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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10)+番外

满室的热闹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瞬达到了沸点。

江瑟慢慢收回了眼,被他吻过的手背还残留着一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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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一家五口在沪城挑了家饭馆狠搓了一顿。

吃完江冶同江棠一个回去酒店为下场比赛准备,一个坐上助理的车回去平城。

江瑟同江川、余诗英回了桐城。

马上便是三月了,一场倒春寒过后,整个城市的春意开始复苏,天气也在一日日见暖。

夜里回到公寓,江瑟便接到郑欢的电话,说查到了啤酒厂的主人。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叫田香宜,是个寡妇,啤酒厂原先是他丈夫沈锵的,沈锵就是当初盘下啤酒厂的人。三年前,在沈锵死后田香宜便接手了这个啤酒厂。夫妻两人都是外地人,跟着沈锵姐姐沈素来到柏县。原先的啤酒厂主人连深是沈素的情人,那附近的人都说沈素跟连深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个拖油瓶。”

江瑟眸光一动:“拖油瓶?”

“就是沈素的儿子沈拓,老于叔拿着你给的照片去问啤酒厂附近的老居民,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照片上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沈拓。十三年前,沈拓被人接走后便没再回来,那时他正好十六岁,年龄和外貌特征都能对上。也就是在那一年,沈锵忽然拿着一笔钱盘下了啤酒厂。”

老于叔是退休刑警,查案办案经验十分丰富,他说的很有可能,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江瑟问道:“老于叔查过连深的案子吗?”

“查过,”郑欢说, “连深酗酒很严重,不喝酒时是个正常人,一喝酒就成了畜生。沈素跟他那几年,三不五时便要挨打,这事儿在当地都不是秘密。连深以前喝醉酒时有过差点掉池塘里淹死的经历,当年警察接到报案后,直接就以意外溺亡结的案,没留下多少调查文件。老于叔说估计查不出什么,除非能找到目击证人证明不是意外溺亡。”

“沈素现在在哪儿?”

“死了,早在连深出意外的前一年便得病死了。”

江瑟对于沈素死亡的消息并不意外,“那赵志呢,有他的消息了吗?”

“这个人反倒是比较难查,他只在啤酒厂干了几个月就走了。柏县那地方每年都有不少外地人来来去去,就算那些老居民记得有赵志这么号人,也不大记得他长什么样。老于叔正在找十五年前在啤酒厂工作过的旧员工,只要能找到当初同他一起共事过的人,就能知道赵志是不是赵志成。”

赵志成同沈素、傅韫两母子不一样。

能叫傅老爷子看入眼,江瑟即便不知沈素生什么模样,都能猜到她必定是个美人,傅韫同样生得俊秀,这样一对母子肯定比较引人注目。

赵志成生得普通又沉默寡言,倘若他真的是赵志,在啤酒厂只待了几个月的情况下,的确很难会留下什么印象。

江瑟半眯下眼:“田香宜既然是傅韫的舅母,她那边能查出什么吗?”

“老于叔说田香宜瞧着十分老实,或者说,非常胆小。她与沈锵有一个女儿,正在读高中,她每日的生活就是围着女儿转,啤酒厂经营得也不怎么样,但她似乎并不缺钱,我猜她那个有钱外甥一直有在接济她们。”郑欢说到这便停顿了下,“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没有接近她。万一傅韫真的是那个人,恐怕田香宜这边一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叫他觉察到有人在查他。”

江瑟淡淡嗯了声。

十年前傅韫十九岁,正在北城读大学,每日都有傅家的司机接送。以傅老爷子的为人,那时的傅韫想要偷偷离开北城不是件易事,榕城的事,很有可能是沈锵替他去做的。

偏偏沈锵死了。

郑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十年前的那桩案子,我们不是一直没查出谁是藏在那笔大订单背后的神秘顾客吗?现在倒是有新的方向可以查了——沈锵。”

江瑟嗯了声,舔了舔唇角,问出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沈锵三年前是怎么死的?又是意外吗?”

郑欢语气古怪地笑了声:“就是你猜的那样,意外。”

-

同郑欢打完电话已经过了凌晨,三月了。

江瑟睡不着,家族群里有几十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是江川同余诗英发的红包。这红包每回都说要抢,可每回设置的个数都是3,姐弟三人个个都有。

她点进去一条条读完,把江川同余诗英发的红包一个个点开。

退出微信群,她正要点开陆怀砚的对话框,他那里也有一条未读消息。

电话就是在这时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江瑟不由得想是不是她一直没理他,这厮特地打过来兴师问罪的。

他那条未读消息不用看都知道是在同她说,他到北城了。

江瑟接起电话,还未开腔,便听见他问:“比赛赢了,兴奋到睡不着了?”

他说的江冶的比赛。

江瑟不置可否地应声:“你怎么会来看小冶的比赛?”

“昨天同你打电话,你提了两次要去沪城看他比赛,语气听着还蛮期待。”陆怀砚慢条斯理道,“就想着过去陪你一起看。”

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又低又沉,像是在沙石里磨过一遭。

这男人只在两种情况下会有这样的音色。

江瑟垂了垂眼:“你喝酒了?”

陆怀砚低低笑一声:“这都能听出来?嗯,回来这里怎么可能不喝酒。不过大小姐放心,没醉。”

虽然没醉,但他已是有些微醺。

男人打开衣帽间的壁灯慢慢往里走,边扯着领带解衬衣的扣子。

话筒两端都静得很,除了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便是他那点若有似无的窸窣声。

江瑟听到腰扣锨开的“咔哒”声和拉链撕开的摩擦声才意识到他正在脱衣服。

这些声音太过熟悉,她曾经亲手给解开过。

她顿了顿,“陆怀砚,你在换衣服?”

“嗯,刚在酒宴里沾了点不喜欢的味道。”陆怀砚将那件沾了香水味的衬衣扔下,缓缓套上件羊绒衫,说,“一会给你听点好玩儿的。”

“……”

江瑟默了默,说:“你要我听什么?”

陆怀砚笑了声,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问她:“刚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了么?”

江瑟不说话。

陆怀砚又说:“是不是以为我喝了酒来了兴致,躲衣帽间这里要跟你来场phone sex?”

江瑟:“……”

“也不是不可以,大小姐想不想要?”

“陆怀砚。”

陆怀砚没再逗她,扯了件大衣套上便出了房间,慢悠悠地穿过一楼后门,往陆老爷子专门养鸟的玻璃花园去。

老爷子宝贝到不行的那只紫蓝鹦鹉本来都快睡着了,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霍地便睁开眼,十分机敏地盯着来人。

老人家养的这一批小动物个个跟人精似的,就没不怕陆怀砚的。

在鹦鹉界算得上器宇轩昂的紫蓝鹦鹉一闻到那阵熟悉气息,十分讨好地扇了扇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