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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变(343)+番外

霍誉不知道他的一句话,让明卉联想到这么多,甚至还想到了霍侯爷的寿元。

但是小妻子眼里的委屈却是让他心里自责。

成亲大半年了,他真正陪在明卉身边的日子加起来也不到两个月,是他做得不够好。

“上次的那个小花生办事很得力,我想请他跟着我一起办差,你看如何?”

话音刚落,明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小花生能去诏狱吗?”

诏狱,就是世人眼中的阎罗殿,京城的百姓,谁不想去见识见识?

(京城百姓:我们全都不想。)

霍誉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小花生只要不害怕,那就能去。”

“不害怕不害怕,真的不害怕。”

明卉从床上跳起来,扑向霍誉,在霍誉的脸上重重地啃了一口!

然后又飞快地钻进被窝

次日,霍同知身边多了一个小尾巴,随从花生。

花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白净秀气,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很是讨人喜欢,和木讷呆板的白菜在一起,对比强烈。

花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亮相,但却是第一次出现在飞鱼卫面前。

“新来的?家生子?”

趁着花生落单,有人过来搭讪,霍誉贵为长平侯世子,他的随从多半都是家生子。

“是啊。”花生笑着答应。

来人见自己猜得没错,也就不再多问了,飞鱼卫不是三姑六婆,问清来历知道以后如何相处也就行了。

花生眼尖,看到霍誉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连忙小跑着过去,狗腿地跟在后面。

霍誉看他一眼,嘴唇抿了抿,对旁边的几人说道:“把前天带回的那个女人带到乙号房。”

花生瞪大了眼睛,啊,霍保住抓了女人?

霍保住可没说过!

花生揉揉眼睛,他要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霍誉又看他一眼:“是张大毛养在京城的外室。”

花生忙问:“张大毛的妻儿没在京城吗?”

“他的妻儿都在京城,张大毛的岳家是石锅街上的屠户,他的妻子当街杀猪卖肉,人称一刀娘子,张大毛虽然在外面好勇斗狠,但是回到家里却是畏妻如虎。平时张大毛忙着药材生意,他手下的那群混混,都是张妻管着。”

“啊?”花生吃惊,“他畏妻如虎,还养着外室?”

霍誉语带嘲讽:“一刀娘子的势力是在石锅街,所以张大毛把外室养在长春胡同,长春胡同住的都是读书人,一刀娘子做梦也想不到,张大毛这个混子会在那里置办外宅。”

花生也没想到,长春胡同旁边就是京城里有名的书院,出过状元郎的那一家,郝云泽就在那里读书。

两人边说边走,转眼便来到了乙字房。

他们进去的时候,乙字房里已经跪了一名女子。

可能是因为这女子并非是犯人,所以没有上枷,也没有反绑,可即便如此,那女子还是吓得簌簌发抖。

她已经被抓进来两天了,这两天里没有人审问她,她被关在一间狭小阴暗的屋子里,铁栅栏的另一侧,关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吃掉她。

她很害怕,这两天她渡日如年,每分每秒都似在渡劫。

“姓名?”霍誉冷声问道。

“姓,姓何,小,小,小字欢欢”

第381章 又见何欢

姓何?

欢欢?

何欢欢?

何欢?

花生的大脑忽然空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听过!

花生的眼睛用力眨巴了几下,仔细去看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垂着头,身子却是微微侧着,这是为了能偷眼去看坐在上首的人。

可能是两天没有梳洗的缘故,女人发髻蓬乱,头上插的一朵绢花上了蛛网,看上去十分狼狈。

从花生的角度看不到女人的脸,但那把子娇娇软软的嗓子,却和花生记忆中的那个人十分相像。

花生阅人无数,能给他留下深刻记忆的,却不是很多。

而这位,虽然只见过一两次,却令他记忆深刻。

花生记得那时他还叫冬瓜,是个风流俊俏又年少多金的可人儿,因此就入了何欢的眼,一口一个恩公,叫得他好不心烦。

霍誉的审讯还在继续:“何氏,你是哪里人氏,何时给张鸿做的外室?”

“奴家原籍保定府,家道中落,处境艰难,奴家年幼无知,听人讲京城遍地黄金,奴家信以为真,没想到奴家刚到京城,就被张大毛看中,奴家抵死不从,可那张大毛霸王硬上弓,奴家寻死不成,无奈之下,只好委身于他,奴家无时无刻不想逃走,可那张大毛对奴家看管极严,奴家只能忍气吞声。官爷,求求你们为奴家做主,奴家跟着张大毛并非自愿,奴家更是不知他在外面做过什么。”

何欢的声音如期如诉,听得花生半边身子都麻了。

“据本官所知,张大毛敬畏妻子,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回家去住,从不在你那里过夜,而伺候你的丫头,也是你自己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张大毛只管掏钱,其他的事什么也不管,更没有派人看守你,你有的是机会逃走,何来被迫一说?”

霍誉话音方落,花生立刻狐假虎威大声喝斥:“大胆何氏,你可知这里是何处?这是诏狱,岂由你信口雌黄?”

说着,他转身冲霍誉呲牙一笑,笑容极是谄媚:“大人,可否上刑?”

霍誉颔首,不愧是自学成材变脸绝技的人,这一怒一笑,毫不违和。

听说要上刑,何欢吓得连忙求饶:“官爷饶命,官命饶命!”

她原本就已经惊吓过度,全靠一点点的求生意识在硬撑着,她急于把自己摘出来,她平时最拿手的,就是引起别人的同情,让人对她产生怜爱之心,却没想到,今天却是一脚踢在了石头上,上首坐着的,明明都是男人,为何对她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呢?

如花生这般铁石心肠的男子,哪里会留意女人瑟瑟如秋日残花,诏狱的刑房中自备刑具,花生一眼相中一根狼牙棒。

狼牙棒故名思议,倒刺如狼牙交错,花生将狼牙棒在手里掂了掂,走到何欢面前,棒子一挥,带起一阵阴风。

何欢吓得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俏脸暴露出来。

这张脸,花生见过,三石头胡同里喜妹子用命护着的妹子何欢!

花生狞笑,手中狼牙棒缓缓伸出,在何欢嫩生生的脸蛋上比了比,这一棒子拍上去,保证能拍得何欢满脸圆润齐整的血窟窿。

“不……不要……”

一阵骚味传来,花生用手捂住鼻子,低头一看,一股子不明液体从何欢裙子下面流了出来。

“就这胆子还敢在诏狱里耍滑头?快招,否则小爷一棒子拍你脸上!”

花生最受不了的,就是难闻的味道。

他忍不住把狼牙棒贴到何欢脸上,冰冷的尖刺碰触在肌肤上,何欢全身汗毛立起,她吓得不敢动弹,生怕那尖刺真的刺进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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