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琰把一块炙肉咽了下去----燕王每天都给她夹上一块肉,表示对她的关切,她也只好每天都吃了,白天就少吃点肉了,说:“王爷,今天,我们成亲满一个月了,从晚上起,您就不要在翠薇殿里住了。”
燕王看了她一眼说:“不用,再住两个月再说吧。”
滕琰在滕琳的目光下非常坚持,“王爷,规矩不能随便改,您还是回前殿吧。”
燕王没有再坚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滕琰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自由了,虽然按排得不错,她和燕王平安相处,但怎么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这回她就舒服了。一抬眼,看见燕王也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滕琰会心的一笑,这一个月燕王比她还不自在,毕竟翠薇殿是她的地盘。
一旁的滕琳按捺不住心中的高兴,滕琰看她布菜的动作轻快了不少,还给了自己一感激的微笑,每天管着内院的杂事,还早早来侍候燕王进餐,也确实不容易,自己早就该把燕王还给她们了。
不料,一直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的林公公突然出来说:“王妃,从今天起如何安排大家侍寝?”
滕琰被问得一愣,这种事情还用她管吗?燕王愿意找谁就找谁呗。这个林公公,他是最早知道滕琰是女子的人,比燕王还早很长时间,现在滕琰和燕王的关系他一定是清楚的,燕王身边最离不了的就是他。可是,滕琰就没有见过他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现在他突然提出问题,滕琰还真不能不回答。
在滕琳和这么多宫人们面前,滕琰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听王爷的。”
燕王头也没抬地说:“王妃安排吧。”
滕琰也听说有的人家,规矩森严,妻子安排丈夫住在哪里的,还有的排出时间表,现在让她也这样吗?燕王是真给自己面子,这个权限可不算小,就凭这一点,后院的人没有敢得罪滕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章
不过,滕琰可不是真正的燕王妃,可不想按这个烫手的山芋,她笑着问林公公:“以前是怎么安排的?”
林公公恭恭敬敬地答道:“以前是四位侧妃每人一天,轮流侍寝。”
“那好,以后,还这样安排。”滕琰说完后,看滕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有错误,马上补充道:“除了节日、初一、十五以外。”
节日、初一、十五,这都是正室的日子,哪一家都是如此,没什么可说的,至于侧妃,还有以后出现的侍妾什么的,就先都这样排着吧,滕琰谁也不得罪,等真正的王妃来了,愿意怎样改都可以。
当天晚上,滕琰让人把翠薇殿里大床上的被褥全套都换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说起来这张专门为她准备的大床她还是第一次住呢,以前只是住在下人值夜的外间。
这以后,她就在静园和翠薇殿两处轮流居住,没事的时候就回翠薇殿住,有事则留在静园内,但很快,她回翠薇殿的时候就很少了,在静园里还是方便得多。有时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滕公子的时候,燕王也是一样,对到静园来找她自如得很,不象在翠薇殿里还有几分地陌生。
一切又都上了轨道,燕王在大殿议事时,她就在屏风后坐着听,有时小范围的一些事务,燕王也让人请了她出来,燕王一直努力想让她走到大殿里参与政务,但这谈何容易,再说那也只是一种形式,滕琰并不在意。燕地的政务实质上她参与甚多,比如所有的议事折子,还是先送她这里,做一个初步的筛选和处理,再交给燕王。
白天过得充实,夜里睡得香甜,当半夜时,滕琰被人叫醒,还有些迷糊,现在早就不是在军中的时候了,什么事能急成这样,半夜三更的不让人休息。滕琰一面想,一面快速地穿好衣服,裹紧披风,进了燕王的大殿内。
燕地的春天,夜间还是很冷,没走出去几步滕琰就彻底清醒了,幸亏她搬过来住,要是还在翠薇殿,哪能这样快到这里。
内侍将她直接带进了燕王的寝殿,这里就在平时议事的大殿旁的偏殿,滕琰还是第一次进来,来不及仔细打量一番,就被地上趴着的一个女人吓了一跳。这个人穿着很轻薄,外面粉色的纱衣盖不住里面的大红肚兜和绸裤,还有雪白的肌肤。寝殿内的温度并不高,只比外面强了一点点,一看就是炭火用的少,这也是燕王的习惯。
滕琰替趴在地上的人打了个寒战,用疑问地目光看向燕王。本来以为一定是军情大事,但现在这一幕又是为了什么?
燕王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身衣服整整齐齐,脸色潮红,眼睛里露出来的都是冷光,看见滕琰并不说话,滕琰只得在离燕王不远的地方站定了,林公公这时上前说:“滕侧妃给燕王下了药。”
林公公这样一说,滕琰才认出了趴在地上的女人就是滕琳,她赶紧过去,在飞珠的帮助下,把地上的人翻了过来,正是滕琳,只见她已经昏了过去,脸上身上都有血迹,滕琰仔细找了一下,并没有伤口,这样一番移动,嘴角有血流了出来,看来是吐血了。
解下身上的披风,把滕琳包上了,滕琰也理清了思路,下药,滕琳能下什么药?从小就在内院长大的娇小姐恐怕连毒药都没见过,再说看燕王这个样子,并没有怎么样,滕琰吃惊地问:“下药?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是j□j。”林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不看滕琰,惜字如金地低声回答。
j□j?滕琰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事情真够奇怪的了,虽然相信燕王不会冤枉滕琳,但滕琰一样也相信滕琳不会这样做。滕琳这样一贯端庄自重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再说,滕琳能从哪里得到j□j呢?滕琳是她的堂姐,又是她请求燕王收的侧妃,不管怎样,她总得弄清事实吧,而燕王分明也是想让她给个交待。
她看着燕王说:“能不能找医生来,把滕侧妃叫醒,再让人去把她从家带来的丫环,那个叫采薇的找来。”
燕王还是不出声,林公公让人一一办理。一会儿工夫,一个平常给燕王请平安脉的御医进来了,几针下去,滕琳就醒了。御医下去后,滕琰直接问她:“堂姐,你做了什么?”
滕琳一言不发,怎么也不开口。滕琰只好等采薇。小姐的贴身丫环,小姐的事根本瞒不过她。
过了一会,采薇到了,再问她,也一样不开口。滕琰观察这两个人的神色,就知道事情恐怕是真的了,她把刚刚林公公给她端来的茶重重地放在桌上,大声喝道:“你们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这不是你们俩的事,是滕家一大家子的事,难道你们忘了自己都有父母兄弟吗!”
滕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滕琰看向采薇,采薇低声说:“小姐以前准备进宫时,常到九姨娘的院子,九姨娘给了小姐一种药丸,是,是……今天,我看见小姐拿了出来----那药丸平时藏在首饰盒里。但这药不会伤人的,真的!”采薇声音大了起来,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