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魔界的王子们/谁的罪/他们来自魔界(18)+番外
斯利亚小心翼翼地把苍抱进浴室,放进了满是金黄的热水中。
这满满的黄金色的水,斯利亚消耗着力量,煮了快一个小时才成型。
姜玉完全融化在水里,苍浸泡着,浴室里蒸腾起迷蒙的热气。
斯利亚跪伏在浴缸边,他用额头枕着自己的手臂。
他实在没了力气。
苍和父母生活的日子并不长。
母亲已经太老,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父亲回来后就没有再消失,他一直陪着母亲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葬礼很简陋,没有任何的亲人参与,只有他们父子俩。
苍用工作换来的存款,在墓园里买了个位置。
那是最后一次搬家,母亲独自搬了进去。
“跟我走吧。”父亲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苍擦擦泪,点点头。
仿佛上天恩赐一样。
在魔界里度过了漫长孤独的岁月,机械地执行无数征战和任务,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天使被关进了地牢。
淡金色的长发轮廓重叠着。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苍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哎,还是算了,唱了也没人听,一个人,有点儿寂寞(′?ω?`)
☆、第五章 浮尘
第五章浮尘
【北部冰原】
黑龙王陌克瀚的原型把大地覆盖出一片绝望的黑。
黑影笼罩的地方是一片混乱。
遍地的冰渣,裹起落雪混杂着魔将和魔兽的尸体,各种红的绿的血液混合在雪地上,染开一大片区域。
魔族的战斗前锋全灭。
“他妈的,还真以为老子死了啊?!”黑龙王讥讽地笑起来,对着山脉上攀附的部下撇了撇头,“吃吧。”
一群群的黑龙扑腾起来,降落在这片惨不忍睹的大地上,埋着头开始进食。
黑龙王幻化化成魁梧的大汉,身上依旧是不变的邋邋遢遢兽皮和粗布衫。他拽过一个魔将尸体,张口往他脖子上咬去,龙王就像喝酒一样把魔将的血吸了个干净。
比起酒,他更喜欢血。
他望着地上那些堆叠在一起的尸体,心中总有些憋气。
这群王八蛋,趁老子不在就那么放肆,真该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黑龙王张开手掌腾起一阵玄冰的气息,又狠狠地握拳把气息碾碎。
一丝自信的笑意浮上嘴角。
就让你们尝尝我新获得的力量吧!
【魔界皇城】
好像一切被时光倒流着。
斯利亚又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想看清楚点,却变成了一片迷雾。
入夜后,气温接近冰点,斯利亚翻了个身,碰到一个温热的身躯。
厚厚的被子随着翻身的动作像深呼吸一样大大地吸了口寒气,把里面的温度全都挤压出去。
真冷。
所有的场景是那么的相似。
斯利亚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他迷迷糊糊摸摸苍,手里摸到是暖暖的温度。
苍本来睡得好好的,却突然被斯利亚抓着肩膀扳过身子。
“你干什么啊?”苍迷迷糊糊。
当时苍在浴室醒过来的时候,斯利亚却昏迷在浴室边上。苍觉得身体里充满力量,身上的那些冻伤和撕裂的伤,吸收了姜玉的力量,愈合得很快,几乎不感到疼痛。他出了浴缸,把昏迷的天使抱了出来。
“没,看看你而已。”
“看我?有什么好看的?”苍睁开眼,对上斯利亚的金黄色瞳孔。
真漂亮,好像晶莹的玛瑙。苍莫名其妙地想着。
彼此间的呼吸交织着,苍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他微微侧过头:“你看够没有?”
“嗯,看够了。”
“看够了就把脸拿开。”
“好。”手却还是没松开,距离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苍又把脸转正,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斯利亚堵进了嘴里。
斯利亚深深吻着苍,想确认什么似地,柔嫩的舌探了进去。
苍有点慌。
除了母亲,他连其他女生的手都没碰过。他至今没有任何接吻经验,对吻的印象也只是从书里看过零星的描述,本以为就是唇和唇碰一下,面对斯利亚深深的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苍烫着脸,觉得快要窒息了,手狠狠推开斯利亚,苍恼火道:“够了!”
仿佛开启了一个开关,点开出一片看不见的领域。有一种强烈的牵绊超越了时空,甚至超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种感情跨越过一道界限,独自亮出一片区域。那释放出的颜色强大得刺了眼,斯利亚只能别过头不去看,就像当时面对那个重伤的手,他害怕得逃避起来。
斯利亚的眼里空着,虚在空气里,没有了聚焦。
一滴清澈的泪顺着脸上的轮廓淌下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你……你怎么了?”苍惊恐地用袖子贴在斯利亚的眼上,帮他擦着失控的水分。
泪水泄了闸,崩塌着堤坝,止也止不住。
苍慌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居然能哭成这样。
“别哭了……别哭了……”苍用袖子徒劳地揩着,手里是一片温热的湿。
赛尔躺在床上心烦意乱。
他失眠了。
空间里还留有不久前四个男人聚集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达克瀚缩着身子躺在赛尔身边。
非常破天荒的,赛尔让奴隶睡到自己身边。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使他想要个人来陪陪自己。
达克瀚身上捆绑的封印已经解开,只留下手腕和脖子的,面具也没有给他罩上。
赛尔的床很大,他把达克瀚放好后,自己贴着他躺下去。厚重的被子盖上两人,彼此皮肤里传递着暖暖的温度。
达克瀚的身子在发抖,赛尔醒着也不说话。
对于那个天使,和那个白龙,有种很圣洁的感情,赛尔不懂。
他从小在魔界里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感情,就算是父皇和母后,表面上的爱情也仅仅是一场政治婚姻。
明明是互不相关的族类,明明是奴隶和主人。
那些执着到底是什么呢?
赛尔翻了个身,尝试搂抱达克瀚。
达克瀚的身子抖个不停,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让他恐惧。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整样的虐待。
那些黑龙族的尊严,那些王子的尊严,早就被蹂躏了个干净,剩下的只是一种很原始的身体保护机制在运作。
达克瀚紧紧闭着眼,身上都是冷汗,脖子上和手腕上的封印冷着,一遍一遍提醒他那种剧烈的疼痛。
“别怕,睡吧。”体温互相暖着,赛尔摸上达克瀚的手,心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
关于Aaron的一切他从来就没去主动了解过,他甚至搞不清这只白龙是谁弄进来的。明明对于魔族,白龙是一个最高级的补品,却成了科学院的干部。
他的那些同族,被抓来的全都被刻印成奴隶,惨遭虐=待,吸干力量,到最后全在魔兽的肚子里烂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