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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368)

忽然,瞿清白道:“不可能!绝对不是陈厝。”他看起来比陈厝还愤怒和委屈,“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在这之前,他也一直在竹楼里,哪里来的时间去杀白净?”

“是啊。”祁景道,“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也许是白净想表达的并不是陈厝杀了他,但已经说不出口了。”

瞿清白皱眉道:“谁知道白净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他想借此机会让我们内讧也说不定。”

众人沉默不语,

祁景拍了拍手:“同志们,这种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团结才是力量,我们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吧。”

夜里,阿诗玛大娘的后院燃起篝火,白净作为白锦瑟的后代,四凶的守墓人之一,就这么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周伊将他的骨灰装了起来,带在了身上。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

火塘边,江隐自己坐了很久,直到祁景走过来,和他一起坐下,他才开口:“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白净不是死到临头还要骗人的人,他并不善良,但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不会做。如果他连死都不怕,为什么看到陈厝还会露出那样恐惧的表情?”

祁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或许是有人扮成了陈厝的样子,或许是他在一个他认为不可能的地方看见了陈厝。”

眼前被一个黑影挡住了,瞿清白坐在了他们对面。不一会,陈厝也下来了。

“都没睡啊。”他似乎并不惊讶,坐下来叹了口气,“看到咱们四个,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想想已经快两年了吧。”

“何止两年。”祁景说,“感觉像过去一辈子了。”

江隐问:“你身上的诅咒,有再发作过吗?”

陈厝愣了一下:“没有。距离我的二十一岁生日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并没有像陈琅,或者我的家族里的其他人一样暴毙。他们都说梼杌的魂魄附在了我身体里的血藤上,我以前还会时不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在诱惑我,和我说话,最近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也许,吴璇玑对你做了什么改造,反而将你身体里的梼杌消灭了?”

陈厝摇头:“我不知道。其实……”他皱着眉,面色有些痛苦,“我每次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死活想不起来。就算有一些画面,也是断断续续的,再想就头疼的要炸了一样。”

瞿清白说:“伊伊不是说了吗,这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他们谈论到了黎明,聊那些并肩战斗的日子,聊那些分别的时光,祁景看着陈厝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感觉他们的心挨得很近很近。

天亮时,祁景的头一点一点,陷入了短暂的睡眠。

在他的梦里,他再一次看到了齐流木,那个本该葬身在饕餮口中的齐流木。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祁景竟有些怀念,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真希望这个故事有其他的结局。

他应该是在一个竹楼里,摆设和阿诗玛大娘家很相似。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对年轻人在她面前跪下,深深的拜了下去,旁边的人带着笑唱到:

“稚鸟来报喜,新人结合卺;

金花不会谢,金果不会落;

白鹿当耕牛,斑虎坐骑马;

七星证日月,永留好丰年——”

说到最后,她将手一扬,鲜花纷纷扬扬的落在这对男女的身上,抬起头来,竟是苏力青和艾朵。而唱歌的人,竟然是白锦瑟。

祁景明白了,这应该是救出艾朵和苏力青之后,登天节到来之前的事情。

旁边有江平,陈山,吴翎,齐流木一众人,原来这对年轻人私定终身之后,众人为他们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坐着的女人将两人扶起,揩了揩眼中的泪水,是艾朵的阿娘。

“好,好……有情人终成眷属,阿娘真为你们开心!”

她从身后那处一个毯子一样的东西,展开,上面绣着日月星辰的图案,针脚细密,做工精致,一看就知道做它的人下了多少心血,废了多少功夫。

“在我嫁给你阿爸的时候,我的阿娘给我缝了一条七星披肩,代表着她对我们的祝福和希望。你看,这些日月,象征着傈西人不分昼夜的劳作,这些青香木和鲜花,象征着美好的生活。现在我自己做了一条,阿娘送给你们,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艾朵和苏力青的眼中都有了泪,他们珍惜的接过来,对视一眼,好像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

艾朵说:“阿娘,谢谢你的礼物,我们会记住你的话,用辛勤的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但是,我们觉得这条披肩,应该送给另外的人,他们值得这个来自傈西人的,最真诚、最美好的祝福。”

大娘看着他们的目光,仿佛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就见苏力青和艾朵站起来,两个人双手捧着披肩,来到了齐流木和李团结面前。

他们深深的伏低身子,将披肩高高举过头顶。

齐流木愣住了:“不,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如果不是你们二位,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苏力青坚定的说,“请一定要收下这个礼物,我们希望,你们两个以后也能像我们今天一样幸福!”

……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这祝福很让人感动,但是什么叫你们两个也能像我们今天一样?今天可是你们这对小情侣的婚礼啊,和他们两个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你们到底误会了什么!

陈山的心里在咆哮,再看吴翎,嘴角也在抽抽,江平一脸高深莫测,倒是白锦瑟,好像在努力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大娘说:“七星披肩只有傈西人婚丧嫁娶一些大事时才会由长辈赠送给晚辈,轻易不给外族人,只要给了,就是一生的友谊的证明,你们就收下吧!”

齐流木感到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如果此时有个洞,他早就钻进去了。余光却看旁边一只手抬了起来,将那披肩笼在了手心。

那人笑的好整以暇:“如此,我们就收下了。”

齐流木的手被一只手拉着,覆上了披肩柔软的绒毛,他摸了摸:“很温暖,谢谢。”

艾朵和苏力青这才直起身来,两个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他们齐声说了一句听不懂的傈西语,陈山悄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白锦瑟道:“翻译过来,应该是幸福永伴如今日,友谊岁岁长留存的意思。”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大娘学着汉族的礼仪,向他们不断作揖:“谢谢你们大家,这个婚礼太简陋,但我家的美酒可不少,你们尽情吃喝,就当表达我们一家人的感激之情了。”

陈山笑着扶起她:“大娘,你要这么说,我们可不客气了!我们的酒量都不差,今天要把你家的酒窖搬空了!”

江平道:“你说错了,应该是除了小齐之外,酒量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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