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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39)+番外

卫渊拍了拍她的脑袋,用拇指截断她脸上的小溪流,柔声道:

“傻瓜,不是我们精,是我们不在里面。”

...

饭桌上摆好了菜,热热闹闹的做了一大桌子人,她没有坐在祁限旁边,而是找了个对角的位置,远远地对坐着。

祁限的眼睛可以恢复光明,小高是饭桌上最高兴的那个,不停地提酒,几轮下来舌头都大了。

小高:“这杯,敬丹姐,感谢您对我们的照顾,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只要是您的事儿,我都万死不辞。来,我先干了。”

聂丹丹也挺喜欢小高的,随着也干了,笑着说:“你这意思是在告别呀?春化街果然卧不住你这条小白龙呢!”

小高:“嘿嘿,我是白龙马,我师父骑着我...啊不对不对...”

葱头起哄道:“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吧?我看你对祁律师就没安好心!”

小高举着酒杯,眯起眼睛看向贱橙,眼中有浓浓的醉意:“那哪儿能啊!哈哈!贱橙还在这呢,来,贱橙,我敬你!”

聂丹丹拦着:“她不能喝,明天考试呢!”

小高:“没事,喝一杯怎么了?贱橙,我敬你,我师父眼睛好了以后,无论你俩还在不在一起,我都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此醉言一出,整个酒桌上的人都呆了。

祁限也身形一僵,手上的酒杯缓缓地放下。

尽管是醉话,但却像是一支尖锐的锥子,捅破了所有人心中的脓包。

祁限复明后,他和夏予橙的关系,就成了鸡肋。

谁都知道贱橙总是追着祁限,而祁限也没什么反应,如今凤凰还巢,是否还能与麻雀为伴,实在难说。

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贱橙打破了僵局。

贱橙举着酒杯,一如往日般没心没肺的笑着:“你妹!净戳我痛处!我要是真没人要了你可得娶我啊!干了!”

她举着杯仰头豪饮,黄色的液体顺着喉咙的滚动一饮而尽。

聂丹丹拍了拍桌子,尴尬的笑着说道:“老板!你不是给祁限买了礼物吗?”

祁限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他的脸,在灯光下照的煞白,或许是因为她的强颜欢笑,或许是因为她的故作闪躲,或许是因为她的不闻不问,或许什么都不为。

“啊!”贱橙一拍脑门,将一个包装起来的小盒子递过去:“祁律师,给你!”

她生涩的称呼,让他微微皱眉。

他伸出手,她往前递,送到了他的手心。

常攻:“是什么啊?”

葱头贼笑:“那能让咱们知道吗?笨!”

祁限接过盒子,那礼物没什么分量,却重如千斤。

贱橙笑着站起来:“各位,你们先喝着,我明天要上战场,就先回去睡了啊!”

贱橙站起来,大咧咧的从凳子上迈过去,双手插着兜出了门。

脚刚一踏出店门,夜风一吹,感觉放松了许多,她长长的出了口气,在冬夜中噙住眼泪。

我不伤心,也不难过,就像林宥嘉的歌里唱的那样: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爱一个人没爱到难道就会怎么样?

对啊,能怎样,最多就是爱一个人却没有爱到,能怎样。

本来也没奢求什么,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如果眼睛能看到更美好的事,那就去看吧,不要纠结愧疚,谁也不欠谁的。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恍然又想到他说的那句话。

“我的未来计划里,没有她的部分。”

她所能想到的未来,是他和她迎面走在同一条街,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正与人谈笑风生,眼里透着精明,匆匆的走在街上,与她擦身而过,他记不得她的样子,就连她那朝夕相处的的声音都是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心好痛,真的没有办法敷衍自己。

但一想到他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又很替他开心。

不管怎么样,我会加油,努力经营自己,就算那时我不会用英语讲冷笑话,不会优雅的喝咖啡,但也会笑着站在你面前。

口罩送给你吧,以后没有那么蠢的我给你画笑脸,记得要多笑笑,不要老是一副冰镇西瓜的面瘫样子。

以后回忆起我,不要老是觉得我蠢哦,世上正是因为有这么多像我一样热情的蠢货,才会有叫□情的谣言。

所以,不要笑我蠢,不要当我真的蠢。

祁限,祁限同学,我们就,这样吧...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不要忘记我,因为,我也不要你。

☆、第43章

【58】

当贱橙还没来得及在雨中狂奔化作情深深雨蒙蒙的失恋感伤,研究生考试就扑面而来。

昨晚祁限为了准备手术,提前住进了医院,小高一大早就发来一条短信,带了两个笑脸:

“贱橙,我们这边一切都好,放心吧,考试加油哦!你不是一个人!”

贱橙回他:“你才不是人呢!”

小高:“呃...非要这么做盆友么...”

...

他的手术和她的考试赶在了同一天,灰朦的天空飘起了动人的小雪。

进了考场,她跺跺脚上的雪,刚刚伏在桌子上准备答卷,祁限那边的手术灯“啪”的一声亮了。

像是一场烂电影,没等散场人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没有彩弹,没有告别,没有字幕升起,也没有喜悦哭泣。

就只有“啪”的一声巨响,散场的灯光刺眼得人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的考试,依旧在下雪,她匆匆忙忙的奔赴考场,却不知被哪个冒失鬼从后面撞了一下,她手里的笔袋就被摔在了地上,碳素笔散落一地。

小高从地上捡起那些被祁限摔断的碳素笔,无奈的看着他,说道:“师父,昨天刚做完手术,千万别太伤心啊...”

祁限的眼睛上缠着纱布,英挺的鼻梁在晨光的照耀下化成一道笔直的线条,VIP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可能...什么死亡通知书...不可能...”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站在床边,消瘦的身体微微颤抖。

方雨绮也站在旁边,担心的望着他,柔声道:“祁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逝者...已矣。”

祁限的身子突然一松,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颓然的坐在床上,双手浸入自己的发丝里,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小高不放心,刚要上去安慰,方雨绮赶紧拦住他,轻轻的摇摇头。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这种事情,谁来安慰都是徒劳。

...

听说祁限的手术很成功,听说小高一天要跑去医院三回,听说他住在vip病房里...

贱橙一直在听说着他的情况,也因为考试而没去看他,三天没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考试一结束,聂丹丹就煲好了汤,帮她装好保温饭盒,催她给人家送过去。

“你这几天到底在别扭什么?不管怎么样,名义上他就是你老公,你就把人家撂到医院就不管了?”聂丹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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