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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马恶人骑(19)

李从紫觉得自己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被逼疯了。

沈绿酒在等,耐心等著,等小家伙主动求他,男人恶劣的征服心态。

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满足你,让你再次嚐到那种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每夜每夜在小家伙耳畔低语哄诱,用下流粗俗的话挑逗。你还记得我在你体内的感觉吗?我不停插进你最深的地方,我记得你的里面好紧好热,尤其泄精的时候,几乎像要把我夹断了,融化了,小家伙,求我,求我再次进入你,求我狠狠的干你……

……闭嘴……你去死……意志向来不坚定的李从紫这次却难得硬骨头,死命咬紧牙关,即使已经泪流满面了,也不肯出声求他,心里真是恨死这只衣冠禽兽。

李从紫晶莹的泪水令沈绿酒感到亢奋,以及一丝心疼,几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开他的双腿,冲入那朝思暮想的销魂地,可是仍强抑著,就要他开口哀求。

二人的欲望与意志力拔河角力著,谁都不肯先服输。

李从银曾问他,对李从紫是真心的吗?

不讳言,他本来确实怀有玩弄的恶意念头,好好教训一顿这个惹火他的小泼皮,让他知道何谓天高地厚。

欺负著欺负著,愈欺负愈上瘾的同时,亦被深深吸引,除了捉弄之外,也想疼宠他、呵护他,进而生起相伴一生的想法。

他不敢轻言说「爱」,这个字太沈重,况且他心知肚明的很,李从紫并不爱他,甚至畏惧他、讨厌他、痛恨他。

不过,那又如何,他想要的东西,即使浑身是刺地扎手,也一定要牢牢握住,绝不轻易放手。

他要李从紫。

爱也好,单纯的欲望也罢,他都是真心的,要定了!

直到第十二天。

傍晚,他们於一家荒郊野外的野店打尖。

当天只有他们二个客人,徐娘半老的老板娘见天仙人儿般的二人,眼睛亮如火炬,热情款待,刻意拉低衣领微露酥胸,风骚的扭腰摆臀,频频对沈绿酒抛送秋波,上菜倒酒不断找机会往他身上又挤又蹭,只差没跳上他的大腿。

「客倌,咱野村小店没啥好招待,还请您多担待。」媚态横生的斟酒,又有意无意地拿胸脯蹭了下沈绿酒的肩膀。

「不会。」沈绿酒没嫌憎推开她,一如即往地斯文有礼,扮演著他完美的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迷得她晕头转向。

李从紫则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一整个人泡进醋罈子似地,眼也酸胃也酸牙也酸,不管什麽东西入了口都酸得牙痒痒。

哼哼哼,你个色狼禽兽龟儿子!只见小醋桶时不时哼一声、嗤一声,牙齿不管咀嚼什麽都咬得吱嘎响,彷佛和食物有仇,一双筷子戳戳戳地戳烂了一只无辜的烧鸡。我让你勾搭野女人,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

「小公子真漂亮。」老板娘见他气嘟嘟的模样儿不但不难看,反而很可爱讨喜,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小爷是可以随便摸的吗?」李从紫小兽般龇牙咬她的爪子。

「哎呀,好凶。」老板娘忙缩手,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沈绿酒将他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醋劲瞧在眼中,不由暗笑,心忖,至少小家伙心里是在乎他的。

「小公子也喝点吧。」老板娘也为李从紫斟一杯。

「小爷不喝酒。」

「嗳,不会喝吗?没关系,小公子年纪还小,等长大些再嚐试酒和女人的滋味不迟。」老板娘转而逗弄小朋友。

李从紫用鼻子重重哼一声,不甘示弱的炫耀:「酒和女人小爷早碰到不想碰了。」

「哦,是吗?」老板娘把身子蹭过去,用胸脯吃李从紫的嫩豆腐,勾引道:「小公子觉得女人的滋味如何呢?」

沈绿酒眼色一黯。

李从紫本想粗鲁推开她,忽灵光一闪,故意涎著脸咧嘴一笑,调戏回去:「大姐你亲小爷一口,小爷就知道女人的滋味如何啦。」

老板娘又笑成一只乱颤的花枝,噘起涂成鲜红色的血盆大口,正要亲去的当口,陡地莫名其妙往後摔个四脚朝天,宛如被看不见的手推倒了。

「这位大姐,你不要紧吧?」沈绿酒佯装关心的问,坏心眼地跟李从紫一起喊大姐,结结实实的把她喊老。

老板娘的脸面微微扭曲一下,赶忙爬起来,僵硬笑道:「没事,没坐稳。」

可想而知,是沈绿酒出手太快,旁人根本来不及看见他的动作。

「请替我们安排一间上房,准备沐浴用的热水。」沈绿酒说。

「奴家可以为二位安排二间房。」

「一间就好,麻烦大姐了。」

老板娘的脸又扭曲了下,还算识相的诺声而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是你搞的鬼。」李从紫撇撇嘴。

「怎麽,想念女人的滋味了?」一股酸味飘散,这下醋桶换人做了。

「我是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想念女人滋味。」

沈绿酒无声冷冷一笑,心道,今晚就让你变成不正常的男人,从此以後只会想念男人的滋味。当然,这个男人也只能是他沈绿酒。

用膳完毕,二人至客房休息沐浴,老板娘特地吩咐抬水的夥计在浴桶内洒了花瓣,氤氲郁郁香气。

自从出京之後,沈绿酒每天坚持和李从紫一块挤浴桶,李从紫多次抗议无效,只能不甘不愿背对著坐在他的双腿间,接受他的擦背和按摩。刚开始别扭得要命,不过说句真话,其实挺舒服的。

沈绿酒喜欢替他洗澡,除了趁机揩油摸光光,更享受这种亲腻温馨的感觉,看著小家伙乖乖让他搓洗,舒服地像只眯眼猫儿,慵懒可爱极了。

不知怎麽一回事,今天二人都感到异常疲倦,李从紫泡著泡著,小脑袋歪来歪去的打起瞌睡。

沈绿酒见状,将他抱出来,为他拭乾穿衣,细心安置於床上。

李从紫头一沾枕,不用喝热奶就直接杀到周公家了。

沈绿酒本来今晚打算给他来点「特别」的,可瞧他睡得沉,不忍心吵醒他,且自己亦有些昏昏欲睡,於是便抱著他睡下,一切等睡过再说。

意识将睡未睡、蒙蒙胧胧之间,好似有人在他身上抚摸磨蹭。嘿,小家伙第一次如此热情主动……不对!

睁开沈重的眼皮,视线不甚清明,仍可瞧见有个人对他上下其手,不是小家伙,是……老板娘?!

「滚开!」出声斥喝,蓦然发觉使不出力。

「呵,醒啦,这样也好,否则要老娘奸一条死鱼还真没意思。」老板娘淫笑著,骑坐到他腰上。

看也知道现在是在演哪一出──他们被下药了。

沈绿酒快速回想,晚膳并没有问题,难道是……「洗澡水?」

「真聪明,老娘这次可是不惜成本,在水里下了三种无色无味的药,蒙汗药、软筋散和春药,混上花香後,就算是你这样的武林高手也察觉不到。」

又是春药,再见春药。

人道东北有三宝,人蔘貂皮乌拉草;而武林有三无,无眼无情无羞耻──刀剑无眼、蛊毒无情、春药无羞耻。

所谓江湖浪荡,不正是刀光剑影满天乱飞,毒药春药天女散花吗?

那些奇淫合欢散或含笑半步癫什麽的鬼玩意儿,容易入手的程度和冰糖葫芦差不多,好似随随便便到一家药铺说,掌柜的,来一斤毒药,二斤春药。掌柜便会替你打包好,顺便附上使用说明书乙册,若再加个十两银,再送独家研发限量解药,送完为止,绝不再制。

尤其是春药,在江湖中列为十大热门暗器之一,喝水吃饭摸你一下打个喷嚏都有可能中标遭暗算,因此曾有一个武林评论家说──

一个没中过春药的大侠,不能说是真正的大侠。(唬烂的,并没有)

纵观古今海内外,举凡被下春药者,要不君子变禽兽,要不鐡汉变娇娃;再不然禽兽变小受,娇娃变淫魔;大不了小受变小攻,鬼畜变平胸。性情大变是合情合理,狗屁倒灶变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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