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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53)+番外

“咔”的一下,他解了腕表的卡扣,将那只价值不菲的钻表随意扔在吹风筒旁边,转身走向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刚吹好的头发蓬松柔软,她巴掌大的脸陷在里头,就像陷入墨砚里的一块白玉。

女孩儿微仰着脸,直直回视他。

她的瞳孔很黑,这种如同枪口般冷戾的带着破坏欲的黑他从前也见过。

俱乐部里她滑开砂轮想给曹亮留个烟疤的时候,君越二十七楼她看见江棠手掌淌血的时候,几个小时前,她握着片碎玻璃给他打开门的时候。

还有现在。

她穿着他的浴袍望着他的现在。

只不过现在深藏在她眼底的情绪多少有些不同。

前面那几次,她的那种破坏欲是对外的。

而现在,是对内。

她亟需破坏些什么,想将内里束缚着她的东西找个缺口,发泄出来。

陆怀砚双手撑在她身侧,弯身,对上她眼睛,沉着嗓音道:“帮我摘眼镜。”

第27章 满足她

昏黄的灯色勾勒着男人深邃的轮廓。

他这张脸, 的确是符合江瑟一贯来的审美。

那副眼镜不过是种伪装,用以掩盖他骨子里的侵.略性。

眼镜砸在木地板,发出“哐”的一声。

他的唇在那之前便已落了下来, 不带任何温柔与缱绻,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

他周身上下都是凌厉的,柔软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捣.挵时也是如此。

暴烈、直接。

他先前应是喝过冰的东西, 舌尖捣进去时带着凉意,但没一会儿便变得炽热。

江瑟舌根、舌尖都被他弄得生疼, 几近窒息的时候, 下意识推他肩膀。

他似乎笑了声,笑声闷在胸腔, 又碾碎在唇齿间。

陆怀砚松开对她唇舌的桎梏, 低头去衔她的耳垂, 她耳下那块被他抚触过的软玉陷入烫.人的呼吸里, 针尖般大小的耳洞被他舌尖抵着,他的气息像头虎视眈眈的狼。

明明可以呼吸,可空气愈发稀薄了。

身体也愈发软。

江瑟无意识地伸出手, 想抓住些什么,但受伤的右手刚抬起便被他紧紧扣住,隔着柔软的布料压在衣橱门板, 另只手握住她腰间松垮的绑带,用力一扯。

“站稳了,瑟瑟。”

他如是说着, 唇肆意往下, 那些从发梢滚落至肌理的水珠全被卷入这阵热意里。

江瑟漆黑的眼逐渐漫上水雾。

她的对面是一面遥远的镜子墙, 暗黄灯光下, 黑色浴袍早已滑落至她手肘处, 左手指尖一半藏在袖子里,一半深深插入他的头发里,并顺着他的动作而蜿蜒向下。

江边的焰火声从远处传来,可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里。

伴着失重感。

十七岁那年,江瑟曾被郭浅拉去新泽西玩过一次过山车。

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过山车,短短几秒间,她们被送入139米的高空处,再以206公里的时速垂直下冲。在至高点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飘荡于曼哈顿的天际线。

而当失重感来临时,灵魂被逼剥离身体,所有意识陷入混沌。

她在巨大的失重感里同郭浅一起肆意尖叫。

此时此刻,就在无数焰火在黑夜中绽放的瞬间,那种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再度降临。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宣泄于口的尖叫都化成了低软急促的呼吸声。

昏暗的衣物间里,陆怀砚站起身,垂眸看着柳眉紧蹙、眼睫不住颤动的姑娘,眸色很深,眼底有烈火灼烧。

男人粗粝的手再度扣住她下颌的时候,江瑟似是回过神来,睁开雾蒙蒙的眼,想避开,却还是晚了。

他劈头吻住她。

姿态强势,长驱直入的舌依旧带着摧枯拉朽的暴烈。

江瑟来了气,狠狠咬破他的舌,血腥味一霎蔓延。

陆怀砚任由她咬,力度却不曾减弱,扣着她下颌的掌背青筋勃发。

一吻毕,他鼻尖抵着她的,目光掠过她红肿的唇,沙哑的声嗓里含着点笑:“你果然长了颗智齿。”

这种时候说的任何言语,都能给她带来五感上的冲击。

一句话便让她想起刚才他的舌尖是如何舐.舔她的齿,又是如何抵.挵她智齿后那块格外敏感的软.肉。

江瑟睁着眼看他。

他的左手依旧桎梏着她的右手腕,似是受不了她此时的目光,陆怀砚松开她手腕,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低低道了声:“站稳了,瑟瑟。”

“……”

少了他桎梏在她身上的力量,江瑟只觉身体更软了,大腿肌肉甚至有跑完三千米后的酸.痛.感。

她咬住唇,强撑着让自己站稳,手却无力垂落。

黑色浴袍顺着她垂落的手腕滑落在地,陆怀砚从一边取下她先前挑好的T恤,慢条斯理地给她穿好,又将她蓬松的发一绺一绺从衣领里缓慢拨出。

男人身上的衣裳始终笔挺,衬衣西裤虽起了点褶皱,却无一丝凌乱。

她在疯涌的浪潮沉浮了几个来回,而他始终衣冠楚楚,仿佛游刃有余。

也不真的是游刃有余。

江瑟低眸扫过他腰带又缓缓抬起眼,盯着他蕴着浓烈欲.色的眼。

陆怀砚丝毫不掩饰他身上以及眼睛里的东西,由着她看,转身拉开一侧的抽屉,重新拿了副新的眼镜和腕表戴上。

再回身时,他沉在眼底的所有东西已然消失殆尽。

江瑟偏开眼,很轻很慢地呼吸了两个来回,待得心跳缓和些了便打着赤脚往外走。

那些难以言说的余韵还在血肉里流淌。

但尽管双腿软着,她依旧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走没几步,身后一阵清浅的沉香气息贴近,男人烙铁般坚硬的臂膀勾住她腰肢,一个晃神便将她放上旁边陈放袖扣的玻璃台。

江瑟睨他:“我可以自己走。”

“先穿鞋。”

几步走到推拉门处,陆怀砚从礼袋里拿出一双湖水绿的室内鞋。

这是江瑟冬天时偏好穿的室内鞋,羊毛短绒,脚跟处有一个小小凹陷,是某奢牌专有的设计。

鞋子套上时,她脚背上的皮肤被衬得极白。

江瑟垂着眼看半跪在地面给她穿鞋的男人。

刚他也是用这样的姿势。

江瑟从没想过他会用这样的姿态和这样的方式来满足她。

应当是头一次吧,最开始那会他其实不得章法。

可他实在聪明,从她的呼吸、声音以及她无法抑制的绷紧的肌肉,便知哪里是她的弱点,又该如何操控她的弱点。

那种于高空处身体与灵魂被逼剥离的感觉,当她以为该结束时又有第二波第三波浪潮疯狂涌来。

他用着臣服的姿势,强势地掌控了一切。

眼下她脚踝便被他握在手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像枷锁般,扣住了便丝毫挣脱不得。

江瑟晃了下脚,说:“我困了,松手。”

她是真觉困了,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找到宣泄的出口后,她整个人松了下来,疲惫困倦如水般袭来,将她兜头兜脚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