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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婚恋)(4)

那首曲子酸涩伤痛,至今那旋律还在脑中盘旋,像是命运早就谱写好的悲悯插曲,让一直低头看着饭盒的叶小拾湿了眼眶。

莫政棠,你一定很幸福。和我预想的一样,踏过一程又一程的岁月,你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焦点,而你我之间,又岂止隔一程山水?那是经过岁月风干之后,皲裂枯竭的干瘪河床,无论多少泪滴填图,都奔腾不出昔年的潺潺。

一晃神的功夫,莫政棠和美女并肩,谈笑风生的与叶小拾的饭桌擦身而过。

“小拾?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小涿很及时的打断了叶小拾的思绪,以至于她即将崩塌的情绪尚有残存的情形。

然而叶小拾扶额摸摸自己一头的虚汗,暗觉不妙,她猛地坐起来,匆匆的和小涿高了个别,便拎着包离开了。

小涿一头雾水,想要叫住她已是来不及。这姑娘不大对劲,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下午约莫政棠的事不谈了?

那份写有叶小拾名字的企划书与合同的档案袋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小涿将它看了看,心里不免有些焦虑。怎么办?好容易和莫政棠约了个时间,放鸽子的话这件事就算吹了,许姐那边没法交代,小涿犹豫了一会,想着自己总归是要跳槽去许姐那的,不妨先替许姐搭把手救救急,讨个功劳再说。

想到这里,小涿将档案袋拿起来,走向正在食堂用餐的莫政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伤痛总是无孔不入,稍稍刺激就会化作最腥甜的饵料,蜂拥而至的啃食着她脆弱的神经。每次临界崩溃边缘,她都会将那种痛楚转嫁成恨,转向莫政棠,如同一根生锈的钢钉,寸寸没入她的脑中。】

叶小拾躲在楼梯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像是翻了个跟头一样难受。人的神经到底有多脆弱,只是稍稍泛出了些回忆,就痛苦得昏天暗地。

不行,她还是不行。她本以为这么多年她可以做到淡然,可是见到他,回忆却还是如蛇鬼夜游般纷纷出没。姐姐死前那肮脏的画面,母亲倒在血泊中不断抽搐的身体,机场里人来人往的冰冷面孔,都如同利剑般刺入叶小拾的脑中。她揪着头发蹲在地上,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叶小拾,快忘掉!忘掉!

伤痛总是无孔不入,稍稍刺激就会化作最腥甜的饵料,蜂拥而至的啃食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甚至在这个空旷的楼梯间,她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脑子里的呼喊声。

残存的清醒让叶小拾哆嗦着手掏出手机,习惯性的拨出一个人的电话。

“阿巫…给我药…”

阿巫正和女人翻云覆雨,接到叶小拾的电话赶紧从女人身上退下来,一张俊俏的颜紧绷着,着急的说道:“小拾!你在哪!”

“我在省台…”

“你怎么了?”

“我见到他了…”

本以为时光会淡化一切,可是再次见到他,叶小拾却还是高估了自己。每次临界崩溃边缘,她都会将那种痛楚转嫁成恨,转向莫政棠,如同一根生锈的钢钉,寸寸没入她的脑中。

“小拾你听我说,”阿巫一边讲电话一边掀被下床,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他从包里翻出一瓶白色药瓶,镇定的对叶小拾说道:“你听我说,省台我进不去,你要自己从里面出来,我在电视台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阿巫开始穿裤子。床上坐起一个富态的女人,j□j,胸前的两团肉垂坠下来,一把拽住阿巫的裤子!

“宝贝?你去哪儿?”

“操!放手!”

“嚷什么嚷,赶去投胎啊!钱还没付你呢!”

“500块 ,赶紧的!”

“这么便宜?”富婆慢悠悠的掏钱包,抽出钞票。

阿巫扣上衬衫扣子,露出一个十分商业话的微笑:“本价1000,剩下的五百是我给你的绝情钱,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叫我的夜。”

“哎呦?来真的啊?早就听说你阿巫只给人玩一次,看来是真的,不过你的活我还真的是很满意,要不我今天给你一千,下次给你一万?你干不干?”

阿巫冷冷的翘起嘴角,衣冠利落指尖落扣,潇洒的转过身去对富婆竖了个中指,摇了摇。

叶小拾被及时赶到的阿巫扶到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眼看着她吃下两片药才渐渐镇定下来。

小拾渐渐的感到轻松,身体像是飘起的柳絮一般愉悦,刚才的焦虑感与恐惧感荡然无存。

“阿巫,我觉得这药好极了,你能不能多给我几片?”

阿巫对上叶小拾的眼睛,很严肃的打量了她一番,道:“你现在已经开始问我要了?不行,这样下去你会上瘾,这药只能放我这,你用时给你。”

“求求你了,好阿巫,你就再给我几片嘛,药店也买不到,我都不知道问谁要。”

“叶小拾,国家现在严管镇定剂的使用,这药也是我通过关系弄来的,你要么去医院看病,要么给我乖乖的呵护好自己的情绪。”

“巫华梁,你要不要搬出国家来压我啊?”

阿巫最讨厌别人叫他大名,俊脸一沉,将药瓶赶紧藏到包里,怒目相对:“你再叫我大名一句试试?”

“巫华梁巫华梁!中华之栋梁!怎样?”叶小拾情绪好多了,开起阿巫的玩笑来。

“国家的栋梁倒没有,解救万千富婆的大梁倒有一根,很经用,你要不要试试?”

“太黄了太黄了!阿巫你又开黄腔!”

叶小拾看不够一样的盯着阿巫俊美的脸蛋看,不知为何,见到他,就像回到光天化日下的现实世界一样,那样踏实和安全。

阿巫本名巫华梁,城南卖肉郎。天生一副好皮相,粉面桃花,四肢修长。接客只接头一遭,回头客投掷千金,也难买他二夜温床。

这就是这几年来,叶小拾唯一的朋友。用朋友来讲不够深切,叫“伴”才算恰当。

“叶小拾!你在哪呢!”许姐的夺命call打来,震得叶小拾肝颤。

“许姐,我…”想到刚才的临阵脱逃,叶小拾羞愧难当。

“我问你,你和莫政棠是不是认识?”许姐突然问道。

“不认识。”她怎么会这样问?

“不管你认不认识,你现在马上给小涿打电话,她已经把你的企划交给莫政棠了,你今天务必把这事给我办妥了,不然等你回来我就把你发配到新闻中心采车祸现场去!”

“许姐,我真的做不了,我…”

“你都是台里的老人了,年纪也不小了,职业操守就这么差?任务没完成你临阵打小差跑了!要不是小涿,这事又泡汤了,我告诉你叶小拾,你要是再不认真一点,你也就别在我这干了,你在外面欠的钱,就慢慢还吧!”

最后一句话,照着叶小拾的头就是一闷棍,打得她七荤八素,不久之后便清醒了不少,心里的顾虑也被慢慢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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