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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87)+番外

当初他与陆进宗决裂, 旁人都说他狼心狗肺、心狠手辣, 在背后谤他辱他,他只觉可笑。

那男人是他父亲,韩茵便不是他母亲吗?

陆怀砚垂眸揉弄江瑟耳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对张玥倒是仁慈,对我却是比谁都记仇。”

“……”

江瑟耳朵那处格外敏感,别了别脸去躲他的手指,边淡淡说着:“赵志成会杀死另外两名绑匪,是因为张玥。”

陆怀砚“嗤”声:“张玥还教赵志成做个良善人了?”

他眉眼冷淡道:“莫叔说从现场搏斗的痕迹来说,是赵志成先攻击他们。赵志成承认了,说他这样做是为了独吞赎金。”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倒是很庆幸这三人起了冲突闹出点动静,要不然他与莫叔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江瑟。

也正是因为赵志成杀了另外两个人,自己又受了伤,江瑟才能平安无事地等到他们救援。

为了赎金……

江瑟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

陆怀砚见她没说话,低眸看了看她。

她头枕着他肩膀,眼睫静静垂着,神色瞧着莫名有些冷漠。

陆怀砚屈起手臂将她一拢:“今晚就这样抱着睡?”

江瑟抬睫,对上他落下来的目光,“嗯”了声。

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睡。

陆怀砚先醒来,他半夜其实也醒了一次,被手臂麻醒的。

怀里这位大小姐睡着了就不爱换姿势,他怕一动就将她弄醒,只好漠视那条麻到发痒的手臂,继续睡。

这会醒来,还是因为手臂麻。

他惯是能忍,指尖都没动一下,垂眸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直到她眼睫轻轻颤动,隐约要醒来才抬起手,扯扯她耳珠,说:“手麻了。”

江瑟睁眼时还有些迷糊,反应过来后,就着半侧身的姿势,手肘一撑便坐了起来。

起来时一边肩带滑落,凌乱蓬松的头发散落在肩上,她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几点了?”

陆怀砚眸色一暗,不仅是觉得手麻,别的地方也一阵酥麻。

他别开视线,往床头看了眼,“七点半。”

江瑟有些意外,竟然睡了这么久。

两人下床洗漱,早餐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吃的,顺带还给何苗和张玥各捎了一份。

进去病房时,何苗正扶着张玥从洗手间出来。

这病房是豪华单人房,何苗虽然昨晚在医院陪床,但睡得不差,一脸的精神奕奕。

把张玥搀回床上,她接过江瑟递来的法式可颂和咖啡,好奇问一句:“昨天那位陆先生是江小姐你男朋友吗?”

江瑟正在拧保温餐盒,闻言便顿了顿,说:“不是。”

何苗啜了一口咖啡,笑说:“那他一定是在追求你。那位陆先生真的好帅,比我追的明星都还要帅。就他那张脸,去娱乐圈肯定能大红大紫。”

昨天早晨她整个人如丧考妣,陆怀砚出现时还没什么感觉。

这会心神松下来,再回想起陆怀砚出现在这儿说要带江瑟去睡觉的场景,莫名觉得男友力Max。

江小姐真厉害,被这么帅的人追求都能把持得住。

江瑟见何苗双眼都要冒粉红泡泡了,没接话,笑一笑便将拧开的保温餐盒递给张玥,说:“酒店里打包的肉糜粥,小心烫嘴。”

“谢谢。”张玥接过粥,慢慢吃起来。

她这会的胃不能折腾,吃了半碗便放下匙羹,看着江瑟说:“我明天早上就出院吧,我没事了。”

江瑟看她一眼。

前几天大约是因为心存死志,她整个人有种脚踏实地的轻松感。

现在那种轻松感觉没了,但她眼睛是明亮的,眉眼也很恬淡。

看起来确实挺正常,难怪何苗一大早的情绪那么高涨,高兴的。

“明天就是小年了,你们都回去好好扫扫尘,这一个月你们因为我跑了这么多趟医院,太晦气了。”张玥说着便笑了笑,“我也不想在医院过小年。”

“那明天到我家过小年吧。”江瑟淡淡说,“我给你买了套春联,正好能带回去。”

张玥怔了一下,想要婉拒,又听江瑟说:“我妈妈请了我们那边一位裁缝师父给我做新年衣服,是件旗袍,正好能麻烦你帮我掌掌眼。”

“去嘛师父,”何苗将最后一口可颂填进嘴里,笑眯眯道,“江小姐家就在富春街,那里很热闹的,你来桐城这么多年,那地儿怎么能不去看看?”

张玥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晚上陆怀砚过来接人,江瑟上了车便问:“明天小年,你要去寒山寺陪韩姨过吗?”

“嗯,我明天下午就过去。”他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你要在家里过?”

江瑟颔一颔首:“小冶说明天晚上带我和大姐出去外面玩儿。”

陆怀砚收回眼,笑了一声:“成,那我明晚待在山里。”

江瑟闻言便是一顿,随即偏头去看窗外。

窗玻璃映着男人的侧脸,霓虹一下又一下掠过,他那张轮廓很深的侧脸一会陷入暗色一会又被昏黄的灯光点亮。

她蓦地便想起何苗说的话,说他昨天早晨出现在病房门口那模样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江瑟听完后也就淡淡一笑。

小姑娘总爱看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拯救爱人的戏码,偏偏这些都是电影里才会演的桥段,现实哪有这样的浪漫事?

只不过那夜,她在手术室外接到他的电话时,的的确确没想到他会赶回来。

她说一句她讨厌医院,他便真的赶过来带她走。

她那时离发烧已经不远了,她太熟悉那种低火熬人的滋味儿,可他带她回去睡一觉后,那场低热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去。

明明他们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

从前在床上,他们总要做些什么,就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他们对那事以及对彼此的身体都是食髓知味的。

这两日他一直没弄她,只是抱她,单纯地抱她。

黑色轿车轧过一地霓虹。

到了酒店套房,江瑟将大衣交到他手里,倚着鞋柜看他。

何苗说他这张脸是她平生见过最帅的脸。

但这男人帅的不仅仅是这张脸,他大衣下这副躯体也顶符合江瑟的审美。

江瑟在美国时曾画过果体模特。

那时听人说是比例十分完美的男性便去开眼界了。

的确是比例好,那模特是个东欧男人,浑身充满了力量美又带了点诗意。

后来两人的第一晚,江瑟发觉陆怀砚的躯体比那年轻的东欧男人要更叫她喜欢。

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都是恰到好处的。

倘若把他剥.光了放画室里做模特,估计来的人能把一整个画室挤满。

她看他的目光直勾勾的。

陆怀砚正在摘手套,刚摘下一只,蓦地便抬起眼,盯她片刻,淡淡说:“瑟瑟,我怎么感觉……你在用眼睛操.我。”

“……”是有点。

江瑟在他低下头准备摘第二只手套时,抬手摘下了他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