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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38)+番外

镜子里的她陌生而熟悉,陌生的是那个得不到却越来越贪心的眼神,熟悉的是眉头间那解也解不开的死结。

她站正了,平视自己。

她不是得不到就郁郁寡欢的林黛玉,也不是琼瑶剧里失爱跳桥的陆依萍,她是凡是都一笑而过的女屌丝,何苦要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瞳孔的焦距放远,恍惚中看到了橱窗里的小礼品,是一个画着微笑的大嘴巴。

突然想起婚后的某一天,她趁他睡着对他做了“坏事”。

起因是因为两人为了是否要去给杭姐买礼品而大吵了一架。

对话如下:

贱橙:“祁限我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小心眼!”

祁限:“把我衬衫找出来,我要上班。”

贱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就不给你找衣服我看你怎么办!”

祁限:“那我就光着上身出去。”

贱橙:“你敢!”

祁限:“夏予橙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贱橙:“我就是想让你一起跟我看看杭姐怎么了?她刚刚从深圳回来,她好久都不回来一次的,我们俩刚结婚,按照礼数,起码也得去看看长辈啊?”

祁限:“我最后说一遍,跟我没关系。”

贱橙那次很恼火,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跟他谈什么见家长的问题,也对,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把她的长辈当回事儿。

她记得那次她一天都没有跟他说话,晚上回家的时候祁限攥着她的手走在街上,她就别扭的甩开,祁限站在行人道上,抱着肩膀不走了。

他说:“夏予橙,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她也站在人潮涌动的马路上对望着她。

祁限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忍无可忍,却又无奈的说:“我今天允许你吃鸭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别扭?”

贱橙顿了顿,伤心欲绝的望着他。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吃货么?

祁限见她不回答,心里默数...

一...

二...

三...

“我要买两盒加一份鸭头!”她由怒转喜,一个箭步冲上去,嬉皮笑脸的挂在他的手臂上,嘴里咧开一朵大花。

某人勾起嘴角,任由她挎着,转身踏着夕阳回了家。

用小高的话说:“贱橙这个女人当的,太没有挑战性,生气从不超过三秒,基本上不用哄自己个儿就好了,她要是我女朋友,我就天天惹她生气好好调教调教,告诉她什么是撒娇什么是耍赖什么是女人味儿!”

贱橙听了就说:“你们男人都是贱皮子吧?”

祁限当时还笑:“骂人别把我带上啊,我对你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可祁限的这个满意未免也太乐观了点,那天晚上,趁他熟睡之时,贱橙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床,用记号笔在他的嘴唇外圈画了一个大大的嘴巴,像小丑一样的夸张笑容。

要说欺负残疾人这事儿真的是贱橙的专长,祁大律师西装革履的走了整条街,自然是丝毫没有察觉路人对他的异样眼光。

而贱橙则在一边偷笑,一直到了纹身店事情才被败露。

于是恼火的人变成了祁限,贱橙自然是要追在屁股后哄他的。

贱橙:“别生气嘛,我答应你一个月不吃鸭脖,来给爷笑一个。”

祁限面色如霜:“夏、予、橙!玩弄我你很开心是吧?”

贱橙:“不是...其实...是挺开心的哈哈...但是你也得理解我的苦衷啊!”

祁限怒急反笑:“你有苦衷?你在别人脸上画奇怪的东西你说你有苦衷?我要是在你皮肤画东西你会愿意吗!”

皮肤?

贱橙一听,立刻联想到自己趴在床上,他诱惑的将自己的T恤撩起来,然后暧昧的在她后背上...

哦吼吼...

贱橙双颊火热,立刻做娇羞状,抬手拍上他结实的胸膛,羞羞答答的说道:

“人家...愿意...”

祁限倒吸一口气,像吸了风油精一样,无奈的别过头去...

这个女的...

简直只能用酸爽来形容了!

【57】

她此刻就站在橱窗前,透过玻璃,看到了礼品店里满目琳琅的希冀。

贱橙走进去,径直走向一个画着大嘴巴的口罩。

那口罩是白色的,图案是一只夸张的大嘴,用黑色线条简单的勾勒,戴在面容上会变成一个大大的笑容。

尽管有些丑,却让她驻足失了神。

“老板,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回到店里的时候,小高远远地就在门口迎着她了。

小高:“你干嘛去了,就等你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大事儿!天大的事儿!”

贱橙眉眼垂垂,勉强的勾勾唇角:“什么事儿啊?”

小高像中了百万彩票一样,卯足了劲儿的跟她宣布:“祁律师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贱橙自然没有吃惊,表情微微麻木,小高以为她是高兴的发愣,赶紧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进屋里,接着葱头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闭店打烊,卫渊和常师傅两个人将小高今天买的菜拎到洗手间去清洗,所有人都在庆祝。

聂丹丹眼观鼻鼻观心,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老板,手里拿的什么?”

贱橙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的难过表现出来,强撑起一个大咧咧的笑容来,道:“啊,是礼物,给我家小祁祁买的礼物,呵呵。”

聂丹丹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一直给祁限主治的年轻医生也来了,和祁限在咨询台坐着,聊着关于明天的手术事宜。

年轻医生一见贱橙过来,赶紧笑呵呵的站起来,脆脆的叫了声“嫂子”。

她答应了一声,低着头进了洗手间,躲在里面帮卫渊和常攻洗菜。

这一洗就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聂丹丹那边把菜都做出来了,她还在洗手池旁刷着水池。

卫渊倚在门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手都白了,别洗了。”

“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了。”她抬头,微微一笑。

那笑容让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卫渊走过来,将她手里的刷子夺过来,放回池子:“明天就考试了,不要影响考试的心情。”

贱橙:“怎么可能,我心情好着呢...”

卫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不忍揭穿她,只是给了句忠告:“爱一个人不是一直追就可以,要把自己经营得足够优秀,这和刺青是一个道理,不是你把他纹在身上,他就是你的。”

贱橙又拿起刷子,一遍一遍的蹭着洗手池,努努嘴,眼泪就掉下来了,擦了擦,突然又破涕为笑:

“呵,本来就没想怎么样...想着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瞎的,走路都会摔跤,得谁跟谁发火,总不能不管吧?我就想陪着他过一段儿,陪着他过了这段儿就好了,也没想别的,真的。”

卫渊顿了顿,说:“丹姐瞒着杭姐没让你俩领证,就是知道没结果。”

贱橙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眼睛通红,望着卫渊:“高,都是高人,你、丹丹、杭姐,都没见你们跟谁谈过恋爱,可是一个个的比爱情专家都精,真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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