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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65)+番外

江瑟扬眉:“你怎么会有许舟姐的微博小号?”

陆怀砚:“周特助有,许舟同他推荐过这家轻食店,说你们从前经常来这里吃夜宵。许舟发微博时他正好看到,便和我提起这家店。”

江瑟“哦”了声:“你吃饭了吗?”

陆怀砚瞥她:“要带我去尝你爱吃的东西?”

男人说着,倏地朝她俯身,在她颊边嗅了一口,问她:“喝酒了?”

江瑟“嗯”了声:“一小瓶清酒,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叫你过来接我。”结果让他过来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人就出现了。

她眼睛映着他的脸,目光清澈也清醒,没半点醉意。

陆怀砚掐了掐她手指,说:“伤都没好全,就敢喝酒了?”

江瑟说:“明天小冶要是赢了,我也是要喝酒庆祝的。”

陆怀砚:“那也得是明天。”

江瑟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岔开这话题:“你还没说你吃没吃晚饭?”

似是知道她在故意岔开话题,男人笑着睨她:“下午来公司时吃过一顿,不饿,还是先回去给某个酒鬼弄点解酒汤喝。”

江瑟:“……”

他车就停着这附近,上了车,江瑟从包里找出一块出门前他塞给她的巧克力,问他吃不吃。

陆怀砚边倒车边漫不经心说:“腾不出工夫。”

江瑟瞥他一眼,掰下一角巧克力,探身喂他嘴里。

陆怀砚不爱吃巧克力,不过她喂的东西他不会拒绝,张嘴就吃下,唇角噙了点很淡的笑意。

巧克力就半个巴掌大小,一共九格,江瑟喂他吃了一格,剩下的全自个儿吃完了。

她知道他不爱吃巧克力。

陆怀砚从后视镜看她:“晚餐没吃好?”

“我在庆祝。” 江瑟把手里的糖纸折叠好丢进一边的车载垃圾桶,“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去Dr.Gina的诊所,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她的病已经好了。

陆怀砚“嗯”一声,在亮起红灯的路口前慢慢踩下刹车,转过脸看她:“你就算不去了,也不能忘了之前在这车里答应过我的事。”

车窗落了半扇,有风从外头灌入。

江瑟抬手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侧眸看他。

他今日开的是那辆加长版的迈巴赫。

那天下午,他把车开入车库落了锁,在逼仄的车厢里同她说,要她像个精神病人一样纠缠他,一辈子都别放过他。

江瑟“嗯”了声:“我记得。”

她的确是没打算放过他。

红灯转绿,陆怀砚松开刹车,扬起唇角说:“拿一下我手机。”

他手机就搁中控台上,江瑟依言拿起手机,正要递给他,又听他说:“密码你生日,打开来后点开相册,看第二张照片。”

江瑟一怔,两人都没有看对方手机的习惯,她压根儿不知道他手机密码竟然是她的生日。

输入密码后,江瑟点开相册,一眼便瞧见了陆怀砚说的那张照片。

那是她百日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婴孩生得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正十分开心地冲站在摇篮旁的小少年露出没有牙齿的牙龈,手紧紧抓着他手指,用力得小拳头都泛出了透明的色泽。

江瑟有些不明所以:“这照片是韩姨给你的?”

“嗯,母亲说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男人目视前方认真开着车,语调轻淡,“你那会就已经知道要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开了。”

江瑟:“那是婴儿天生就有的抓握反射。”

陆怀砚:“母亲说你那晚就只肯抓我一个人的手,我把手一抽出来你就咿咿呀呀地哭,立即又抓住我的手。母亲心疼你哭,就让我站你身边一直给你抓。”

江瑟:“……”

她不说话了,垂下眼去看手机里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她的确笑得很开心,跟抓住了一颗糖似的。

黑色轿车从黄昏开入了黑夜。

车子开进车库,陆怀砚解开安全带,倾身在她唇上落了个吻,说:“才一百天大就懂得用尽吃奶的劲儿招惹我,你可别比三个月时的你还要差劲。江瑟你记住了,你招惹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

翌日天晴。

江冶的比赛在下午两点,江瑟一大早就收到了他的微信,问她上飞机没?

江冶:【我让教练给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迟到了可就进不来看了啊,你们谁要是迟到了,谁就亏大了!今天小爷绝对是MVP!】

江瑟:【紧张了?没事儿,拿不到MVP二姐也不笑话你。】

江冶:【……你别小瞧你弟弟!】

江瑟:【正在出发去机场,小冶加油。】

江冶:【知道了】

退出微信,江瑟望了眼正在开车的男人,说:“看完比赛,我们坐爸爸的车回桐城,他特地借了一辆大SUV。”

知道江瑟要带男朋友一起回桐城,江川豁出老脸同富春街最有钱的老友借了辆大奔,就为了让他们坐得舒服些。

“嗯,到时候我来开车。”陆怀砚说,“你可以坐后面陪你爸妈说话。”

江瑟看他:“你不累吗?”

昨晚回到别墅,她刚喝完解酒汤,就被他抱进卧室睡觉去了。

她昨天虽然睡到下午才醒,但身体却是累得很,坐沙发上等解酒汤时一直在打盹儿,差点没睡过去。

匆匆进浴室洗漱完便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半夜醒来却发觉他不在身旁,迷迷糊糊问了声:“陆怀砚,几点了?”

她那声音不大,跟猫儿一样。

陆怀砚那会人在书房里办公,处理欧洲的项目。

听见她声音便快步回了卧室,脱掉身上的睡袍,把她抱入怀里,说:“还早,继续睡。”

为了腾出时间陪她回桐城,他前半夜一直在书房忙。

后半夜被她叫了回去后倒是没再回书房,但江瑟闹铃响得早,他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陆怀砚趁着红灯的当口,转过脸问她:“心疼我?”

江瑟没回他话,就抬着眼看他。

男人笑了笑,认真回她:“不累。”

这个嘴里说着不累的男人,进了机舱却是戴上了眼罩,跟她说:“我睡一会儿,飞机降落时叫醒我。”

江瑟“嗯”一声。

然而五分钟后,飞机即将起飞时,他突然拉开眼罩,偏过脸看她。

江瑟扭过头看他:“怎么不睡了?”

陆怀砚静静注视着她,半晌,他嘴唇翕动,说了一句话。

飞机这会正轰隆隆地撞向蔚蓝天宇。

江瑟听不见他的话,可她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说手给我。

她习惯了被他抱着睡,他也习惯了要抱着她睡。

两个从小就习惯独睡的人,现在去将对方的体温与气息视作了最好的安眠药。

习惯这种东西有时很温情有时也很闹心。

这会就是既温情又闹心。

江瑟把手递过去,他干燥的带着薄茧的手指即刻霸道地分开她指根,与她十指紧扣。

掌心渡着彼此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