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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58)

她楞怔的看着他,张张嘴没说话,推门下车。

“老徐,调头!”

“是,戚总!”

司机知道这就算没事了,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商陆一下车,才觉得快要十一月份的天气凉得让人打颤。她放眼望向那黑压压的前路,突然前所未有的认清了自己的懦弱。

原来这些年来,她做错了太多,也妥协了太多。然而生活却从不给她选择,如同今天的场景般步步紧逼,身不由己。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江倒海般侵袭,商陆立刻冲向路旁,手扶在墙上痛苦的干呕起来,她揪着胸口的衣襟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一张纸巾递过,是沈井原修长的指节。

商陆抬头望去,他已是秋装打扮,一袭深色的休闲风衣衬得他是那样高大挺拔,带着几分陌生的威严。

凉风吹过,她默默的接过纸巾,冰凉的指尖滑过沈井原的掌心,令他不禁皱起眉头。

他脱下风衣,将夹带着他温度的大衣罩在她的身上,使商陆显得娇小而微弱,那宽厚的温度包围着她整个世界,令人安心难舍。

然而就在戚树拽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商陆知道,这样的温情实难消受。

“跟我回去。”他的口中再没有那日的责怪,却让商陆愧对难受。

她抬头看了看前方整齐划一的黑车,只能点点头,随他往车里走去。

他并没有牵她的手,没有任何触碰,手插在西裤里走在前面,露出一小截褪了色的红绳。

寒风再劲,他的衬衫再单薄,也仿佛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他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没有弱点。

车上的气氛不是不尴尬的,商陆虽挂念他,却不知语从何出,倒是齐慕坐在后座玩手机,不满的对沈井原抱怨:

“开一点窗户嘛,整个车厢都是你的烟味儿!”

商陆低眉看见车里的确好多熄灭的烟蒂,也不知道他刚才在车里抽了多少根。

所以说商陆是错的,他怎么会没有弱点。

沈井原扬手丢给齐慕一盒薄荷糖:“开什么窗,大冷天的。”

“不开车乌烟瘴气的!我们这儿还有一孕妇呢!”齐慕说道。

沈井原这才将车窗落下个小缝。

齐慕暗自叹了口气,他刚才坐在车里抽烟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作为兄弟的齐慕心中更加对商陆有所不满,沈井原对她那么好,她却和那个弟弟不清不楚的,也就沈井原脾气好,换做是他,早揪着头发摁床上玩他个三天三夜再送到窑子里端盘子了!

齐慕心愤难平,坏心一起,想损商陆两句,却怕沈井原不高兴,于是辗转起了个话题。

“微博上真是什么事都有:男子因为不肯回答老婆和妈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问题而被小三质疑还深爱着前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嫂子,如果那个小白脸和沈制片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齐慕犯贱是时常,没法治。

出乎意料的,沈井原并未吭声,而是认真的开车,任由齐慕给商陆难堪。

戚树和沈井原掉水里她先救谁…商陆脸色苍白的揪着手提包上的挂件,不知识该当玩笑听还是当做质问听。

沈井原瞄向她紧张泛白的指节,用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羞赧颤抖的手,那温度一点都蔓延到心里,她抬眼看他,只见他正认真的开着车,眼中的情绪难解。

齐慕目的达到,继续刷微博。

兄弟只能给你添堵到这里了。

刘念将微博客户端关掉,取过两杯咖啡走出了星巴克,戚树正在书房里专心的复习着专业课,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医院实习了。

想想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一定比穿西服要好看的多。

刘念将咖啡放到他桌子上,没忍心打扰他,就在他桌子前站着。

“怎么站在这不出去?”他眼也不抬的写着字。

刘念紧张的在背后搓了搓手心,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这两天异常的沉默,可能是商陆被沈井原接走的关系。

手里握着的小礼盒快要被捏扁了,上面刻着天蝎座的图案,她终于假装轻快的开了口:“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她把盒子放到他的桌角。

“谢谢。”撂下笔,烦躁的揉揉太阳穴。

“嗯嗯,那我出去了。”刘念终于松了口气,一颗心雀跃着。

戚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块泪滴形状的玉坠,温润柔美,像是刘念从不打粉底的肌肤。

刘念秉着呼吸偷偷靠在书房外的墙壁上,透过那玻璃隔断,想看看他打开礼物时的反应…

却见他将盒子轻轻一推,那玉坠准确的落入了桌旁的垃圾桶。

她心头像被人刺了一刀又豁开一个大口一般,难过得无以复加。眼眶一热,便不争气的掉下一滴泪来。

一眼情深。

姑姑说那是它的名字。

☆、沈先生的风度

有时候何必那么傻呢?傻傻的就喜欢上一个人了,傻傻的不肯放手,傻傻的自作多情,傻傻的安慰自己。

傻到总是在想啊,时间长了,总会有他心动的缝隙,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时光不会为谁的真心埋单,时光只会笑睥,然后无情路过,告诉你,什么叫情灭缘浅。

我们不知道么?不,我们了然于心。

沈井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商陆猜不透,他只知道他生气了,即使还是会接她回到沈井原的公寓,还会让外卖把一日三餐送到家里,还是会记得买给她黑色的风衣,却忙碌得不见踪影。他这几日从不会在公寓里住,时而会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情况,却也是寥寥几语。

他的房间还是一张很小的床,商陆慢慢走去,手抚上那张床单,记忆一下子回到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替她挡酒,喝的酩酊大醉,她就坐在地板上,看着他沉睡的静美的脸庞,第一次感受到心动如此奇妙。

商陆坐到床上去,四处看看她房间的摆设,床的右手边是一个木质的置物柜,置物柜上放着一张报纸。

他还有看报纸的习惯吗?商陆从不知道。她拿起那张似乎是从哪里裁剪下来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是十几年前了,旧到有些泛黄。

报纸的题目,让商陆的头脑“嗡”的一下,不自觉地从床上站起来。

《手术室火灾后续报道---主刀医生神秘惨死,妻子发疯勒死患者家属》

商陆浑身冒着冷汗,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沈井原调查过她?那么他一定知道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商陆看着墙上的时钟,心脏突突的跳动,耳边如魔音般回想着戚树那个晚上讲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他四岁。”

“他有个大他四岁的姐姐,大家都说他很聪明,记忆力惊人,奶奶对他寄予厚望,早早的就送他入了小学。一个学期,他跳级读到三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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