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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81)+番外

因为他的拒绝,叫她不再逃避。

因为她不再逃避,她才能慢慢地蜕变。

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要么被击溃,要么变得强大到能带自己走出困境。

陆怀砚头一侧,再次吻了下她脚背和脚踝,紧接着身体前倾将她压入柔软的床垫。

男人双肘撑在她脸侧,温柔地不带任何欲望地亲吻她眉眼。

他温热湿润的唇从鼻尖落下时,江瑟张开了唇。

这样一个缠绵缱绻的吻叫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珍视。

壁炉里的火静静烧着,偶尔“噼啪”响一声。

江瑟依偎在陆怀砚怀里,就着他的体温慢慢睡去。

他们睡到自然醒,不慌不忙地吃过早餐后才启程去牛津郡。

这一日的行程同昨天没什么区别,白日在校园里慢悠悠地逛,在他从前爱去的老图书馆和博物馆留下踪影,夜里回公寓烤着壁炉的火看电影。

然后接吻、□□,相拥而眠。

五天的假期一眨眼就到了头。

在希思罗机场登机时,江瑟没忍住朝熙熙攘攘的人群望了一眼。

“不舍得离开?”陆怀砚将手里刚买好的红茶递给她,说,“喜欢的话,我们尽量每年圣诞节都来。”

“不是舍不得,”江瑟收回眼,啜了一口红茶,“只是想起了一部电影的一段旁白。”

陆怀砚牵起她手,与她十指紧扣:“什么样的旁白?”

江瑟努力搜刮记忆,片刻后说:“每当我为这世界倍感沮丧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希斯罗机场大厅的那一幕。很多人都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仇恨与贪婪的世界,但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爱就在你左右。(1)”

这世间总有那么些地方每日都要见证不少离别与团聚,泪水与笑容。

比方说医院。

比方说车站与机场。

有人牵着手一起来又一起离去,在这机场大厅里,算是极美满的一件事了。

“《Love Actually》?”

“嗯,你看过?”

“看过,还不止一次。”陆怀砚笑说,“Linda每年圣诞节必放的一部电影,圣诞节那天我们要没去温莎郡,她肯定会邀请我们一起看。”

他说到这,侧头看她一眼,同时捏她手指尖,“至于你说的那段旁白,最后一句我是赞同的。爱的确在我左右。”

飞机抵达北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了。

陆行秋派了管家过来接机,江瑟同陆怀砚在老宅吃了晚饭才回去瑞都华府。

电梯一打开,伽罗便朝江瑟扑过来。

陆怀砚瞥一眼狗儿子那狗腿模样,哼笑一声:“这小子有了妈妈就忘了爹。”

江瑟两个月多前便喜当妈了。

就国庆那次,江瑟陪伽罗在游戏房里玩游戏,小东西一见着江瑟便拼命按脚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那是个发音按钮,按一下便是一声“妈妈。”

连按几声“妈妈”后,又整整齐齐按了一句“你终于来看我了。”

江瑟头一回当妈便惨遭儿子控诉。

等陆怀砚从书房下来时,她看着他问:“我什么时候成伽罗的妈妈了?”

陆怀砚气定神闲地说:“不然呢?我既然是它爸,除了你,谁还能做它妈妈?还是你要让它在单亲家庭里长大?”

说完又朝伽罗下达指令:“去把你刚收到的玩具拿给妈妈看。”

江瑟:“……”

伽罗十分粘人,尤其爱黏江瑟。

大概是觉得爸爸老是训它,还是香香软软的妈妈好。

江瑟被它扑了个趔趄,便揉揉伽罗的脖颈,说:“又忘了爸爸说的话了?不能扑电梯。”

伽罗嗷呜一声,摇着尾巴要江瑟进去游戏房看礼物。

游戏房里放着个红色礼盒,上头绑着个金色的蝴蝶结。

江瑟还以为是伽罗新得的圣诞礼物,结果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陆怀砚跟着走进来,“原来是被这小子藏这了,这是母亲前两日特地寄来的,她把我们过去所有的合照都找了出来做成相册。”

江瑟拿起相册翻看起来。

这里头的合照不仅仅是两人有意或者无意同框的照片,还有一些宴席上的大合照。

“我们竟然有这么多合照。”

陆怀砚散漫一笑:“可不是么?我们的交集从一出生就有了。”

他抽走江瑟手里的相册,“不是说累吗?先去洗澡,我让阿姨把伽罗带下去,明天再和它玩儿。”

回程的飞机,江瑟没怎么睡着,刚在老宅的车里她差点睡着,陆怀砚索性将她揽在怀里让她睡,看得在前头开车的管家频频看后视镜。

江瑟的确是累了,柔声哄了伽罗几句就上楼洗澡去。洗完出来,伽罗已经被打包送走,陆怀砚坐在卧室的沙发里翻看相册。

“你快去洗澡吧。” 江瑟催他,“洗完陪我睡觉。”

陆怀砚翻相册的手一顿,掀眸看她:“哪种睡觉?”

江瑟斜睨他:“我累了,今晚不做。”

他们在英国的那几日,每晚都胡闹,陆怀砚带过去的套全用完了,最后一天还得跑去drugstore买套。

陆怀砚笑了笑,把相册放一边,起身朝她走过去,掐一掐她下颌,说:“你昨晚在伦敦的公寓也是这么说的。”

说着累,说着第二天要赶飞机要早些睡,结果他们用掉了两个套。

好在第二天不需要赶航班,睡饱了才出发去机场。

江瑟懒得搭理他,拿起沙发上的相册,斜靠着床头继续翻看。

等陆怀砚洗完澡出来,她已经把所有照片都翻完了。

江瑟指着一张照片给他看,说:“这是韩姨那时候拍的?”

陆怀砚顺着望去,照片是江瑟掉入莲花池的那一日拍下的。

那会江瑟换好衣服又灌了满满一碗姜汤后,韩茵便差使陆怀砚把人送回季云意那。

小姑娘乖顺得很,明白韩茵是身体不好乏了,便主动牵住陆怀砚的手,要他带她去找哥哥。

陆怀砚垂眸望了她好一会儿,到底没甩开她的手,由着她牵了。

照片便是两人手牵手走出门口时拍的。

身量高瘦的小少年穿着白衬衣短西裤,牵着带点儿婴儿肥的漂亮小姑娘的手,正皱眉提醒她小心脚下的门槛。

小姑娘侧头望着他,唇角挽起一个很轻很软的弧度。

两人对视的这一瞬被韩茵抓拍了下来。

陆怀砚“嗯”一声,在她旁边姿态慵懒地坐着,说:“要不是母亲把照片整理出来,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这照片拍下来没多久,韩茵便自杀了。

许是怕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那个夏天的照片韩茵本是冻封了起来。

直到现在。

因为江瑟,那个夏天再不是不可触碰的过往了。

不管对韩茵,还是对陆怀砚。

陆怀砚指着照片里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你看你小时候多喜欢牵我的手。”

一张照片勾起了不少回忆,江瑟又想起了那个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