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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婚恋)(72)

“好啦好啦,知道啦,”小拾打断她:“网店的事,我会做好的。”

贱橙怜爱的摸了摸小拾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头小动物,她总是这样,总是用抚摸别人的头来表达自己的喜爱,可是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这种爱抚…

贱橙凑到正在给客人画纹身的卫渊身旁,轻轻的摸了摸他坚硬的发丝,贱贱的说:“真是辛苦我们小渊渊啦~渴不渴呀,葱头!”

“在!”正在QQ斗地主的葱头应了一声。

“快来给我们小渊渊拿口水来!”

“得令!”葱头噔噔蹬走到门口去拿水。

卫渊冷着脸别过头去,不让她摸,道:“说吧,什么事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事儿没事儿!”贱橙拿出手机来,打开相机功能,央求着说道:“我们夏十六的淘宝店就要开了,我就想啊,要是能照一张你的照片放上去,那岂不是更火?”

卫渊停下手里的工具,仰头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你要把我照片写上‘限时秒杀假一罚十卖疯了三件包邮’挂在淘宝上和一堆胳膊大腿放在一起?”

叶小拾“噗”的一声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却突然听到正在浏览网页的顾客说…

“原来韩千惠的男友是个身价上亿的煤老板啊!我说嘛,莫政棠怎么会看上她。”

莫政棠。

这是离开他后第一次,叶小拾听到这个名字。

心里还是小小的翻了个个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仿佛是上辈子认识的人,又好像,被藏在了骨子里,稍稍一动,就刺生生的疼。

晚上的时候还在下着雨,叶小拾的心情因为那突兀的三个字而惴惴不安,久久难以平复。

卫渊下班了,叶小拾很主动的为他收拾着纹身的工具。

有时候她就想,有这么多人忍受着疼痛,也要在自己的身体刻上刺青,到底是为了铭记,还是为了遗忘?

这些说来都太可笑了。

有一次店里来了一个17岁的小姑娘,要求卫渊在手腕处为自己刺伤一个男人的名字,她说那是她为他割腕的地方,她要永远铭记。

很幼稚不是么?

当人们高高举着爱情的幌子,去追寻,去放纵,去赴汤蹈火,却不知道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矫情一场。

而当那些激情和欲/望全都蒸发了之后,剩下的蒸馏,那才是爱。

叶小拾剩下的那些纯净的爱,已经化作眼泪,蒸发掉了。

天色已晚,葱头将灯箱搬进屋里,准备关门了。贱橙走过来,拍了拍小拾的肩:“小拾,下班了。”

小拾笑了笑:“嗯,你们走吧。”

她每晚都睡在这儿。

叶小拾将纹身机拿在手里,又将其他工具全都装到一个盒子里去,正收拾着,就听到葱头浑厚的招呼声。

“不好意思哥们儿,我们这儿闭店了,您明天再…”

葱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找人。”对方说。

叶小拾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头皮骤然发麻,身后的外面的雨声十分嘈杂,但她依然能够清晰的辨识出他磁性的声音来。

贱橙和葱头面面相觑,卫渊也开始打量起门口觉着黑伞,立着的男人。

叶小拾手里的纹身机沉甸甸的的,冰冷冷的,却生生被她攥出汗来。她死死的握住那块钢铁,手不住的颤抖,却不敢回过头去。

他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手里的黑伞拖在地上,水滴掉落的声响格外空灵...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贱橙是谁?《下限》里的女主角夏予橙。先露个小面。快去收藏之

PS:谢谢大家的留言,小爱很辛苦的,都午夜了还在码字。你们希望小拾跟莫莫回去吗?

☆、代价(三)

【我那时候老是开玩笑的说,我说你觉得莫政棠这儿好那儿好,你自己去追他呗!松子就会掐我胳膊骂我神经病!】

【叶小拾】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微微睁眼,兀然抽上一口气,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灌进鼻腔。

我晃了晃混沌的脑子,看着这周围陌生的一切,努力的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记得我用美工刀指向了莫政棠,我知道他要带我回去,以丈夫的名义。

他说,小拾,你冷静一点,跟我回家,好吗?

我已经有一个月不曾这样发疯,有一个月,不曾听到他温柔致命的声音。

昨晚下着雨,他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被雨滴浸染的痕迹。他放下手中的伞,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想要抽走我手中的美工刀。贱橙他们都吓坏了,我猜他们一定没有想到平时温顺沉默的我竟然突然变成了咆哮的疯子,他们都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帮我。

滚开,滚!我拼命的咆哮着,却丝毫没有减退莫政棠要靠近我的脚步。他瘦了,他做出谈判的姿势,用语言一点一点的渗透我的神经,他说殷海媚生病了,很严重,他还说这些天到处找我,直到今天我的银行卡有转账记录他才找到我。最后他说,小拾,跟我回去,我需要你。

我踟蹰的拿着刀子僵在空中,我知道此刻的我有多么狼狈多么不堪,如果有个小朋友在,一定会被我这个疯子吓坏,而他的着装是那样笔挺,语气是那样镇定,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趁我发呆的时刻,猝不及防的来夺我的刀子,我一惊,就看见鲜红的血滴掉落在我今天刚刚擦过的白色地板砖上。

我想我可能是晕血的,所以才会晕过去。

病房的空气有点冷,这让我不禁怀疑,我正躺在太平间。

我曾去过两次太平间,一次是辨认母亲,一次是,给我面目全非却依然美好的小夕,穿衣服。

我头皮发麻,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不安的环顾四周,这里是高级病房,单人间,这样奢侈的安排,一定出自莫政棠的手笔。

身上被人盖好的被子滑落下来,是盖尸布一样的白色。

又是白色!

我狠狠地掀开被子,由于力气孱弱,那白被单只被我掀去了一半,我气急败坏的继续撕扯它,直到将它全部丢到地上!

药…

药!

我嘴唇开始发麻,后背丝丝凉凉的开始冒冷汗,我虚弱的将手臂搭到床头柜去,胡乱的在桌上翻找,直到找到一瓶和我平常吃的药相似的白色药瓶,拧开盖子,将药片放入手心,管他是什么药,仰头塞进嘴里,一股奇苦的滋味黏上舌头,弄得我一整干呕,我赶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口中的湿药片掉了几颗在床上。

这不是我的药。

我的药没这么苦,那是一种吃下去就能消除所有痛苦的药。

但我依然在拼命地往下咽,因为我需要救命的稻草,来捆绑住我这抖如筛糠的身体。

我听见病房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急切的脚步声冲进来。

我幽灵似的抬头,对上了莫政棠暴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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