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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36)+番外

朱茗璃“呵”一声:“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来求我帮你的?岑瑟,别逼我跟你鱼死网破。”

“你弄错了一件事,不是我在求你帮忙, 而是我在给你们一条活路。”江瑟从床上下来,赤脚踩上地板,“你弟弟之前捅了个大篓子, 差点叫澳洲的项目亏一大笔钱, 几个负责人气到不行, 正在质问傅韫为什么要塞这么个人进来。你正好能借着这件事, 睁大眼睛看清楚傅韫对你跟你弟弟的态度。都说不见棺材不流泪, 我给你把棺材准备好了,好好收下吧。”

两天没睡好,江瑟起床气有些大,几句话打发完事便挂断电话。

“嘟嘟”的忙线声响起时,朱茗璃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下一秒手机切入新的来电,她看眼屏幕,随即眉梢一扬,缓下声音接起:“阿韫,我正好有事——”

傅韫冷淡打断她:“你知道你弟弟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朱茗璃一怔。

“他竟然以我的名义在外面给别人画大饼,几杯酒下肚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说万事都有他姐姐和姐夫担着。岑礼说了,要是再让他留在项目里,就由我来给他处理烂摊子。”

傅韫声嗓里渐渐带了点不耐,“我同瑟瑟解除婚约后,岑礼和我的关系不比从前,我不想因为朱印麟同他交恶。你弟弟我会派人把他送回来,他找人代考还嚷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懒得出面去找学校通融。等他回来北城,我再随便给他安排个大学混张文凭。”

“随便安排一所大学?”朱茗璃皱眉,“朱印敖现在就在A大,我们印麟如果去的学校比他还差,我爸那边肯定不会再对他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傅韫语气温和地笑了一笑,话却说得不客气,“你弟弟马上20岁了,想想我们20岁时在做什么,你弟弟现在又在做什么。你对他有什么厚望值得寄予?”

“阿韫,那是我弟弟。”朱茗璃微微提高了点声音,“是我妈临死前要我好好照顾的弟弟,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答应过我妈会好好照顾印麟的。”

傅韫站在傅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望着底下那一大片象征着财富的摩天大楼,清润的眸子闪过一丝鄙夷。

堂堂朱家长子,那么好的一手牌被他糟蹋成这样,怎么不叫他鄙夷?

当初他要是有这么好的一手牌,何至于让自己手上沾那么多人命?

从柏县那破烂地一步步走到这间傅氏总裁专用的顶层办公室,连舅舅他都弄死了,他不会让任何人拖他后腿。

“一个整日只会惹是生非的人,让他别再惹事生非就是对他最好的照顾。难不成我和你定个婚,就要给你弟弟做保姆天天给他擦屁股?”他语调一点一点凉下,“璃璃,对这种只会拖我们后腿的人,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

傅韫做事雷厉风行。

朱印麟当天晚上便飞回北城,朱茗璃亲自开车去机场把人接回家里。

朱印麟对朱茗璃从小就有些畏惧,晓得自己这次惹了祸,一路上不敢吭声。

车子开到朱茗璃住的别墅时,才支支吾吾地说:“姐,我知道错了。”

朱茗璃望着窗外的夜色没说话。

朱印麟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是在生气,便像从前一样,刻意用讨好的语气提起傅韫,一口一个姐夫地叫。

“姐夫说他会重新给我找个学校,叫我别担心。你也别担心,姐夫现在这么厉害,等他接手了傅氏,肯定能帮我们把朱印敖那对母子弄死。”

朱茗璃听见这话,终于转过头来看他,那双柔媚的眼睛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朱印麟被她看得心里一慌:“姐,你怎么了?有人让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朱印敖两母子给你气受了?”

姐弟两人打小感情就好,他对朱茗璃的关心溢于言表,真真切切。

朱茗璃说:“印麟,你回来北城别再惹事了。”

“我不惹事,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话朱印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信手拈来,说得一脸真诚,“对了姐,你知道姐夫原来还有亲人在柏县吗?”

朱茗璃面色一变:“你听谁说的?”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这人认识以前的姐夫,我是说没被傅家找回来的姐夫。我朋友的亲戚曾经在柏县的一家啤酒厂里打过工,他那亲戚认识姐夫,现在那家啤酒厂好像就是姐夫家的。”

朱茗璃心口重重一跳:“你朋友的亲戚叫什么名字?”

朱印麟想了想,说:“赵zhi,具体哪个zhi我没问,要我问他吗?”

赵zhi。

赵志成。

朱茗璃捏紧了手里的铂金包,看着朱印麟一字一句地问:“你给傅韫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跟他提过这家啤酒厂还有你这朋友?有没有!”

她面色太过严厉,朱印麟被她吼得有些不安:“没有,我朋友说姐夫以前在那里还挺落魄的,我在姐夫面前提这事不是在揭他伤疤吗?姐——”

朱印麟打量着朱茗璃的神色:“你跟姐夫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跟你姐夫的事儿你别管,听着印麟,你最近不要去找你姐夫。”朱茗璃肃然道,“不管是电话还是信息,都不能打扰他。啤酒厂还有你姐夫的那些亲人,你就当做没听说过,不能跟任何人说,尤其是你姐夫。你姐夫跟他那边的亲人关系不好,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听见了吗!”

朱印麟被她说得心神惶惶,却又不敢多问,只好点点头。

傅韫如今成了大忙人,几乎每晚都有应酬,秘书说今晚的场子在梅菲尔俱乐部,攒局的人朱茗璃也认识,安顿好朱印麟,便直接开车过去俱乐部。

却不想扑了个空,一打听才知是医院打来电话,把傅韫叫走了。

也不是头一回这样了。

傅韫鲜少会给她报行踪,都是她卯着劲儿打听他的行踪。

从包间出来时,朱茗璃蓦然想起那夜在汤池里江瑟看她的那一眼。

她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傅韫何德何能把她驯成这样。

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七年前傅韫叫人绑走江瑟时,还说是为了给她出气的。

“你不是很不喜欢岑瑟吗?要不要我给你出气儿?正好我也看我那侄子不顺眼,要不我们一起把她毁了?”

男人温情脉脉地同她说出这句话时,朱茗璃心脏跳得飞快。

她处处被江瑟压一头,连她妈妈都喜欢江瑟。

可凭什么只有江瑟能做众星拱月里的那枚月亮呢?

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都夸她?

凭什么到现在她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笑话她给傅韫做牛做马?

高跟鞋“笃笃”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朱茗璃红唇紧抿,正要往电梯间走,余光忽地瞥见站着长廊尽头的男人。

脚步下意识一顿。

男人正倚在窗边抽烟,眉眼清隽,气质矜贵而冷漠,夹烟的手指时不时往旁边的烟灰石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