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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91)

没走几步,就又撞上了挽着袖子,拎着个水桶的阿诗玛大娘,阿诗玛见他也吓了一跳:“哦……祁……祁景,起的这么早?”

一夜过去,她已经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祁景有些心虚的一点头:“您要干什么?我帮您。”

阿诗玛大娘推辞说不用,但见他坚持,便将水桶递给了他:“昨天喂红腰子,街上的血腥气太重了,要洗一洗的。”

祁景说:“包在我身上了。

阿诗玛大娘笑:“还要扫的。”

“您瞧好吧。”

他挽起袖子,拎起一桶水,哗啦向街上一泼,又操起门边的大扫帚,贴着地皮洗刷,将地上残留的干涸血迹一一刮蹭干净。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地上的水汽蒸腾出淡淡的云雾,空气中有一股雨后泥土的芬芳。

渐渐的,家家户户都开始往外泼水扫街,清晨的万古寨看起来格外宁静祥和。阿诗玛大娘做好了凉糕凉粉,搬了个小凳子在廊前,招呼道:“祁景,来吃点东西。”

祁景应了声:“来了。”他洗刷干净最后一点脏污,额上出了点汗,接过水就咕咚咚灌了一通,这才觉得彻底把冰棺里的寒气逼出来了。

他问:“桑铎和阿勒古呢?”

“他们俩啊,贪睡。吃你的,不用管他们。”阿诗玛大娘想起了什么,“你的那个朋友,是叫小白?”

祁景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如果不出意外,小白应该已经回来了。

他一边吃饭,心里还在想着江隐叮嘱过他的话,试探道:“大娘,听说你们傈西族有一部典籍?是叫什么,东巴,东巴……”

“东巴鲁饶。”

“对,是这个名。”

阿诗玛大娘道:“你对傈西族的故事感兴趣?”

祁景点头:“之前阿勒古和我讲过登天节的由来,我觉得很有趣。”

阿诗玛大娘起身,去屋内拿了什么东西,祁景定睛一看,是一本巴掌大小的书。书不厚,翻开来几乎全是图画,偶尔有不知名的文字点缀。

阿诗玛大娘说:“这是我们傈西族给小孩看的图画书,讲的就是东巴鲁饶里的故事。”

祁景脸有点烫,阿诗玛大娘说话的语气温柔敦厚,看着她总能让人想起自己的幼儿园老师,拿这么一本书,问“你想听什么故事”的时候,就像在哄孩子一样。

他清咳一声:“就听最著名那个吧。”

阿诗玛大娘翻了一翻,笑道:“那一定是这个了。”

她指着一页上面的图画,祁景一看,那是一条用炭笔描绘的大鱼,说是鱼,倒像个泥鳅一般,虎头虎脑,长须飘飘。它张大着嘴,正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往嘴里吞去。

“这就是傈西族最著名的勇士巴布图舍身护宝的故事。”

“传说傈西族有一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物,世代相传,由神婆保管。有一天,邪恶的外族人听说了这件宝物,起了贪念,便借口攻打万古寨,族人们寡不敌众,眼看寨子就要被攻破了,最勇敢忠心的勇士巴布图站了出来,发誓愿意为了保护宝物献出生命。”

“神婆很感动,将宝物交给了他,并耗费毕生功力,制造了三枚药丸,告诉巴布图,在紧急的情况下,服下药丸,可以祝他一臂之力。但要注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使用,因为这药丸威力巨大,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了,三颗药丸下肚,很可能失去生命,甚至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再也无法归乡。”

“勇士巴布图记下了神婆的叮嘱,带着宝物踏上了旅途。”

“他遭到敌人的追杀,凭借勇气和智谋无数次虎口脱险,但敌人非常狡猾,看准了巴布图爱酒如命,让最漂亮的傈西蜜灌醉了他,将宝物夺走了。”

“巴布图眼看不好,服下一枚药丸,突然生出一股神力,将宝物从敌人手里抢了回来。”

“但敌人的贪婪就像大海一样,永远都填不满,他们将巴布图困在了山林中,想要放火烧死他。巴布图没有办法,只能服下了第二枚药丸,生出了异能,口吐洪水,将大火浇灭了。”

“第三次,敌人将他逼到了绝境,抓住了他的家人朋友,威胁他交出宝物,巴布图走投无路,便吞下了第三颗药丸。”

祁景听得有点入迷了:“然后呢?”

阿诗玛大娘一指图画:“然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祁景一愣:“一条……鱼?”

阿诗玛大娘点头:“勇敢的巴布图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鱼,将宝物一口吞了下去,打败了敌人,还给了傈西族和平和安宁。但他从此再也不是人类,虽然不老不死,只能在江河湖海里游荡,保护着腹中的宝物,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所以我们缅怀他,尊敬他,在傈西族,每个孩子都想成为巴布图。”

祁景久久没有言语。他总是觉得这个故事在哪里听过,想了又想,突然激灵一下,全身的汗毛刷的一下立起来了。

巴布图……

这他妈不就是被齐流木和李团结杀了的那条怪鱼吗?!

第235章 第二百三十五夜

祁景一下子站了起来,阿诗玛大娘惊讶的看着他,就见这漂亮小伙子原地转了几个圈,晕头转向的,急忙问:“怎么了?”

祁景说不出话来:“我……这个巴布图太伟大了,我激动。”

阿诗玛大娘忍不住笑:“真是小孩子,听个故事还这么当真?”

祁景有苦说不出,只能在脑海里疯狂质问李团结:这个巴布图是不是就是那条怪鱼?

李团结懒懒道:“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祁景道:“要是真杀了,你和傈西族的梁子就结大了。”

李团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摩罗本就是世间至宝,凡欲得世间至宝,都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既然被我发现了,就是我的机遇,那巴布图只能自认倒霉。换句话说,不是我,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祁景一想,这话虽不要脸,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如果巴布图不死,摩罗怎么落入齐流木手中,怎么利用它来对付四凶?

在历史上,从来都是时代的浪潮推着人走,将一切因缘际会拱手相送,顺理成章。

他试探道:“大娘,您知道这宝物最后怎么样了吗?”

阿诗玛道:“我也不清楚,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故事,我想现在,那摩罗要么在巴布图的肚子里,要么已经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难道摩罗最后又回到了傈西族?

如果真是如此,也能解释为何白吴两家如此趋之若鹜了。

他悄悄问:“喂,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在你们用过摩罗之后,齐流木又将它还给了傈西族?”

李团结嗤笑一声:“听起来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事。但我怎么会同意?”

祁景心说,你有话语权吗?

眼看时间差不多,他和阿诗玛大娘说了声就上了楼,推开房门,四处却空落落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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