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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81)

李团结道:“我哪知道。”

他好像只是爱看别人吃瘪生气的样子,逗了他一下后就又回归沉默了。

祁景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在白雾中攻击吴优他们的活死人,会不会就是这河里的尸体起尸后爬了出去?

他还在想着,船就已经靠岸了。

他原以为会看到和在乌平镇时一样渺无人烟的荒凉境况,谁知河边竟然有三五妇女在浆洗衣物,冬天寒冷的河水让她们的手通红皲裂,额上却泛着细细的汗珠。

祁景道:“您好,我们想……”

谁知那几个妇女一见到他们,就露出了极为惊恐的神色,一边尖叫着一边往后退,有一个还跌在了地上,连正在洗的衣服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们的声音传来:“……见鬼了!见鬼了!快去请江家主……快去啊!”

祁景和江隐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狐疑。

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夜

气氛一时陷入了寂静,只有远去的魔音灌耳,陈厝挠挠头,伸过脖子打量了一番:“是不是你长的太帅,吓到她们了?”

瞿清白很想扶额:“你当这是女儿国,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了啊?”

他也忍不住看了祁景一眼,帅是真帅,但也没到让人惊恐万分的地步啊。

祁景揉了揉耳朵,捕捉到了重点:“她们刚才喊,去请江家主。现在江家当家的人是谁?”

周伊露出了这题我会的表情:“之前是江逾青前辈,现在是江逾黛。”

他们一行人往镇子里走去,越往里走越发现这镇子的奇特之处,巷陌之间像江南水乡一般,但其中却穿插着许多新建的房子,且每一户外面都摆满了竹筏般的东西,像栅栏一样销尖了头。

更奇怪的是,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的反应都和那几个妇人如出一辙,要么尖叫着逃走,要么立刻将门房紧闭,从窗户缝里露出一只惊恐的眼睛觑人。

陈厝让他们瞧的头皮直发麻,摸了摸胳膊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恶霸过市一样,就差人人喊打了。”

祁景一瞧,可不是吗,街上原本摆摊的,走动的,聊天的,现在已经走的一个不剩,空余满街狼藉。

他们的效果快赶上城管大队了。

瞿清白沉吟:“到底为什么……他们是太久没见生人了吗?”

吴敖在旁边哼笑道:“没见过生人,又不是没见过人,至于这个反应吗?”

周伊也悄悄凑了过来,她跟白净这些大人待在一起,到底不如和同龄人待的舒服:“说不定……他们还真没见过人。你们想,他们刚才不是说‘见鬼了,见鬼了’吗?”

吴敖道:“这就是没见过人?”

周伊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认为,没有人能进到这个镇子里来。”

她这话说的似乎有一些道理,几人又沉默了。

因为后来的改建,加上年岁久远,祁景已经分不出哪里是梦里齐流木的场景,他悄悄问李团结:“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李团结沉默半晌:“没有。但我倒是感到了另一丝有点熟悉的气息。”

祁景问:“什么?”他又故弄玄虚的不说话了。

祁景现在算是摸透了穷奇这个倒霉性子,你越急越要吊你胃口,越紧张越要存心恐吓,总而言之就是反着来,你不开心他就开心。

他索性也不问了,不说就不说,憋死最好。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这个镇子上最大的建筑前,这幢房子不似其他房屋那样低矮,对比之下简直是拔地而起,高高的月墙,镂空的门房,层叠的重檐之上,潮湿的水滴顺着黑亮的瓦片滴滴答答的砸在青石板上。

一枝干枯虬瘦的枝丫斜斜的探出来,挂在雪白的墙和漆黑的瓦之间。

可以想见圆月升起,桂花盛开之时,会是怎样一番风雅的景象。

江家门口只有两个看门人,对靠在圆形的拱门处打瞌睡,身子快要滑到青石板上,像两只无用的石狮子。

也许他们走的是偏门,两人并未被镇上的慌乱所打扰,呼呼大睡,心安理得。祁景只得上前一边一个拍了下肩膀:“喂!”

看门的猛地惊醒,看到他们也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你,你们……”

祁景道:“烦请通报一下江逾黛前辈,他请的人的人来了。”

两个门房面色一肃,作了个揖就走了,瞿清白悄悄说:“我怎么感觉江家的人都在打酱油,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周伊也悄声回答道:“现在不同以往了,小时候我来的时候江家还很富庶,人丁兴旺,治下严格,小镇上也热热闹闹的,不像现在……闹鬼了一样。”

并未等待太久,就见几个人出现不远处,为首一人身材削薄高挑,虽为男子,竟有种弱柳扶风之感,到近前未说话就已深深一拜:“白大哥。”

白净忙扶起这人:“逾黛,你受苦了。”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脸极为清隽瘦削,若不是一脸病气,定然是个令人惊艳的美男子。

陈厝悄声道:“江家家主竟然这么年轻?”

瞿清白道:“听说现在的家主是江逾青因病故去后临时顶替的,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性格柔弱,难堪重任。”

江逾黛道:“吴家人可来了?”

吴优上前一步道:“我们爷还在路上,让我替他问江家主的好。”

江逾黛啊了一声,犹疑道:“我多年不问世事,只和白家尚且保留联系,竟不知现在吴家当家的人是……”

吴优道:“现在当家的是三爷吴璇玑。”

江逾黛又啊了一声,看起来还是没想起来什么,吴优道:“江家主年纪小,兴许没有见过三爷。”

江逾黛惭愧道:“是……我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吴爷爷,后来便再没印象了。”

祁景皱了皱眉,江逾黛说的应该是吴家开宗立派的家主,与齐流木一起收服四凶的吴翎才对,但为什么会叫他爷爷?这不是差了辈吗?

江逾黛叹息道:“多年不联系,疏远了,疏远了。实在是叔叔一去,我在兵荒马乱之时赶鸭子上架当了家主,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做的不好啊……”

白净道:“逾黛,进去说话吧。”

他们几个话事的在前面走,年级小的只能在最后面跟着,左右看看,竟又是那几人。

吴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人的样子,估计在他心里,他完全可以跻身前面的行列,不过因为年级太小,不够庄重,才只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祁景趁机把刚才的疑问向周伊说了,周伊解释道:“江家作为四大守墓人世家之一,先祖是江平,生下了五子,分别以丹青玄靛白五色命名,江逾青家主就是其中之一。谁知这几人都不长久,也许是因为诅咒的原因,江逾青不幸离世后,江家竟无以为继,只有江逾玄留下了一个儿子,叫做江黛。”

“那时年级尚小的江黛匆忙之下接管了江家,为震慑也为稳定人心,江逾青死前将自己的中间字给了他,因此才改名叫做江逾黛。实际上与五爷和吴家三爷等并不是一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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