望的时候,总是你给我解开心结,我一次也没谢过你,你也不要谢我了。”

滕琰一笑,“我们间确实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了,我们是最贴心的朋友。”

“我们还要做更亲密的夫妻。”燕王的话把滕琰从自己的激动中惊醒了。

“朋友和夫妻是两回事。”滕琰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着歉意地说:“我从没有想过和你成夫妻,之所以从来没有避过你,是以为你是同性恋,也就是只喜欢男人。”

“我不是。”燕王低声解释了一句。

“我后来也想到了。”同燕王一样,滕琰这几天也是一直在心里思量,自然也想明白很多事。燕王看到母亲与人私通,又遇到父母双亡的惨剧,心理就有了障碍,他讨厌女人,也不想成亲。后来,滕琰的劝导是一方面,他自己想开了也是一方面,魔障消失了。至于同性恋,滕琰常期与燕王在一起,细想一下就会明白,燕王和内侍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并没有对王爷产生过男女之情。”滕琰平静地讲述着:“有误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现实就是今天我在外间说的。皇家与别人确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