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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70)+番外

男人等到她呼吸渐渐平复,才将手从她裙底拿出,笑着问她:“你从前的未婚夫们都没同你做到这程度,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问出这句话时,陆怀砚便知他这养气功夫的确是如莫既沉说的那般,愈来愈坏了。

他知道这姑娘逼不得。

不是说他拿着金山银山,制造几场世俗浪漫,指天誓日说几句蜜语甜言便能哄着她同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

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好人也好,陆怀砚一贯有着极佳的耐心。

徐徐图谋,步步逼近。

慢慢诱着她习惯他,离不得他,再爱上他。

而她现在别说爱上他离不得他,就连习惯他都是难事。

这会要她明确说他们是什么关系,确实是急切了。

她说得对,他的确是呷了点陈年旧醋,以至于在不恰当的时候问了不恰当的问题。

但他话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自然是要个答案。

总归他想要她这件事,她比谁都清楚。

男人在问出那句话后,目光是沉静的,即便呷了点醋,他也不会像旁的男人那样失控。

他垂目望她,等着她的答案。

江瑟眉眼里还带点余韵,然而随着他话音落下,微微颤动的眼睫不由得一顿。

她抬眼看他,迷离的目光渐渐恢复冷静。

静默片刻。

江瑟侧了下脸,说:“傅韫亲的是脸颊,他亲的时候我内心毫无波动。至于傅隽,他亲下来时我避开了,他只亲到我的头发,之后我泼了他一杯咖啡。我其实不爱与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比方说这样。”

她抬起下颌,主动用柔软的唇去吻他,轻轻一碰后,她松开,继续道:“可我却不抗拒与你做这些事,甚至可以说是享受。小姑姑从前总说我将自己束缚在一个牢笼里,说人活着就该怎么痛快怎么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想她是对的,你想要我时我恰好也想要你,我们一起秘密搭一程,这样不好吗?”

陆怀砚垂着眼看她那张漂亮的花瓣唇一张一合地说着气人的话。

等她一席话说完,他笑了笑,问她:“怎么样算秘密搭一程?”

江瑟缓缓一笑,眉眼清艳:“我们及时行乐,走到哪儿便算哪儿,等到不得不分道扬镳了就好聚好散。”

说到底,她不想要一段关系,只想要一段随上随下的旅程。

通俗点说,那就是随时喊停的炮.友关系。

陆怀砚扬起眉梢看她:“如果到时候不能好聚好散呢?”

“不会。”江瑟手贴上他脸,唇角含笑,“我们成长在那样的家庭,天生就不会是死缠烂打的人。”

不管是岑明宏与季云意,还是韩茵与陆进宗,他们的婚姻都充满了背叛与不可与人道的肮脏。

爱情易逝,婚姻难立。

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骨子里都透着一股薄凉劲儿,又怎会去做那死缠烂打的痴情种?

陆怀砚半垂眼皮看她,她面上还带着他弄出来的绯色,浅粉的面靥,清冷又蘼艳,就像那夜从江边走出的美人鱼。

蛊着人,诱着人。

他没应声,仿佛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江瑟抬眼看他俊美得近乎逼人的脸。

掌心之下是他充满骨感的下颌,她几个小时前用刀刮过的皮肤正与她手掌紧密相黏。

傍晚在电梯时,理智告诉她该按下下行键离开。

烧已经退了,坏情绪也消沉了下去,她该离开的。

可偏偏,她觉得意犹未尽。

她知道他就在电梯外等着,等着她那点意犹未尽的欲.望战胜理智,与他继续纠缠。

后来到底是按下了开门键。

出电梯时她想得清楚极了,同他纠缠得再深点又有何妨呢?

天知道她能活多久,天知道她能不能赢。

江瑟抬了抬头,再度贴上陆怀砚的唇。

陆怀砚没动,在她张唇含住他下唇并试图将舌尖探进来时,他喉结滚动了下,却依旧没回应她。

江瑟缓慢眨了下眼睛,亲没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正要后退,他却在这时轻轻笑了声。

“真没耐心啊,瑟瑟。”

他的声音从两人挨着的唇缝里漏出,江瑟微愣,下一瞬后脑被他按住,他咬住她唇,撬开她齿关,开始与她纠缠。

他吻得很深,也很凌厉。

是个暴烈的吻。

江瑟闭上眼,忽然又睁开,伸手推他,他松了点劲儿,允她吸了口氧气又继续吻她。

他穿着件黑色的浴袍,江瑟膝盖就挨着他腰,裙摆逶迤在大腿两侧。

她贴着他坐,自然能清晰感觉到他绷紧的大腿线条。

这样暧昧的姿势想做什么都便利得很。

他松开她唇时,江瑟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刹那,心脏重重一跳,以为他会就着这姿势和她再来一次。

可他什么都没做,将她提溜回床上,长臂一伸便将灯摁灭了。

眼睛骤然陷入黑暗,一阵窸窣声后,她身侧的床垫猛地一陷。

“成,那我们就一块儿搭一程。”

男人的声音沾着笑意慢悠悠传来,掺了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江瑟正要侧头看他,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已经掰过她柔软的脸颊,探身过来,唇重重落下。

一个晚安吻结束,他含笑道了句:“睡吧,大小姐。”

江瑟抬了抬眼睫,就着满室昏暗,在他模糊的面容上淡淡看了眼。很快她便阖起眼,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房间里的窗帘关得并不严密,江瑟被落在眼皮上的一缕晨光唤醒。

这缕光同时唤醒了躺在她身侧的男人。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

都是习惯独睡的主,即便同睡一榻,也隔着一臂的距离各占一侧。

这一臂空白的中间地带,却突兀地横着两只交叠的手。

江瑟眼睫动了下,余光瞥见她虚握成拳的右手正贴着他掌心。

她睡觉时一贯规矩,睡着时是什么姿势,醒来时便是什么姿势,昨晚她的手分明是在被窝里的。

男人的掌心十分温暖,伴着微微的粗粝感,从四周包裹住她的手和半截腕骨。

晨起时大脑残余的混沌叫她莫名起了点错觉,总觉他那温暖的手像是一把枷锁。

思绪凝滞间,长指忽然被人强势分开,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缓慢穿过她指根,来到她带着伤疤的掌肉,不疾不徐地与她十指紧扣。

江瑟眨了下眼,掀眸对上陆怀砚沉静幽深的目光。

他早已转醒,不知何时侧了脸过来,静静看她。

深蓝色的薄被搭在他腰间,他上身赤着,锁骨线条嶙峋,似绵延的山脉。漂亮的肌肉纹理宛若叶子的脉络,从胸膛蔓延至腰腹。

他肩上有几道红色的抓痕,那是她双手攀在他肩脖没控制住抓出来的。

恍惚间,陆怀砚一声低哑的“早安,瑟瑟”将她彻底唤醒。

江瑟嗓子有些发紧,想喝水。

“早安。”她的声音同样带了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