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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64)+番外

“你放了多少钱?”

“1800,本想凑个1314,没零钱,将就着用吧。”

江瑟便说:“我车里有零钱。”

车子就停在店面前,不到两分钟的功夫江瑟便拿了张十元纸币和四个一元硬币回来。

如此总算是凑了个1314。

陆怀砚本没想在红包上留言,可现在他又改了主意,从大衣内兜抽出支钢笔,在红包背面写上:祝百年好合。

落款是砚、瑟。

萍水相逢的一家面馆,一时兴起给的红封,就这样将他们的名字串在一起。

写好后,他弯腰将红包从面馆的卷帘门底下塞了进去,经过那张红案桌时,顺手拎起一个红胶袋,走到江瑟跟前,笑问她:“既然东家有喜,这长寿面我们自己煮,成吗?”

第33章 “发烧就不能接吻吗?”

君越酒店, 顶层总套。

江瑟直到陆怀砚从流理台端来一碗煮好的面,才渐渐觉出一些滑稽感。

原是想请他吃一碗长寿面权当是给他补上生日礼物,哪里知道店家有喜事吃不成, 最后竟然拎了袋免费的手工面回来自个儿煮。

他们随喜给了个红包,倒也不算白拿。

套房里有独立的厨房,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样样不缺。

陆怀砚住在这里自然是从来都没用过。

江瑟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到底观摩过佟伯和江川做饭,拿出锅接了水, 拆开红胶带就要将里头那块冻面放入锅里。

陆怀砚及时握住她手腕, 将面从她手里拿了下来,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从来没煮过面?”

江瑟挑了挑眉:“你煮过?”

陆怀砚:“煮过, 你到沙发上等着, 我来煮。”

江瑟对下厨之事从来不热衷, 从善如流, 乖乖坐沙发去,也就是在这会,恍然发觉沙发后面的装饰桌上摆了个黑胶唱片机。

唱片机是打开的手提箱造型, 看着有些年头,上回来的时候,这里摆放的分明是别的装饰物。

唱片机旁边放着个专门用来放唱片的皮盒, 江瑟从皮盒里抽出张唱片,低眼一看,倒是张熟悉的, Lana Del Rey的另一首歌《young and beautiful》。

再抽一张, 这张就更熟悉了, 前几天她同陆怀砚隔着电话线一起听过。

将手里的唱片放回去, 江瑟偏头望向流理台。

流理台上端的天花板垂下三盏白色的纸艺吊灯, 灯光从层层叠叠的纸张里透出,男人乌黑的眼睫与高挺的鼻梁被光亮压出了阴影,却更显五官立挺英俊。

他手里拿着管家刚送来的搪瓷盅,正准备做汤底,觉察到她的目光,掀眸撇来一眼。

江瑟说:“这唱片机你什么时候弄过来的?”

陆怀砚垂眸一笑:“今天跟我一起坐飞机来的,猜猜这是哪一年的唱片机?”

这答案不用猜都知道。

江瑟说:“我出生那年?”

“嗯。”陆怀砚将煮好的面捞起,放入热好的汤底,慢条斯理道,“还有一台跟我一样大的,我留在了北城,就你住过的那栋别墅。”

他说完端起碗,看着沙发上的姑娘,下颌朝窗边的小餐桌点了下,说:“过来吃口面。”

两人在小餐桌坐下。

桐城的夜景与北城的背景有不一样的况味。

这里有种繁华落幕后的寂静。

他们就着这场寂静的夜色分食一碗长寿面。

陆怀砚用酱碟挑了一口面,又舀了一勺汤,缓缓推到她面前:“先尝一口。”

这边的风俗是过生时的长寿面见者有份,上回江冶生日时也是如此,人人都要分一口寿星的长寿面。

江瑟在韩茵那儿已经吃得挺饱,陆怀砚的这碗面她也就只准备吃一口。然而一口汤面吃下去,她立马觉得胃又有空间再放第二口面了。

实在是味儿太好了。

她放下酱碟,回味着嘴里又酸又鲜的味道,说:“柠檬虾做的汤底,你不是不爱吃酸的吗?”

汤底是管家从酒店后厨端上来的,用搪瓷盅装着,江瑟原以为里头装的是君越出名的羊骨汤或者海鲜汤。

没曾想是咸香酸辣的柠檬虾。

陆怀砚端详着她面色,望了眼她手边空了的酱碟,问她:“还要吃第二口吗?”

江瑟点点头:“再吃一口就够了。”

陆怀砚又给她挑了第二口面,等她吃完,确定不要第三口了才拿起筷子吃面。

尽管进食速度不慢,但他吃饭时的仪态是优雅的,堪称赏心悦目。

江瑟捧着杯红茶,看着他将一碗面吃完。

“以前经常下厨?”

陆怀砚用餐巾沾了下唇角,也给自己倒了杯红茶,说:“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吃腻了外头餐厅的食物,就会自己下厨。”

韩茵离开北城后,因为同陆进宗关系太过恶劣,陆老爷子便将他送到英国的贵族公学读书。

老爷子原先派了两名管家去英国照顾他起居,但陆怀砚喜欢独居,直接便让管家回了国。

男人喝了口红茶,见她没继续问,便放下红茶杯,说:“还想知道什么?我最擅长做的菜、初恋情人或者有过几段情史?”

江瑟对上他镜片后的眼睛,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把陆进宗赶出陆氏时,是什么感觉?”

似是有些意外她问的是这个,陆怀砚食指敲了下红茶杯,沉吟着说:“痛快、兴奋,更确切地说,该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无与伦比的快.感。

江瑟垂下眼,慢抿了一口茶。

安静片刻,陆怀砚看着她垂下的眼睫,突然问:“情绪好些没?”

江瑟动作一顿,抬起眼:“什么?”

“下午刚到母亲那里时,不是挺难受吗?”陆怀砚看着她乌沉的眸子,又问了一遍,“现在好些了没?”

江瑟沉默。

脑海里划过了赵志成的照片和张玥垂泪的脸。

他今日在韩茵那里说的话比往常都要多,是觉察到她的情绪才故意说那么多话哄她的?

江瑟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颔一颔首:“好多了。”

陆怀砚望着她,她却在这时站起身,说:“介意我放首歌听吗?”

他跟着起身,直接回问道:“想听哪首?上回那首?”

“嗯。”

唱片机是配置好了的,把唱片放入就能播放。

依旧是上回那首《Born to die》,陆怀砚放好歌便在江瑟身侧坐下,皮质沙发立即凹陷下去一小块儿,一缕若有似无的沉香从他身上飘来。

江瑟侧过脸去看他,对上他黑沉的目光时也没避开。

唱碟缓慢转动。

“Keep making me laugh, let\'s go get high.”

“The road is long, we carry on.”

“Try to have fun in the meantime.”

女歌者唱到这一句时,江瑟目光掠过陆怀砚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我想看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他将她从废工厂抱出来的时候,是没有戴眼镜的。

那时他还在蛰伏着,还没将陆进宗赶尽杀绝,陆老爷子也还没要他戴上副削弱他戾气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