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掰弯自己也不放过你(直播)(115)+番外

真就是屋外瓢泼大雨,屋里淅沥小雨,一晚上的时间,家里的积水都淹到了小腿。

“没地方睡,我就跟他一块睡了。”许喃解释道,“我们把沙发搬到了他房间,他睡床,我睡沙发。”

余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吧,去温泉。”

许喃跟上他的脚步,出门前,余戌把酒店的两套浴袍拿上,担在手臂上。

“温泉没有浴袍吗?”许喃好奇,“你把我那套给我吧,我拿着。”

“温泉的不好用。”余戌淡淡解释道。

许喃眨眨眼,懂了,免费的温泉票和六百块一晚的酒店,这哪是可以比的。

温泉的位置不远,只几分钟的路程,还没进温泉,许喃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硫磺味。

许是休息日的缘故,温泉的人还挺多,许喃进浴室看了眼,只找到一个空位。

“啊,早知道就在酒店洗了再来,”许喃扼腕,回头问跟在后面的人,“要不我们一起洗,反正也就是随便冲冲,很快就好了。”

余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不用,我洗过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余戌说完,转身就走。

许喃歪了歪头,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余先生的耳朵有点红?

傍晚的气温开始下降,许喃洗完澡出来,被风一吹,竟然还感觉到一点冷意。

紧了紧宽大的浴袍,许喃走到休息区找人,余戌正在用手机回复消息,看到他收起,顺手打开身后的物品柜:“把东西存放在这里。”

许喃点点头,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去,还有手机。

两人都只穿着浴袍,并肩朝着温泉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上温泉,”余戌领着许喃去坐缆车,“上温泉是在店消费三千以上的才能去,环境好一点。”

三千?这个数字戳到了许喃敏感的神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今天给这男人至少花了三千块,许喃深深地吸了一口氧。

余戌淡淡瞥他一眼,支着下巴脸朝外,嘴角的笑毫不遮掩。

缆车很快抵达,许喃下车的时候,腿都还有点软,这大概就是超额消费的副作用。

缆车出口,有工作人员指引,看到两人,工作人员愣了愣,他们店的消费不低,尤其是上温泉,需要在店累计消费或者充值十万才能使用,所以不乏能看到一些名人出入。

但眼前这两人长得实在是有些惊艳,个子高的那位,身姿笔挺,肩宽腿长,五官深邃英俊,只一件再朴素不过的浴袍都叫他穿出了矜贵感。

他身边的青年相对清瘦许多,头发有些长,低低地扎了个马尾,眉眼舒朗俊秀,笑起来格外好看,很有亲和力。

工作人员好半晌才想起自己的工作,连忙伸手示意:“这边走上去就是上温泉区域了,其中有几个温泉正在维修,都挂了维修的牌子,看到了请不要使用。”

等人走了,工作人员忍不住和身后的另一个同事打听:“这俩长得好好看,是明星吗?我怎么没印象。”

同事愣愣摇头,还沉浸在刚刚的惊鸿一面上:“不知道,但真的好帅!”

第一次泡温泉,许喃看什么都新鲜,每经过一个温泉都会停下来去看温泉疗效的介绍,余戌也不催,只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

上温泉的位置在山顶,分布有些复杂,一眼看过去,大大小小的泡池都有十多二十个,玫瑰,牛奶,中药等等,疗效都各有不同。

见许喃好奇,余戌也不着急下水,两人边走边聊,偶尔也会给他介绍一些比较独特的泡池。

直到其中一个,介绍牌有点远,周围加装了护栏,和其他的温泉都不太一样,傍晚时分,天色渐暗,许喃想要走近一点去看,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扯了回去。

“啊,怎么了?”许喃一懵,回头问拉他的人。

男人紧紧皱着眉,视线上下打量着他,表情不太好,只看得许喃心里惶惶。

“你……”余戌沉默了下,视线在路边的广播器上一掠而过,“广播里说这里是什么泉?”

广播?许喃愣住。

“该泉水仅供展示,名为千眼泉,是城北山温泉的泉眼,温度高达102摄氏度,请务必远观。”排除了那些宣传的疗效,余戌把广播里的内容复述出来。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许喃,一错不错,说完,他压着声音,也是在压着情绪:“许喃,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你是小孩子吗,明知道危险,你还要凑过去看。”

许喃愣住,视线落在路边的广播器上,他抿了抿唇:“抱歉。”

余戌没有说话,胸膛起伏着,攥着他的手格外用力,许喃觉得有点疼。

许久,许喃垂下眸,低声又重复了一句抱歉:“我真的听不到。”

余戌一怔,手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

晚风吹来,撩起青年的头发,衣袍翻飞,路灯微微闪烁后亮起,光打在他挺得很直的肩背上,身材清瘦而纤细,他只站在那里,与热气升腾的温泉格格不入。

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孤独。

许喃苦笑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无奈,也有难言的苦涩:“我是个……聋子,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作者有话说:

余教授:心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第70章

◎女朋友?!◎

余戌怔然,过往那些相处飞快在脑海中略过。

“你跟我说话……”余戌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言语是如此匮乏,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

许喃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了笑说:“我会唇语。”

简单的四个字,将相识相见的点点滴滴串联在一起,他说得轻松,脸上带笑,却也更让人心疼。

余戌垂眸,视线落在他的眉眼上,那双眼睛,即便是在说着这些难过的事情,眼眶微红,也依旧透亮,像是夏夜星空中最亮的一颗。

见面伊始,每一个奇怪,解释不通的事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时不时地忽略,无论什么场合始终选择坐在他对面,自然脱口的抱歉,总是看向他的目光,以及看他时的专注。

心脏的位置弥漫起一股难言的涩疼,像是被一只手一点点攥紧,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疼。

余戌想,小骗子一定又是在骗他吧,拙劣的骗术。

“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情况的,”承认了自己的缺陷,后面的话也就好说许多,许喃的目光看向男人身后逐渐暗淡的天光,“平时接触的人太多,不太习惯逢人就说。”

一开始对于失聪,许喃会在对方抱怨他怎么老是不听人说话的时候说明,对方往往都是震惊,不敢相信,然后在他每一次失误的时候,跟身边的人说:“唉,人家是个聋子,犯错很正常,多可怜啊。”

他拿错了剪刀是因为他聋,他认错了人是因为他聋,他找错了店是因为他聋,人的一生注定有许许多多的过错,理由千千万万,唯独他,所有的理由都是聋。

上一篇:原来你也喜欢我 下一篇:路过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