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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08)+番外

她过了最饿的那个点,半碗已是极限。

放下筷子时,她思绪有些发散,她在东来顺没吃完的面都是他给吃完。

江瑟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朝他望了眼。

陆怀砚看她吃半天了,自然没错过她这道目光,眯了眯眼便道:“刚看我时在想什么?”

江瑟说:“没想什么。”

陆怀砚轻笑:“是不是在想,要不要让陆怀砚帮我吃掉这半碗面?免得机场里的人要说我浪费粮食,白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

江瑟:“……”

她将碗往前一推,语气淡淡道:“那你吃吧。”

陆怀砚还真接过,筷子都没换一双便开始解决她没吃完的面。

他吃相一贯优雅,这样闹腾腾地苍蝇小店,他也能吃出春水烹茶的雅致。

江瑟慢悠悠地喝着茶,目光时不时掠他几眼,等他吃完了便问他:“酸竹笋好吃吗?”

陆怀砚提起一边的茶杯慢慢灌几口,放下茶杯时忍了忍,没去掐她下颌,似笑非笑道:“明知故问。不好吃,但至少大小姐的风评保住了。”

“……”

-

从面馆出来,陆怀砚直接把江瑟带去了贵宾室。

航班一改,他的时间充裕起来,自然不可能那么早放她走。

他这次带来的两名特助都是识得江瑟的。

自家老板一反常态临登机前非要脑子进水似地改航班,消失了一个小时后又领着位女士回来,两人饶是再训练有素,也没能藏住神色里的一丝错愕。

望向江瑟的目光更是带了点深意。

陆怀砚没计较他们的不敬业,吩咐一声“去泡两杯红茶来”便将人撵走关起了房门。

红茶没一会送来,贵宾厅的这间贵宾室是玻璃门,一半磨砂一半透明,周青出来时余光似乎瞥见小陆总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撕开丢进江瑟小姐的红茶里。

随身带糖的小陆总……

随身带糖还是给别人带的小陆总……

周青惯来严肃的脸一时没绷住,露出点儿匪夷所思。

沉在红茶里的糖是蜜桃味儿的,离开面馆时老板给送的糖。

江瑟原先还奇怪他怎么真挑了一颗糖走,原来是给她备着的。

抬手尝一口热茶,甜味暂且还未出来。

“你还记得傅老刚把傅韫接回来时,对外说的那笔糊涂账吗?”江瑟摇着茶杯,眸子盯着里头不断晃动的橘色糖果,“陆爷爷提没提起过对这糊涂账的看法?”

陆怀砚正在扔糖纸,闻言便回眸看她:“怎么忽然好奇这事儿?”

江瑟从茶液里抬起眼,面不改色道:“先前傅家不是有意继续同岑家的联姻吗?我爸妈担心学妹的婚事,便同我打听起傅韫。”

“的确是有这事儿,但岑喻没答应,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傅韫现在更有可能会与朱家联姻,至于你说的那笔糊涂账——”陆怀砚抿了口红茶,淡淡道,“祖父从来都不信,祖父一贯不喜欢傅老,好几次说他为老不尊不要脸面,他养的那只鹦鹉一听傅老的名字,便要跟着骂句‘不要脸’。”

这些事儿江瑟还是头一回听,“我以前从来没听陆爷爷骂过傅老。”

陆怀砚笑了一笑:“祖父不想破坏他在你心里的形象,怎可能会在你面前骂人?你下回去老宅,记得找他那只鹦鹉耍耍,能抖出不少趣事。”

他说到这不知想到什么,看了看江瑟,漫不经心道:“祖父有段时间还挺希望你做他孙媳妇,你同傅韫订婚后,他骂傅老足足骂了两日。”

这话一落,江瑟明显怔了下。

陆老爷子的确是挺喜欢她,只不过成年礼后她便鲜少过去陆家老宅,老人家倒是时常记挂着她。

陆怀砚目光落她脸上就没挪过,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江瑟先低下了眼,声音平静道:“都骂他什么了?”

陆怀砚也跟着落了落眼帘,掩下眸色,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骂他阴险。当初他让傅韫同你订婚,岑明宏与季云意看不上傅韫,没同意,要傅老安排另一个傅家子。傅老便拿了你被绑架过的事儿说事,这才叫他们点了头。”

拿她被绑架过的事儿说事?

江瑟蓦地抬起眼:“傅家知道我被绑架过?”

陆怀砚颔首:“这事儿我也是前段时间才从祖父那里听说。祖父猜当初岑家也找了傅家帮忙,只不过先找到你的人是我同莫叔。”

岑家与傅家的关系,比与陆家要亲近,会想着找傅家帮忙也说得过去。

那日傅老安没安排傅韫和傅隽出来找她?

假如那日先找到她的人不是陆怀砚……

江瑟慢慢把杯子里的红茶喝完。

茶水里的甜味儿已经出来了,喝到后头还有半颗糖没化,江瑟顺着最后一口茶水含住那半颗糖。

抬眸见陆怀砚还在看着她,又听见他要笑不笑地问她:“关于傅家或者傅韫,还有什么想问么?”

男人倚着一张皮质沙发,含笑的眉眼带点儿懒懒散散的侃意。

江瑟摇头,上前亲了亲他唇角。

刚喝过红茶的唇瓣又热又软,气息湿暖。

陆怀砚喉结滚了下,扣住她腰不让她退,不动声色地问她:“这会就不怕被监控拍到了?”

贵宾室里有监控,就在墙角的天花板上,大喇喇地怼着他们拍。

江瑟说不怕。

陆怀砚低眸看她片刻,脚步微抬,揽着她腰肢挪了几步,十分巧妙地将她挡在监控和玻璃门的视觉死角里。

他低头撬开她的牙关,十分强势地夺走了她唇腔里的糖。

贵宾室外站着他的助理,广播声一道又一道地从门外递进来。

陆怀砚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地碰碰她,但她实在是缠人,也勾人,这个吻最后变得湿湿啧啧,黏黏糊糊,差点难以收场。

男人直起身,指腹揩走她唇上的水渍,目光钉入她水雾朦胧的眸子,哑着声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兴奋。”

江瑟细细喘了两口气,待得眸底迷离之色散去,手从他肩侧滑落,去理他略略起了皱的衬衣,语气恢复一贯的平淡:“你该登机了。”

-

回到公寓刚过十一点,郭浅那边的元宵派对将将结束。

郭大小姐今夜做了一晚的福尔摩斯,电话打来时声音格外亢奋。

“瑟瑟,她手机里果然有当年博德的毕业照,我发你微信了。”郭浅好奇问着,“不过你要这些照片干嘛?”

“印证一些猜测,”江瑟轻描淡写地揭过这话茬,说,“你同她提起傅韫时,她害怕吗?”

“害怕倒是没有,但的确是有些怪异,一副十分不愿意提起傅隽和傅韫的样子。”郭浅耸耸肩,“我那么怜香惜玉,当然是没继续问了,看她那模样,问了也不见得会说。”

江瑟“嗯”了声:“她不愿意说那就不用勉强。”

挂了电话,江瑟点开郭浅发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年级团体照,博德的毕业照有个人照、班级照和年级照。那姑娘是音乐生,与傅隽、傅韫都不同班,手里能有的合照也就只有这张年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