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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441)+番外

“郎中怎么说?”

“只是天气变凉引发的咳疾,不必太担心,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元止平缓地应答,将帕子洗好后晾着。

“怎么能不担心。”

林织沉静的眉眼带上些不赞同,被爱人扶到了椅子上。

少年照例为他按摩无法动弹的右手,手法十分细致,该照顾到的穴位一个都没有错漏。

到了晚间,这只手被热水浸泡过,还要再按一次。

林织的手不方便,元止站在他身后替他擦背。

林织微微歪头:“为何不愿意同我一起洗了?”

站在浴桶前的人闻言身体微微僵硬,影子在烛火的照射下拉长,显得身量更加修长。

浸泡在热水里的乌发雪肤的青年因为水温肌肤泛上淡粉,灰蒙黯淡稍显空洞的眼睛没有光彩,疑惑地‘看着’有些见外的爱侣。

少年声音微哑地回答道:“你的手不方便。”

“所以才更需要你照顾啊。”

林织笑盈盈地抬头看他,带着些被水浸泡过的温软轻快,漫出风情。

这是难以拒绝的诱惑,最终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浴桶还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明日还是去拿些药吧,你的身体变得好冰。”

这次回来后,原本体热的少年郎像是彻底大病一场后身子骨再难好起来一般,全身上下的体温都很低,有时候摸着,像是触碰到了雪。

少年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低低应声。

林织自然地将人的手往身上引,可明明已经恩爱过不少次的爱人动作却有些僵硬生涩,显得并不自然。

“阿止,你怎么了?”

不知是这一声轻唤让人回神,还是话语和态度刺激到了人,触碰在他身上的宽大手掌瞬间没了那种不自然之感。

只是还是有别于往常,元止最是直来直往大开大合的风格,如今却格外婉转磨人,控制着频率,教人溺死在那种温和绵长里。

少年俯身含吻着林织的唇,若是眼前貌美的盲眼青年能看见,自然会发现爱人往常乌黑的眼眸在光下,透着浅若琉璃的颜色。

翌日清晨,林织被人揉着酸软的身体,又被侍候着穿好了衣衫,他如今右手不方便,爱人总会多照顾他几分。

元止今日要去看看城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招工,尽管还有些家财,但总得为以后打算。

“我在家中等你回来。”

林织用左手帮爱人整理衣衫,又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眼前人忍了又忍,走出几步后还是没忍住回头,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和他亲吻。

直至将殷红的舌尖变得越发红艳,才转身离开。

等任务目标走远后,01才悄悄探头。

【宿主,你说他到底是主体还是分魂啊?】

元止回来的那天,01就惊吓地把地图展开在了林织的脑海里。

回来是元止,却也不是。

一黑一红的坐标点完全重合,出现在林织的面前。

01当时还以为两个人就要融合了呢,然后发现并不是那样。

林织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系统这个问题。

这个答案在他看来很明显,而且情况在他意料之外。

林织没想到庭砚会来,按理来说不应当,可如果是元止出事了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元止并不算一个独立的人。

他是被剥离出来的魂魄,以某种载体作为身体。

林织不知道历练出现了什么变故,但他很快决定将计就计。

他推翻了之前的计划,想到了促进庭砚和元止融合的更好的办法。

他能够很快下定决心也是因为01给他展现的坐标,黑红二色重叠在一起,说明元止就和庭砚在一起,并没有因为事故而停留在外。

他只能确定躯体是元止的,或者说是魇兽塑造的元止,01因为绑定他的灵魂所以能追着他进入这里,庭砚和元止本就是同一个魂魄,所以庭砚很有可能也是这么过来的。

林织心里模糊的将事情的大概描绘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很好奇,他会问的,但不是现在。

秋冬之际的阳光与炽热无关,铺在人的身上也不叫人烦闷,反而有些暖洋洋。

元止,或者说庭砚,缓步在从未见过的人间尘世中,静静感受着烟火的气息,梳理着思绪。

他微微闭眼,能看见分魂在这具躯壳里沉睡。

庭砚心里思量着,抬头看向天空。

对于永州人来说澄澈的蓝天,在他眼里则是一片烟雾状的淡紫色。

魇兽身为没有智慧的机缘之物,并不会考虑自己吞进梦中的是什么人,也不在意他们能不能参悟,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这次吞了一个残魂,又偏偏安排了家破人亡的劫难。

虽然元止是他剥离出来的情魂,即使他没有任何关于他过去的记忆,可在他承受过往时,他还是他的一部分。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亲人变成刀下亡魂,人活着多么鲜明啊,可说死便死了。

没有记忆忘记了他只是分魂的元止,忘记了自己是归一宗弟子的元止,在那一刻有着要耗尽一切复仇的心,和他做了同样的选择。

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自然会做出一样的反应。

梦中当下与现实过往重合,他本在无间山,睁眼却到了这里。

身为分神期大圆满境的修士,即使坠入魇兽的梦中,也还能留存些许灵力,他便转身将那些水匪屠尽才归来。

林织也在这场试炼中,庭砚清楚,所以他很犹豫是否要这样唤醒林织。

他担心适得其反,到时候不仅没有帮林织稳固道心,反而会害了他。

毕竟林织的修道之途也不算顺遂,合欢宗的咒术缠身,本就是麻烦了,若是这些成了他日后的心魔,恐怕会非常危险。

可当他站在庭院前,看着青年与他自然亲昵的模样,似乎也不需要太迟疑。

没了归一宗弟子的身份,成了普世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们二人在这院落中,就是彼此的家人。

那是远超单纯爱恋的情愫,他们会这样过一生。

可是这些不是他的,但这些本应该是他的。

本就应该是他站在林织面前,听着他说一生这样的话。

眼盲的青年如何能得知,他心心念念的与他亲吻同睡的情郎,并不是他的心上人。

往日也是这般,林织在他面前唤他师叔,却在分魂面前亲昵地唤人阿止。

庭砚掩唇咳嗽了一阵,先前运用不符合梦中规则的灵力,让他内府碎裂的更严重了。

庭砚看了一眼体内沉睡的分魂,放下了手平复着呼吸,浅色的眼眸一派平和。

他心里清楚,哪怕强行融合分魂也于事无补。

日后当如何,便再看吧,眼下重要的是林织的身体,他如今遭受不幸却仍然心态平和,悟道应该不会太困难。

庭砚在城里转了一圈,拿着药回了家。

他的声音很轻,即使眼盲的人听觉会更加敏锐,林织也没发现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