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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马恶人骑(18)

「大哥是这般没良心的人吗?」

「哼,你的良心早被大黄和小花啃了。」

「唉唉,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李从银作态地感慨叹息。「大哥平时如何教你们,你难道忘了吗?只有咱李家人欺负别人,没有别人骑到头上撒野的份儿,如果不小心被欺负了,又没法马上以牙还牙,那麽就要懂得忍。」

老师有教做人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李从银教弟妹们的是大丈夫要能伸能屈,韩信尚能隐忍胯下之辱,做人要懂审度时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重要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咱李家不生君子,用不著十年,有仇至多十天半个月就报回来了。李家老大如是殷殷教诲,李家弟弟妹妹们遵行莫晦。没有人可以欺负李家人,就算欺负也只能欺负一时,往後必要连本带利利滚利的讨回来。

「所以小五,你仔细听大哥说。」

李从银开始进行怂恿及洗脑工程,教导弟弟如何报复沈绿酒,先掏光家产,再搞得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最後再一脚踢开他,换他抱住你的大腿哭著求你饶恕他,你想想,那多大快人心哈。

李老大愈讲愈惨无人道泯灭人性,好傻好天真的李小弟弟愈听愈兴奋,双目重新闪闪发光,好似沈绿酒的惨状已在眼前。

「没错,小爷我一定要给他很好看,让他知道小爷不是好欺负的!」指天发出豪语,雄心壮志熊熊燃烧。

嘻,真是太好骗了,当真给人卖了还帮忙数钞票哩。李从银禁不住连连偷笑。

第7章

他的这个弟弟呀,像一杯盛了泉水的无色琉璃杯,晶莹剔透,清净甘甜,喜怒哀乐全形於色,非黑即白无灰色地带,脾性像颗小皮球,用多大力劲就弹有多高,单纯得令做哥哥的都觉得欺负起来太好玩了,因此很能理解沈绿酒爱欺负他的心态。

愈喜欢他,愈想欺负他。

把他欺负哭了,会心疼得不得了,也会甜蜜得不得了。

李从银不由得想起昨日与沈绿酒的谈话。

他开门见山的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便直说了,我家小弟的屁股可不便宜。

沈绿酒单刀直入的回道,请直接开价吧。

我喜欢和爽快的人做生意,我要的其实不多,你身上的薰香配方,花信山庄三色御酒,白酒捞月,黄酒揽菊,绿酒漱玉。除此之外,我还要一种紫色的酒。

花信山庄无紫色之酒。

所以你必须造新酿,紫色的,专为我家小五酿制的酒,当你酿出此酒之时,我就把小五完完全全的交给你。

一言为定。

成交。

二人乾脆俐落的击掌为誓,几句话便达成协议,把李家小弟弟高价售出。

你对我家小五是真心的吗?李从银忽然这麽问道。

沈绿酒默然。

小五在十二岁那年,被一个采花大盗盯上,虽然我们极力保护他,可还是不慎让那淫贼易容混入府中,小五给他喂了春药,若非及时查觉,今日就没有你所见到的李从紫。於是我培养他的体质对春药产生抵御性,因为这种事不会只发生一次,有太多人觊觎这个孩子。此外,我暗中派二个影卫保护他,他不晓得他们的存在,他们也不会干涉他的行动。

那麽,画舫上的事你全知道?

不,我并不知道,当你开始纠缠小五时,我便把影卫撤了。

为什麽?你不怕我伤害他?

你会真正的伤害他吗?

你为何如此自信?

直觉,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哼,我有种误入陷阱的感觉。

你若要这麽想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必须相信一点,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弟妹们。我们李家看似不怎麽,但实际上有点小家底,江湖人有交情的也有一两个,况且李家有个天底下最大的後盾,没人惹得起,你一个花信山庄讲句真格的,我还不放在眼里。李府当家主冷笑威吓道。奉送一句免费的劝告,我绝对是这世上最不好惹的人之一。

彼此彼此。

「小五,答应大哥一件事。」李从银蓦然说道。

「什麽事?」

「不管你多讨厌沈绿酒,都不许用伤害自己来报复他,包括强迫自己去恨他。」李从银疼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大哥不希望你的人生充满敌视与仇恨,快乐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明白吗?」

就这样,李从紫包袱款款,以代表李家与花信山庄详谈合作的名义,没带个小厮伙计在身边,单独与他的克星天敌一块儿上路了。

沈绿酒不顾他人侧目,坚持二人同骑一匹马,那只可怜的马除了增加负重外,还得一路忍受背上二人永无休止的拌嘴吵嚷,偶尔还会扭打几下。

李从紫当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一路与他龇牙,并想方设法使一些堪称幼稚的小伎俩捣蛋,不给好日子过。

沈大公子则转身一变,成了好脾气的好好先生,神色愉悦地一路让他龇,忍受他好笑搞怪的恶作剧,不曾发过一丝半毫的怒气,说起话来好声好气,甚而从中找到二人相处的新乐趣──

肉麻当有趣。

他喜欢用肉麻兮兮的话逗弄李从紫,尤其在某些时候,例如,由茶杯里捞出一只奄奄一息的油虫(蟑螂)时,会无奈又溺爱的叹一句──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噗~~~李从紫喷茶。

在衣服或鞋子里发现几根绣花针时──

「你这个恼人的小人儿。」

噗~~~李从紫喷饭。

晚上睡觉前,从棉被下抓出几只满床乱窜的胖老鼠──

「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噗~~~李从紫喷奶。

咳,看倌别误会,此奶非彼奶,是李小弟弟睡前喝的羊奶。沈绿酒知晓他没喝奶会睡不好,所以每晚一定会很神奇的弄来一杯热羊奶,咱们小五吹弹可破的嫩皮白肉便是这麽养出来的。

最後,他会总结一句:「哎,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哼,不怎麽办,把泡过油虫的茶喝下去、穿上扎著绣花针的衣服鞋子、和老鼠相亲相爱同床共枕就好。李从紫拼命搓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不住骂爷骂妈,去你个熊老子的,这种恶心巴拉的话也说得出口,小爷我连隔夜饭都要吐了!

沈绿酒总能维持一贯悠然自若的微笑,一点也没有被自己肉麻到,千锤百炼过的脸皮斧子劈不破,锥子凿不穿,直比铜墙铁壁还结实硬厚。

每当李从紫被他恶趣味的肉麻电得哇哇跳脚,鸡皮疙瘩掉满地,他就会乐不可支,玩得更不亦乐乎,变相地继续磨鍊李小弟弟脆弱的心灵。

一物降一物,李五爷简直被胜雪公子克得死死死,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指的便是这种情形吧。

不过这种肉麻的折磨,却折磨出蜜糖般甜腻腻的滋味,比李从紫爱吃的白糖酥更腻上几分,浓郁得化不开。

严格讲起来,沈绿酒将李家小弟照顾得非常好,可说呵护得无微不至,吃饱穿暖,要什麽有什麽。

至於各位最期待的入夜之後,沈绿酒亦没一开始就强迫与李从紫那个那个,但仍免不去亲密接触。

第一天,他只是亲了亲脸颊额头。

第二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和嘴。

第三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嘴和脖子。

第四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嘴脖子和锁骨。

第五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嘴脖子锁骨和胸口……

循序渐进地,水煮青蛙的方法,每天亲吻的面积慢慢扩大,第九天,他亲遍了李从紫的全身,除了胯间的那东西。

第十天,重头再来。

每天日暮时分,李从紫便会开始感到害怕、抗拒与情不自禁的期待,已经嚐过性欢销魂滋味的身体,每夜每夜被迫一点点、一点点的焚烧,反覆煎熬,难受欲死。

每天都会挣扎反抗,却每天都逃不过沈绿酒高超的调情技巧,终是堕落沈沦,亲吻和抚摸已经不够,他渴望更多更多,最後甚至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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