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公公点头,滕琰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只要有商铺开业就好办!
“张公公,你将府里宴客的用具一一列出来,包括库房内的,并都准备出来,明天下午我从鲁王府回来时要看到清单,并且检查各类物品。有问题吗?”滕琰当仁不让地安排上了。
“是。”张公公一面应着,一面斜眼偷看了燕王一眼,燕王的脸上没有不满意的表情,要知道,自从他到燕王府后,还没看到这有人在燕王面前这样大声地说话。
“飞珠,你和林公公带着人,明天去商铺,看看外面能买到什么样的菜蔬、瓜果、器皿之类的,和合适的可以定下来。”
第二天,滕琰与燕王一同去鲁王家吃年酒时,滕琰就特别观察了一番。与宫中没有多少区别,一样是这些人,一样是吃喝,一样看表演,只是地方稍小了些,东西略差了些。
跟去的下人也来回覆,他们被分门别类带到不同的地方,摆的是流水席,一拔吃完换下一拔,有肉有菜,有鲁王府的管事们陪着。
张公公的清单也交了上来,滕琰又亲自去库房看了一次,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一些,燕王的家底很厚,库里有不少东西可以拿出来用,只要清洗一下就行。
就是有些不够用的,按飞珠和林公公所说,也都能买到。
问题最大的是食物,想买一些普通的东西自然不用愁,可是要请包括皇上在内的贵人们,总不能只上一些一般的东西吧。高档食材本来就有很多在外面买不到,就是稍差一些的,现在市面上大也是都缺货,年前已经让人采购一空了,偶尔有些商铺还有一些,数量也非常的少。
滕琰想了想,与燕王商量,“我们这次的宴会就办成主题为草原风情的吧。”
“宴席还有什么主题?”燕王奇怪。
“我们如果办与大家一样的宴席,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不如别人。”滕琰讲给燕王听,“所以,我们就另辟蹊径,不只简单地办个宴席,而是有内容、有特色,不同一般的宴会。”
听滕琰把她的构思说完,燕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说:“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还装着什么?”
滕琰笑笑说:“王爷要是没有什么意见,我就着手安排了。”
滕琰先做了个简单地计划书,把宴会的流程定了下来,又确定了各项工作的负责人,明确了责任,一项项地落实下去。
现在她真的庆幸把飞珠带来了,经过锻炼,飞珠的能力够得上在大型企业当中层管理人员,她能替滕琰总揽全局。滕琰天天在各王府里喝年酒时,宴会的准备工作都是飞珠作主。
林公公虽然是燕王身边第一个用得着的人,但他却没有飞珠的能力。但林公公对京城、对燕王府情况熟悉,跟着飞珠也能帮不少的忙。
滕琰在一心忙着宴会时,接到了姚达的拜贴。
到了京城,送到燕王府的拜贴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京城的权贵、燕王的亲友、来自燕地的士子,燕王只挑了很少的回贴约见。而滕琰,只是见了几个跟同夫君过来的正室娘子,她在这里没有熟人。
当滕琰听说有一张拜贴是专给自己的,还很奇怪。看到拜贴的名字,滕琰不觉笑了,前些天还听到了姚达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就能见到了。
让人马上回了贴,约了初七下午申时请姚达到燕王府坐客。
滕琰告诉了燕王,他也欣然地表示要见姚达一面。
姚达比三年前还要风流倜傥,他一身月白的袍子,头上只简单地用一只白玉簪,目若点漆,面带春风,见了燕王和滕琰,也只是潇洒地一揖,“燕王安好,表妹安好。”
滕琰笑着回礼,“表哥,你就打算一直如诗仙般四处游玩,不回燕都了吗?姑父姑母倚门望归呢。”滕琰在燕地见过姚达的父母,对于姚达这样的儿子,他们也是又爱又恨。
离家三年,名气已经传遍江南江北,就是姚家的几位大家,在南方也没有姚达的名气大。但儿行千里,家里又怎能不想念担忧!是故滕琰开口就问。
“我要是不打算回燕都,怎么会来见表妹呢?”
姚达一开口就让滕琰恨不得说他几句,想来他的性格怎么也改不了了。燕王亲自接见,滕琰一点也没有避嫌地见表哥,在姚达看来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说起话来只是从自己内心出发。但正是他这种赤子之心,令人非常欣赏,滕琰开心地笑了,“那表哥什么时候动身?要不同我们一起回燕地吧。”
“本想在年前就回燕都的,但与几个朋友一起去西湖,耽误了时间,回到京城就留在此地了,想看过上元节的灯再走。王爷和表妹什么时候走?”
滕琰看了一眼燕王,虽然他们商量过想过了上元节就走,但也得皇上同意。燕王说:“我们过了正月就走。”
滕琰想,这大约是燕王与皇上最后商议的结果,也跟着点了点头。
“好啊,跟着你们走,一定方便,就这样定了吧。”姚达不以为意。
“表哥,西湖的景色美吗?”滕琰自然是去过西湖,但那是成百上千年后,现在的西湖什么样呢?她真好奇。
“那真是风月无边呢!”姚达慨叹,与滕琰细说起他这几年的见闻。
燕王也听得津津有味。就是滕琰向姚达介绍北地眼下的情况时,他也跟着说上几句。燕王不知什么时候有些变了,这样的话题也好,这样的气氛也好,他逐渐适应了,而且也对这些寻常聊天感兴趣。
姚达留下了吃晚饭,他与燕王虽然说的不多,但很投契,而燕王,滕琰只一眼就看出了他要招贤,燕地的才子送上门了,他放过才怪呢。等滕琰去检查宴会的准备回来后,发现姚达已经答应燕王留在燕王府里住,而且还将参加初十燕王府的宴会。
初十那天,燕王府一早就打开层层府门,里里外外,一切都整洁干净。两侧每隔几步就站着身着军装的侍卫,男客们将由侍卫们引领着进了花园里,宴席设在花园里小山的对面,依着小湖一侧的草地上,一张张的竹榻,上面铺了狼皮褥子,除了最前面一张设了黄缎子狼皮锦褥的坐位外----这明显是给皇上留的,大家可以随意选坐。
附近几座错落有致辞的亭台楼阁里,也一律卸了窗门,与外面完全相通,里面也摆上了酒席。
这次宴会的主场地是室外,虽然正值隆冬,但京城这里却不比燕地,气温并不低,虽然早晚也很冷,但白天的温度足以让人在室外而不觉得受不了。事实上是,在京城这样的南方城市,从来就不像北方一样的纯粹的冷,而是阴冷潮湿。此时的室内,如果不用炭盆的话,还不如外面暖和。
而宴会的时间,正好是以正午为中心的几个时辰。而且,天如人愿的,这一天非常晴朗。当然,这时节晴朗的天气是大多数,南方得到了春天后才开始阴雨连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