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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65)

两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很快将注意力放回了凶手身上。

现在已经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因为白天教官的事件逐渐培养起默契的几个人很快展开了行动。

让早乙女天礼回过神来的是突然滑到他脚边的东西,是一把黑色手枪。

他抬起头,只见自己的几位同期正和手握帽檐的费尔曼对峙,他们打掉了枪,被救出的女士在一旁啜泣着无法动弹。

五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带上了伤,而从街头混迹出来的男人自然比寻常的歹徒更凶恶,他的实战经验远不是在和平环境中训练出来的人能比的。

更何况他们想的是制服,可费尔曼已经疯了,他只想要杀人,不为任何目的,只是想带人一起坠入地狱。

天礼想要让他们退回来。

即使放着不管,基安蒂也会狙击他,就算把他从这里放走,目前还没露过面的琴酒也会追上夺走他的性命,你们没有必要挡在那里。

可他不能出声,他不能确认费尔曼是否还记得自己。

疯狂伴仇恨而生,仇恨因疯狂而涨,这永远两种最不可控的情绪。

而且只要他们五个有任何一个喊出自己的名字,费尔曼也能立刻反应过来,但凡他随便说些什么,那自己的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早乙女天礼不能去赌任何可能。

就在他犹豫期间,费尔曼一个侧身拽过了降谷零,他的嘴角像是裂开了一样,扬出了狰狞的弧度,手里的帽檐挥起,白色闪光晃过,拉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刀光。

基安蒂仍然没有动作!

「别动,呆在这里,你只能呆在这里。」

「你不是会冒险的性格。」

「还是说你想让琴酒失望吗?在他表现出不在意态度的现在?」

「降谷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同学,还很烦人,就算死了也没多大关系吧。」

胃搅动着想吐,脑子里的声音还在乱响,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枪声响起了。

仿佛闪电劈开天际的一瞬,刹那的永恒,完全静止的时间。

然后,世界的一切又从凝滞开始重新运转。

早乙女天礼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视野中只有眉心出现血洞的费尔曼。

对方在死前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脸,不出意外地露出了怨毒的神情,隐没在本来就扭曲狰狞的面容里,无从分辨。

自己的五位同期愣神看了过来,几乎感受到刀片寒意的降谷零嘴唇翕动,开口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早乙女天礼能感受到自己握着枪的手在不断颤抖。

与之相对的,则是平静到诡谲的声音。

“请你离我的朋友远一点。”他听见自己说。

***

【我在发抖。

准星对上对面那个男人的眉心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琴酒冰冷的眼神。

「不要抖,不要怕,这里只会有一具尸体,不是他就是你。」

是啊,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开枪对我来说就像是早晨起来对琴酒说早上好一样。虽然并不是总有机会,但的确是根本不用迟疑的小事。

可为什么,我的手会颤抖呢?

明明开枪是此刻最正确的决定,知道我身份的人死了,这和组织的任务完全不冲突,我救下了我的同学,因为正当防卫的性质,后续也不会有事情发生。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扣下了板机,看见了同学诧异的眼神。

在那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是这么回事啊。

有些东西动摇了,贝尔摩德口中的「邪恶又怨毒的东西」一点一点浸透了进来。

「这里只有会有一具尸体。」

琴酒永远是正确的,我想。在我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一具尸体。

我只是,害怕让我的朋友知道这一点,仅此而已。

————《灰色阴影》其十】

第36章

餐厅的意外事件后,早乙女天礼的情况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现场的监控摄像记录下了一切,即使只是隔着监控屏幕看回放,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惊险。

降谷零的确只差一点就会被划开喉咙。

而天礼一直坐在位置上,神情恍惚,直到发现同期即将遇险,在挣扎中拿起了地上的枪,再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将犯人击毙了。

*日本刑法第36条第1项规定:对于急迫的不正侵害,为了防为自己或者他人的权利而实施的不得已的行为,不受处罚。

在正当防卫最受诟病的「不正侵害」、「为了防卫的行为」、「不得已的行为」这几个要件,早乙女天礼的行为都没有任何值得争议的地方。

于是警方调查的方向主要放到了犯人费尔曼是如何偷渡来的日本上,在对警校六个人各自进行询问调查后就把人放了回去。

这件事对这群警校生造成的影响却比想象中要大。

原先就有一定程度心理阴影的诸伏景光,一心执行强硬的正义而险些造成同伴死亡的伊达航,在这种场合下没有帮到太大作用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差一点就丧命的降谷零……

以及至今在修养的早乙女天礼。

“所以零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早乙女可是救了他诶,连见一面道谢都不敢,他怎么这么胆小啊。”已经和降谷零关系好上不少的松田阵平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本来就是想法很简单的那类人,平时表现得旁若无人,思维模式其实异常单纯。

几次看见降谷零踌躇着在早乙女天礼的宿舍门口,松田阵平十分疑惑,明明是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的性格,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

“因为愧疚吧。”萩原研二说,“听诸伏说,早乙女小时候生活在英国,以他那天对剃刀党的了解来看,或许是吃过苦头,所以才会那样反常。”

“啊。”松田阵平也想起来了,“没错,当时他完全不像是能开枪的状态,手都在抖吧,这样还能在击毙离零那么近的犯人……有点厉害啊。”

“现在不是感叹厉害的时候啦,阵平。”萩原叹气,“我们两个早就习惯了乱来,所以无所谓。班长和诸伏调整得很快,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烦死了烦死了,又不是小孩子。一个说「多谢啦兄弟」,另一个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给我土下座恭敬地道谢,然后从此对我言听计从啊金发混蛋」——就不能这样吗?”

萩原研二:“……快收收你的丑陋,阵平,即使作为朋友我也快看不下去了。”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不过,明天不是文化节吗?零和早乙女都没有请假吧,好不容易有鬼佬管不到的一天,干脆把他俩抓起来,然后一个说「多谢啦兄弟」,另一个——”

“后面那些糟糕的东西就不用重复了!”萩原研二忍不住喊道。

不过文化节的确是一个把事情解决的好机会,他们在警校的时间只有半年,还伴随着非常繁重的训练和学科,除了周末外,能空出来的时间其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