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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长泽[重生](46)+番外

至少在被告知“陛下怀孕了并且差些小产”时,也许他们两人……是同样的心情。

——震惊、怀疑,惊悚……甚至恐惧。

他不能想象姜泽做为一个男人居然怀孕了,哪怕李御医再三保证也是半信半疑,甚至忍不住去怀疑这其实是姜泽异想天开的戏弄;那么姜泽呢?他在自己出征随军时知晓此事,这一完全与“男人不可能怀孕”成为悖论的事,难道姜泽便不会怀疑这是自己安排李御医捉弄他,反而会欢天喜地接受这一近乎荒谬的答案?

姜溯看着自家小孩微垂着的脑袋,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眸,缓缓吸了一口气。

他比自己更小三岁啊——却要被自己逼着追问这匪夷所思,又不堪启齿之事。

姜溯攥紧手掌,复而缓缓放开。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这只手揉了揉姜泽的长发,而后以掌心托着他发白的脸颊,轻轻摩挲:“……阿泽是不是怪物,我还不清楚吗?”

怎能如此惧怕慌乱呢?他的小孩应该是如同昔日决意出征随国时从容而立桀骜不羁的,眼中又怎能出现如此怀疑与自我否定呢?

姜溯亲了亲姜泽光洁的额头,轻颤的眼帘,温柔而坚决地重复道,“阿泽当然不是怪物。”

摒弃杂乱,理智重新回到脑中。先前近三个时辰的茫然与不忿,终于烟消云散。

他思索片刻,又道:“如今所有军医诊断与李御医截然相反不是么,说不定一切只是怪病而已,一切不过杞人忧天,我们何须自乱阵脚呢?”

姜溯将手指插进他的长发中,将人摁在怀里:“抑或,倘若阿泽当真是有身孕,那么能叫阿泽怀孕的我……岂非一样是怪物?”

“但无论是得了怪病抑或当真有了身孕,我定会在此,在阿泽身边,与阿泽一同面对!”

姜溯终于说完这一席话。

他说的很慢很轻,却如醍醐灌顶般铿锵有力,狠狠落在他与姜泽的心上。

姜泽弯了双眼。

他将脑袋埋进姜溯肩膀里,心里便像吃了蜜枣一样甜蜜:“嗯!”

从姜溯回营,他受不了那分血腥气味开始,便知道无论是怀孕抑或得了怪病,与随国之战的这几个月内,他必是瞒不住的。是以他非常干脆地在用膳时分表现出憔悴虚弱模样,好叫姜溯心中起疑。

但他并不能亲口对姜溯说这番话。

一则哪怕已真正在一起,他在姜溯心里也永远像是像小孩般胡作非为;二则先前他调戏姜溯过多,这话若是从他口中说出,姜溯定然认为是在逗他。不若由李御医来说,哪怕姜溯恼了他的隐瞒,也会对此事半信半疑。

然后,他有的是办法让姜溯原谅他。

他这般想着,埋着的脸上便克制不住冒出些许来狡黠来。然便在此时,姜溯忽然又一次捏了他的下颚,微微施力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姜泽:“……”

姜溯瞥了他一眼:“阿泽好像很得意?”

姜泽微僵。

他瞧着姜溯这一脸看穿一切之模样,将脸上狡黠尽数敛去,有如行云流水般飞快覆上一层疑惑:“哥哥在说什么呀,我没听懂呢……”

姜溯睨着他无懈可击的表情,默然不语。

这些日子日夜与姜泽在一起,他心里其实早有错觉察这小混蛋正是看穿了他的瞎操心,是以一直装纯引诱他而已。

这是多么糟心的事情呢?

明明是他亲眼瞧着长大的小孩,也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在他闭门不出的那一月里,将原先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孩带得这么……猥琐。

……而更糟心的是,无论小孩再怎么无耻猥琐,他居然都觉得可爱万分,更是喜欢的要命。

姜溯微乎甚微叹了一口气。

他将人放到榻上,撑着手臂俯在他面前,用另一手抚摸他的脸颊。

“阿泽,”他低低道,“你那么聪明,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怕我不相信你,是以宁愿让别人来告诉我。”他深深凝视姜泽,双眸深沉有如深渊,“但阿泽,你也许不知道,我心中希望第一个将这些告诉我的人——是你啊。”

姜泽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一样了。

已经和前一世不一样了。

他们不再背道而驰,不再渐行渐远,不再是几十年恍惚一梦中那张永远冰冷褪色的脸。

他们的心已是无比贴近。

近到只要其中一人稍稍上前,便可触碰对方柔软而炽热的内心,温暖自己。

姜泽哑声道:“……那哥哥呢?”又是否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藏了一些不能宣诸于口的事,不愿意告诉他。

姜溯与他对视许久。而后他敛下眼眸,否认道:“……没有。”

他说着,像是不想再听姜泽说下去了,深深吻住了他的唇瓣。

等身下之人被亲的双眼迷离,满面艳色,无意识地开始轻轻磨蹭自己。姜溯便将手伸下去,感受掌心姜小泽的温度与形状,才缓缓抽手直起身。

然后他将姜泽重新裹进被子里,瞧着他满面潮红、蹙眉难受的模样,云淡风轻道:“阿泽既然不舒服,还是好生歇息罢。方才我命李御医煎了一副药,应当快好了。”

话语方落,营帐外果然传来李御医温和平稳,但在姜泽耳中却是异常幸灾乐祸的声音:“陛下,趁药尚温,快些喝了吧!”

姜泽:“……”

第35章 我要这个孩子!

不管姜泽与姜溯心中做如何想法,此时正是行军关键时期,一切以战事为重。

此前姜溯与崆山之中大胜随军,击杀敌军主将,使得敌军闻风而逃。而姜泽则用计活捉姬铭,虽因这一“怪病”缘故,他并没有再见姬铭,更别提亲手对他施以极刑。便命侍从们亲自将之押至另一处,袁秀与姚羲相争之地,用以威胁姚羲。

众所周知,姚羲之所以谋反,有至少一半原因是姬铭。他自然是想扶姬铭上位的,至少自家外孙为天子时,不可能挟持他的家人逼迫他入京。

是以姜溯原先认为,用姬铭威胁姚羲,并且命人前往姚羲营帐招安谈判,做为一个极识时务之人,姚羲有很大可能愿意投降。

当然,姜泽并不认为如此简单。

先前袁秀便说过,姚羲此人阴险狡诈,并非好相与之辈。他在确定姜国发兵之后即刻退兵千里不再轻举妄动,并且同意姬铭前来焚烧兵粮,其实暗中已有舍弃姬铭之打算。就算将姬铭押至前线威胁此人,也不过使向来凶狠的随军愤怒不堪而已。

但情况与姜泽所料相反。姚羲似乎已明了姜国夺取姬氏江山的势在必行,是以不再以卵击石,而是接受了姜国的招安,投降于姜国。

但等到姜泽真正瞧见此人,倒是明了他为何投降了。

以他手中不到万人的军队反击姜国上下一心的十万兵马,正似蚍蜉撼大树。不若当众投降,至少姜国为了不寒未来投降将士之心,绝不会苛待于他。哪怕他依旧心怀不轨,只要蛰伏起来,便可再寻找良机伺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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