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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175)+番外

作者: 青竹酒 阅读记录

“回来了?”

宁咎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这一下午净盯着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了,他直接走到了阎云舟的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进去,再抬眼便看见了阎云舟那个惨白的脸色:

“脸色这么差,还不早点儿休息?”

“洛月离过来的信,我看看。”

宁咎这才没说什么,现在是多事之秋,洛月离在幽州的消息也十分重要,他想起什么问了一句:

“景郡王在京城怎么样?”

“现在已经随太后到了帝陵,皇帝派了禁军跟着,帝陵的守灵军曾受过太后的恩惠,安全上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宁咎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安全上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自由上可就说不定了,李彦既然已经回了京城,这一次李启就不会轻易地放他回来。

“那恐怕也很难脱身吧?”

阎云舟难得面上有了些轻松的笑意:

“有太后在,就有办法。”

“什么办法?”

“按说每一代帝王的陵寝施工完成之后图纸都会完全毁掉,修建的陵墓的工人要么殉葬要么流放。

但是先帝心慈,所以这最后一层墓道在修建的时候由他亲自将图纸分开修建,没有任何一个工匠会知道完整的地形。

之后再将这些工匠分派到各地,两代之内不得离开,也就不会有墓道泄露的风险了,而唯一看过那完整的地形图的人,只有太后一人。”

宁咎的眼睛一亮:

“你是说景郡王可以借助墓道逃出来?”

阎云舟点了点头:

“应当是,具体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了避开耳目我撤了与宫中联系的人,是方才洛月离在信中写的,太后的人支差人传了一句话,就是景郡王会安全回到幽州。”

宁咎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太后了,听着阎云舟之前说的,这位太后是苏北呈的姐姐,比他们也就大个七八岁,今年也就才三十多岁。

但是当年能在李启登基的时候当机立断将李彦过给他原来的母妃而让他免受猜忌,这么多年偶尔与外面有联系又从未被人发现,现在还能保证李彦能安全回到幽州,怎么听着怎么都挺厉害的。

阎云舟瞧着宁咎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

“没有,我就是觉得太后挺厉害的。”

阎云舟听到他这话倒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嗯,煜安很有眼光,太后确实不一般,她是苏太尉的长女,我和苏北呈小的时候都被她收拾的团团转。

之前我和你说过先帝其实算得上是我和苏北呈的老师了,但是若真的轮起来,苏家姐姐也算是先帝教出来的。”

宁咎越听越好奇,手拄着下巴,宫廷密辛谁不喜欢?先帝和宠冠后宫的贵妃的故事这放在现代也是十分吸引人眼球的,而且他记得先帝大了贵妃近二十岁,现在又说先帝也算是她老师,这是什么情况?养成系的快乐吗?

“这,先帝和贵妃算是师生恋啊?”

自从和阎云舟说清楚的他的身份,宁咎在他面前说话也就没有从前那许多的顾忌了,师生恋?阎云舟抬手用手中的书卷敲了一下宁咎的头,笑骂道:

“休要对先帝不敬。”

那书卷也就是轻飘飘地落在宁咎的脑袋上,半点儿都不疼,宁咎越发好奇:

“这不是你说的吗?苏贵妃算是先帝教出来的,还怪我。”

阎云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中带着些淡淡的回忆:

“先帝文治武功无不精通,他真的算是我见过最博学的人了,奇门精巧之术,甚至商贾之术他都颇为精通。

先帝与贵妃不似帝王与宫妃各住寝宫,而是同住一殿,前朝那些个老古板不知道,他们在和先皇议政的时候,贵妃就坐在屏风后吃点心看话本。”

宁咎…不是说古代帝王都非常忌惮后宫干政吗?

“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吗?”

阎云舟摇头轻笑,声音中不发感叹:

“这也要看当皇帝的是谁,先皇稳坐江山,端懿太子贤德,颇有储君之风,朝野上下都心悦诚服,与其说先帝将贵妃当做是后宫,不如说他将贵妃看做真正的家人,甚至他对贵妃有些对孩子一样的宠爱。”

宁咎听完都有些感慨,都说天家无情,但是从阎云舟的描述中他却仿佛能够看到先帝在时候的景象。

有宽厚仁德的太子,与自己相爱却隔了年岁的爱人,不像是血腥的宫廷,倒是挺像普普通通的一家,这在封建的帝王家可真是少见了。

阎云舟再次开口:

“苏贵妃虽然自先帝去世之后就深居浅出,但是她与先帝一同生活那么多年,就算是耳濡目染也非寻常女子可比,她既然传信,便定然有办法。”

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

“我听暗玄说了你那边的情况,忙了一下午,可能和我说说你要做的事儿?”

阎云舟其实也挺好奇宁咎要怎么改伤兵营,说到自己的专业宁咎也就来了兴致,他拿出了一支笔:

“我给你讲一讲我们现代的医院吧,医院就是人生病了去看病的地方,也就相当于你们这个地方的医馆,我准备效仿医院的制度,将护理和治疗分开。”

“护理和治疗?”

阎云舟不是十分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宁咎凑近给他解释:

“简单来说,比如说一场战役之后,这伤的人有轻有重,严重的需要手术和缝合的这就是治疗,而后续换药这就是护理,伤兵营中军医太少。

我也观察了现在的情况,军医只能捡着严重的先治疗,而那些不算太严重的伤口往往是伤兵之间互相包扎,他们手法极其不专业,后续很容易引起感染也就是你们说的旧伤复发,小问题也变成了大问题。

所以我准备挑选一部分人统一培训,让他们掌握专业的消毒和包扎的手法,这样轻伤员可以由这些负责护理的人来负责。

而军医则可以集中应对比较严重的伤兵,而有了这些人,后续伤口换药压力也会减轻,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也可以降低感染的可能。”

阎云舟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宁咎的这个方法其实就是分工协作,这在兵法中倒是不少见:

“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样伤兵恢复的快一些,后续的压力也就小一些。”

无论到什么时候能够提升将士活命几率的都应该不遗余力地支持。

阎云舟越发好奇宁咎所说的他的那个时代的事儿:

“能给我多说说你们那里的事儿吗?你小的时候的事儿?”

宁咎扶着他到了床上,两个人躺下,宁咎仿佛是在给阎云舟讲睡前故事:

“我们那个地方可比你们这里先进多了,我们那里出行不用马,也不用马车,我们用汽车,有四个轮子,加上汽油就可以开走,宽敞,最重要的是它不颠,第一次坐马车我真是快被颠死了。”

现在想想这几次坐马车的经历,宁咎都是不堪回首,实在是不愿意坐那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