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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随波行(143)+番外

陆伯甫听了滕琰的话,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又似生气又似尴尬,昭阳公主满面通红,她抬起手来,正要说话。

燕王走出了屋子,喝了一声:“拿走!”

终于院子里清静了,滕琰对燕王行了个礼,笑着说:“多谢王爷前来为我做主。”虽然滕琰可以确定燕王会帮自己,但昭阳公主的地位毕竟很超然,没想到燕王如此强势帮忙,她是真心地感激,她为燕王竭尽所能的效力并没有白费。

她又对郑先生施了一礼,虽然他至始至终没开口,但明显是来支持她的。

燕王和郑先生都没有说话,滕知道今天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参与到其中的每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开心,当然不开心的原因肯定是不同的。

做为最大的受害人,滕琰现在是百味杂陈,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而且她也不想多说话,见燕王和郑先生都站在院子里,按理说应将他们请到屋里坐,却实在是没有应酬的精神。

滕琰也不想再费力气,直截了当地说:“今天,确实没有心情,怠慢王爷和郑先生了,改日,我再具酒席答谢!”

燕王和郑先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滕琰也能理解,让他们说什么好呢?对一个刚刚失去未婚夫的女子说些安慰的话,他们也真的不会,滕琰的话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下台阶。

最后,只剩下父亲和滕琰两个人了,滕琰知道父亲今天受了不小的刺激。其实,自从她走出家门,父亲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在这里的观念,她的行为不仅是独行特立就能解释得了的,尤其是身为最关爱她的父亲,滕琰能知道父亲这两年多恐怕连安稳觉也睡不上。

本来想着,这次她回到了家,按婚约嫁给陆伯甫,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折了。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

“父亲,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必再多想了,我还是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滕琰看着父亲的脸色说。

“琰儿,兼祧是不太好,但陆状元是真心的,他能让公主同意兼祧,自然也能护住你,你就那样拒绝了,将来会不会后悔?”

“不会,一点也不会。”滕琰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陆伯甫对她的真情她是知道的,但他还是尚了公主,这里面不用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但不管什么原因,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了。就是刚才,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的,一别近三年,许多事情都变了,人也变了,但她还是想彼此互相给个交待。可是昭阳公主的出现打断了陆伯甫的叙说,不过,打断就断了吧,弄那么清楚也没有什么用,闹了这么一场,她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你已经十八了,过了年就十九了。”父亲慨然道。

十六岁上下是成亲最好的年龄,十八就有些大了,过了十九,好象就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滕琰心里对这种约定俗成的认识是不以为然的,但现实就是,真的过了这个年龄,想嫁人就有一定的难度了,别的不说,适龄的男子都成亲了,剩下的自然就少了。

而要想不嫁人,不仅父亲会不同意,就是舆论就能把他们一家压死。不过现在,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他们家应该也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原来是做为开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后来是做为滕公子的嫡亲姐姐,滕琰在一定的范围内还是有着知名度的。她与陆伯甫的婚约,就是再低调,知道的人也不少。

今天,陆伯甫上门了,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昭阳公主那样大张旗鼓的,用不了明天,燕都大部分人都得知道。

至于怎么议论,是觉得滕家不识抬举,毕竟是经过战乱,那时候失去了联系,定婚的男女另行婚嫁的并不少,陆伯甫尚了公主也不奇怪,而且公主还大度地同意了兼祧,滕琰还拒绝了;还是会认为陆伯甫不守信义,嫌贫爱富,为攀高枝,不顾定婚,尚了公主;当然还有可能是其他版本的。滕琰就是不用猜,也能知道几分,大约只要有人类存在,八卦就不会灭亡。

滕琰这个承受力是有的,但家里人肯定是大受影响,她明白,现在几个弟妹也大了,正是议婚的时候,处理不好就会被拖累。

“父亲,我会尽量处理好,不会影响弟妹们的亲事。”

“他们还小,现在是你,怎么办?”虽然都是子女,但父亲从来都是把滕琰放在第一位,就是现在有了璞儿,滕琰也没感到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少了一分。

滕琰真觉得自己恐怕是命中注定婚姻不会顺遂,前世这样,今生亦然。明明情深意切,婚约也有了,结果却是镜中花,水中月。经过多年,她才从初恋中走出来,到了古代,第一次动情,还是一样的结局。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去嫁人,就象有人说的一样,“事业要比爱情可靠得多”,她还是就这样辅佐燕王,每天过得快乐充实,还能升官发财。

以后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就嫁了,如果遇不上,那就是真的天命如此,她就不嫁好了。

但现在她如何敢说出她的真心话,却安慰父亲说:“我也不算大,您也知道,燕地这场战乱,十家有j□j家都有丧事,耽误了一大批人的婚嫁,就是军中,二十多岁的未婚男子也多得很。再找一门婚事也容易得很,您就不用多操心了。”

“我不操心,难道你自己操心?”父亲听滕琰说的有道理,心情也好多了,马上就有了计划,“这事你不要管,我找郑先生帮忙,赶紧给你定门亲,今年定婚,年底或明年年初成亲。”

滕琰不论父亲说什么都答应着,她明白自己到如此的“高龄”还嫁不出去给父亲的打击的有多大。答应父亲的要求,会让他心情好多了。

至于具体怎么做,无论父亲怎样同郑先生说都没用,到底还是她与郑先生熟,就让郑先生先答应父亲,真正如何行事,就听自己的好了。

滕琰甚至连家里看门的人都吩咐好,这段时间有人上门来找父亲,一律挡驾,只推父亲有病,让他们都过来找自己,就说家里什么事都由滕二公子管。

滕琰一面敷衍着父亲,一面心里计算好,她也不怕穿帮,父亲一向不喜出门应酬,现在更是一心在家教导几个孩子,有了这样的事,就更不能到外面去了。所以自己想一手遮天,还是很容易的。

哄好了父亲,安排了家事,滕琰就正常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章

滕琰走进了燕王府议事的大厅,时间很早来的人还不多,但场面却很紧张,燕王面沉似水,陆伯甫跪在下面,谢渊等几位也跪着。谢渊见了滕琰,好象见了救星,马上说:“滕公子,王爷要责打驸马,你也给求求情吧。”

谢渊这人滕琰了解,是个老古板,但人很正直,重礼法,他出来反对,自然会有一定的道理。原来,燕王发现附马带来的皇上的赏赐之一----陆伯甫传旨的同时,还带来了大量的赏赐,一只玉杯有了裂纹,一早上就传了驸马,要打他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