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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54)

在稍大的屋子中央有张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枯瘦佝偻的背影,他们过去一看,那人却没有睡,而是睁着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

韩悦悦轻轻叫了声:“爷爷。”

这老人头发灰白,虽然五官已经松弛,还能依稀看出当年英俊的痕迹,就是神情太呆滞了,看着不太正常。

韩悦悦问了句渴不渴,老人过了一会,才迟钝的点了点头,她就拿起暖水瓶倒了被热水兑凉,一点点喂他。

到这时候,他们都看出来点苗头了,瞿清白说:“你爷爷……”

韩悦悦轻描淡写的说:“嗯,老年痴呆。很多时候意识是不清醒的。”

眼看老人已经开始打瞌睡,韩悦悦给他腿上盖了条毯子,领着他们出去了。

她把另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说:“这屋子空很多年了,是我爸妈的。你们将就一下,就睡这里吧。对了,我家还有一张行军床,我给你们找来。”

祁景说:“我跟你去。”

他们走了之后,陈厝才摇摇头:“这姑娘命运太悲惨了。”

瞿清白也想起来她白天说过的话:“要不是要照顾她爷爷,她应该也跟镇上的年轻人一样,都出去打工了吧。”

江隐没有说话,他走到了靠墙的柜子前,那是老式的带着玻璃罩的柜子,玻璃后的柜门上贴了很多张照片,下面放着韩悦悦爸妈的黑白照,摆放着一些吃的。

祁景跟着韩悦悦走到了一个扫帚间似的小屋子里,稍微一翻动就灰尘漫天,在把行军床搬出来之后,他忽然发现这屋子里都放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比如小鼎,坛布,香炉之类的东西,角落里甚至有几把桃木剑。

他不禁开口问道:“这些是……”

韩悦悦看了一眼:“哦,我妈以前很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度差点要出家去做道士了,被我爷爷打回来了。我爷爷很古板,对这些事很反感,但是那串风铃他倒宝贝的很,真是奇怪。”

把行军床搬过去,盖了几床褥子,韩悦悦就离开了。屋里唯二的两张床都很窄,南方阴冷又没热炕头,不可能睡地上,他们只能这么挤一挤。

陈厝掀开被子:“来吧小白,哥哥温暖的胸肌给你靠。”

瞿清白钻了进去:“你能正经点吗。”

他俩迅速的决定了分组,陈厝还对祁景一眨眼睛,祁景心里别提多无奈了,他和江隐对视一眼,江隐说:“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祁景没让他走:“去哪?”

江隐看了他一眼:“方便。”

祁景这才讪讪的松开了手。

躺了一会,他就听着那边窃窃私语,瞿清白小声说:“你别挤我……说了你别挤我!诶!”

陈厝一听就特不正经的嘿笑:“你不冷啊?”

瞿清白憋了一会:“你铬着我了!”

陈厝笑的更猥琐了,祁景怀疑他太长时间没有妹子撩过剩的精力都无处发泄了,逮着小白逗:“哪里铬着了?”

祁景真想把这些污言秽语驱逐出自己的脑海,被子蒙上头还能听见那边窸窸窣窣的响动,瞿清白好像翻了个身:“这是什么东西?”

祁景原本还以为陈厝会说什么“这是哥哥的大宝贝”之类的话,谁知道那边却沉寂了一下,陈厝说:“给我。”

那声音意外的正经,还有点压迫感,瞿清白好像愣了,没有说话,那边一时没了声。

祁景不是很在意,他等的有点久了,心想江隐怎么还不回来,就掀了被子下去找。

南方湿冷无比,他刚从热被窝里出来,虽然是和衣而卧,还是打了个寒颤。

月光下,江隐在院子里站着,手里拿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在看。

祁景原以为是从古宅里拿出来的木头的东西,谁知凑近了,却看到了一条染血的绷带。

他反应了一会,脸忽然有点红了。

这是包扎他伤口的布条,换药时被韩悦悦随手放在了一边,谁想到被江隐偷偷拿走了。

江隐并没有做什么很变态的动作,他只是用瘦削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已经凝成黑色血块的布条,时不时低头闻一下,好像动物互相嗅闻同类的气味。

他看到了祁景,并没有急着把布条收回去。

他很坦然,祁景也不会问你在干什么,他只是咳嗽了声:“怎么还不进去?”

江隐说:“想事情。”

祁景:“想什么?”

江隐说:“你知道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祁景一下子愣住了,他几乎误会江隐在调情了,但是看他神色,又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江隐继续说:“其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是在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会变得这么可怕。”

也许是今夜的经历让他某一处坚固的堡垒崩塌了一小块,让他能对祁景说出这些以前从来不会说出的话:“我渴望你的血肉,你不怕吗?”

祁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怕。以前我觉得你很怪,但是后来……”他不知道怎么说了,再说下去总有种要表白的感觉。

江隐移开了目光:“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的。”

祁景深深看着他:“为什么不接受我的血?”

江隐这次没有回避。

“有人对我说过,我不是怪物,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我决定当一个人。而你,你也是人,是很重要的人,不是我的食物。”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夜

祁景没未奢求过从这张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自然也不期待更多,江隐总不至于连让他抽一点血都舍不得。可是这番平铺直叙的话还是让他心里一动,他抓住了重点:“很重要的人?”

“哪个意义上的?”他见江隐不说话,又更近一步问:“对谁?”

江隐看着他,好一会,才说:“祁景,你是不是……”

祁景的心高高提了起来,他好像感觉出江隐要问什么了,但是最后,那人却慢慢闭上了嘴。

“算了。”

他往屋里走去:“睡吧。”

祁景恨死了他这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感觉,但他自己的心里也乱成了一团,等进了屋,他才想起他忘记问江隐古宅里的事了。

他们明明躺在一张床上,心却离得那么远,那么迷茫,怎么也无法靠在一起。

这样迷迷糊糊一觉到天亮,祁景半睡半醒,江隐却从未睡得这么好过。

也许祁景身上的气息安抚了他一直躁动的,饥馁交加的精神状态,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和以前那个重复的,不断上演的噩梦不一样的一个梦。

梦里他没有再追在那个高大的身影后,一声接一声唤却得不到回应,他无数次想过,几乎魔怔了,如果他当时喊的再大声一点,或者直接扑过去抱住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那些事。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个梦里,他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确定自己记忆里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街上房子的轮廓都看不清,四处好像有很多高大的黑影来来往往,天那么暗那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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