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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97)+番外

江瑟知道陆怀砚与关绍廷私交不错, 也没想打搅他们相聚,闻言便回道:“那我挂了。”

陆怀砚却淡淡笑一声,意味不明道:“你急什么?我有说我赶时间么?还是你急着回去同傅韫吃饭?”

“……”

他这不阴不阳的语气叫江瑟莫名听出了点醋味儿。

也不准备挂电话了, 不紧不慢地回他:“我们吃完了。”

“吃完了?”陆怀砚又笑了一笑, 问她, “接下来你们准备做什么?”

“请他喝杯酒吧。”

“然后呢?”

然后?

还能有什么然后, 自然是傅韫回沪城, 她回家。

江瑟老神在在地问他:“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的项目么?”

“……”

见他不说话,江瑟弯了下唇角,说:“你是不是在吃傅韫的醋?”

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藏头缩尾的人,陆怀砚当然没真放心上。

他同傅韫本就没什么交情。

傅韫被傅老爷子找回来时,他还在英国读书。也就在暑假回国时会偶尔在场子里听见别人提他一两嘴。

那一两嘴自然不是什么好话。

傅韫那会压根儿融不入这个圈子。一个天生带了原罪的私生子,不管在哪都是不怎么受人待见的存在。

岑礼他们看不惯傅隽,更瞧不上傅韫。平日遇见傅隽还能皮笑肉不笑地虚与委蛇两句,遇见傅韫却是连话都不愿得搭。

若不是后来傅韫同江瑟订婚,岑礼同郭颂不可能接纳傅韫进入他们那个圈子。

陆怀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淡淡笑一声便道:“成,你先去和他喝酒,我回去再同你算账。”

“……你要同我算什么账?”

陆怀砚说:“真要我在电话里说?”

江瑟直接便挂了他电话,进去时面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她的五官天生便带了冷感,尤其是眉眼,笑起来时,便有种春雪初融的美感,很拿人。

傅韫放下手机,凝眸看她两秒,笑问:“发生了什么令你开心的事了?”

就他们目前的关系,说什么都是交浅言深。

江瑟望了眼窗外的靛蓝天空,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话题带过去:“今天天气不错,我挺喜欢桐城的春天。”

傅韫顺着望向窗外,附和道:“的确很好。”

江瑟转过头,望着他面前已经空了的装甜羹的碗,“你吃好了吗?”

傅韫轻轻颔首,笑道:“吃好了,刚本来想去结账,但老板不让,说你提前交待了你要请客。”

江瑟笑笑:“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我喊他一声叔。”

江川讲义气,人也热心,在富春街这片儿还挺受欢迎。

江瑟回来桐城后,一下子多了不少叔叔婶婶,这些老街坊对她十分关照,吃饭打折,喝奶茶送奶盖和果干,帮她拦住一个账单自然不在话下。

结完账,她抬手看腕表,“走吧,我爸妈应该到酒吧了。”

两人出了餐馆便往“忘川”走,傅韫打量着四周,“这里最热闹的便是这条酒吧街了吧,那你同你家人是住在这酒吧街附近?”

“嗯。”江瑟指了指富春街后面的老住宅区,说,“我们住那儿。”

傅韫目光往她指的地方顿了顿,随即淡淡收回目光,状似无意地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准备一直留在桐城?”

江瑟慢慢踩上石拱桥的石阶,语调轻淡道:“嗯,最近都会留在这里。”

酒吧已经开了门,江川与余诗英正在吧台里摆酒坛。

这会酒吧还未正式营业,里面就他们两人,江瑟给他们介绍傅韫时,只说这是她在北城的朋友。

余诗英与江川好客,亲自给傅韫调了杯店里的招牌酒,叫醉生梦死,也叫孟婆汤。

这酒十分烈,傅韫不喜太烈的酒,但喝下第一口时却露出点惊艳的神色,说要再来一杯。他说话的腔调很儒雅斯文,没什么架子,余诗英对他印象不错,等他一杯喝完便又给他调了第二杯。

第二杯酒喝到一半,傅韫的手机响了。

是朱茗璃的来电。

傅韫抬眸看向江瑟,见她侧着头同江川说话,没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便摁灭手机,反扣在桌面。

手机再度响起时,第二杯酒已经喝完。

傅韫放下酒杯,同余诗英、江川礼貌地提出告辞,又对江瑟说:“不用送我了,叨扰了你半天,你在这好好陪叔叔阿姨。”

两人就在酒吧门口道别,傅韫深深看了江瑟一眼,眉眼温和地同她说再见。

接他的车就停在先前江瑟接他的路口,这一路行去,他大衣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跟个催命符似的。但男人始终沉住气,温润如玉的面色直到上了车阖起车门时,才渐渐露出几缕阴翳。

他升起后座的挡板,接通手机,阴着声嗓道:“不是说了今天不能打搅我么?”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傅韫冷笑一声:“我见谁还需要同你交待?茗茗,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说话间,他始终望着窗外,等富春街的路牌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才缓缓收回眼。

-

傅韫走后,江瑟在吧台帮余诗英清点酒坛,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便笑着给她“解谜”。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前段时间从小姑姑那儿听说这里的酒好喝,才会趁着来沪城出差的机会过来桐城。他马上就会订婚,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应该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余诗英:“……”

江瑟弯着唇角问:“还有什么想问吗?”

余诗英摇头,语气带了点可惜:“我看他脾气还挺好。”

江瑟没接话,垂下眼睫继续清点今晚要用的酒,等“忘川”亮起营业牌了才离开吧台准备回公寓。

快到门口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余诗英说:“妈妈,我今晚不在家吃饭,明天早晨也不用准备我的早餐。”

余诗英倒没多问什么,应了声好便进后厨忙去。

陆怀砚昨晚给江瑟发了航班消息,他与韩茵晚上八点左右抵达桐城。

送完韩茵回寒山寺,他回到君越约莫不到十点。

当然,前提是他不留在寒山寺。

江瑟回到公寓便给他发了条微信:【你今晚陪韩姨留在山上,还是回君越?】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陆怀砚便已经看到这条微信。

他没急着回复,放下手机,单手支颐,听旁边卡座上的男人继续发表“高论”。

“你说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从来不让她来我家,也不带她见我朋友,平时会找她也只是为了带她去酒店开房,这不明摆着就是段炮.友关系嘛,你情我愿的事,她怎么就说我玩弄她感情了?还要生要死的,也不想想她这条件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手说这是我女朋友?”

男人嘴上说着不明白,面上却是一脸得色,好似一个女人为他伤心为他寻死觅活是件十分值得显摆的事儿。

陆怀砚不识得这男人。

同关绍廷吃完午饭,想到江瑟这会正在同傅韫喝酒,便带着关绍廷过来朋友开的酒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