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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366)

五条悟的无下限能避开一切他不想接触的东西,包括从天而降的暴雨。可他没有那样做,他像是忘记了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种能力,迎着雨向咒灵走去。

完全没有步骤可言,咒灵被碾成了比雨水还要细密的雾气。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还维持着之前的攻击姿势,骤然失去了目标,对老师投以写满问号的眼神。

五条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一边摘下了蒙着眼的黑色绑带,一边走向伏黑惠。

按照伏黑惠的身高,在距离拉近的时候,他依旧得仰着头才能看见老师的脸。

惠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的时候,也是这样仰头看他。

用怀疑的视线打量这个拥有精致面容和昂贵行头的街头青年,不耐烦地听着从对方口中传出的,对自己父亲的诋毁,和有关那个人的话题。

有关泉鲤生的话题。

“伏黑甚尔打来的。”五条悟用的陈述句,“他找到了。”

小时候,伏黑惠认真思考过,五条悟比自己老爹有钱,比他年轻,而且没有他那么混蛋。

这是事实,全天下也找不出能在「混蛋」这个概念上和甚尔掰手腕的人了。

他担心过一阵子,因为能窝在沙发里看的狮子王,因为花瓶里插好的向日葵,以及总是对他有求必应的泉鲤生。

那种担心是有必要的,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应证了这一点。

大人不会向小孩解释自己的事情,惠也只能从旁枝斜逸的细节中捕风捉影。

他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抱着自己的小书包,里面是辛苦攒下来的生活费,单纯到可怜的他原本打算用那笔钱来甩开自己脑子有病的父亲。

这一点必须要检讨,伏黑惠半点也没察觉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染上了和伏黑甚尔如出一辙的毛病。「抛弃」成为可以堂堂正正干出的事,不用感到羞愧,先转身才不会收到伤害。

找不到拉着鲤生离开的时机,鲤生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

并且在最后,泉鲤生也没有抛下他。

鲤生没有和伏黑甚尔道别,却摸着他的头,说:“你长大了啊,小惠。”

鲤生还说,甚尔是个很守信用的交易对象,我很感激他。

瞧,这个人的心肠实在是太软了。伏黑甚尔是介入人生中的一颗畸形的石头,而他伏黑惠只是石头上冒出的野草,仅是这样,泉鲤生依旧拿出了他的包容。

伏黑惠已经不需要那个小书包了,从十五岁开始,他就成为了年轻的富翁,光是泉鲤生留给他的版权费都要比高专任何工作的工资都要高。

伏黑惠也不是那个只能用「怕黑」作为借口,拽着鲤生躲在房间里的小孩子了。即使他如今依旧需要仰着头,才能面对那两个实力远胜过他的成年人……

“是吗。”惠收起了手机,“既然咒灵已经被祓除,那也没有我什么事了吧。”

五条悟觉得好笑:“叛逆期到了啊,惠。”

伏黑惠绿色的眼睛在雨中显得异常平静,从小就张牙舞抓的海胆头被淋湿之后依旧倔强的翘在空中。

他什么也没说,在瞬间没入了影子中。

淅淅沥沥的雨水淌过,冲掉了一切。

“钉崎,伏黑呢?”

“你问我?你怎么不问五条老师?”

“……那你怎么不去抱怨老师让我们白来一趟的事情?”

“烦死了,虎杖,烦死了!”

五条悟站了一会儿,拨开自己被打湿的头发,露出了额头和眼睛。

雨夜没有星星,那双苍蓝色眼眸中汇聚的光却亮得惊人。

五条悟踱步到自己学生身边,拍拍他俩的肩:“辛苦啦,落汤鸡们。”

钉崎野蔷薇对着虎杖悠人小声说:“这个笑得池面又干净的人绝对不是五条悟,这是谁?”

虎杖悠人也迟疑半天:“我觉得是伏黑的问题,他说了什么,然后老师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所以伏黑那家伙才开溜吗,虎杖,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跑路才行?”

“好歹你也私底下和我讨论吧,当着五条老师的面说这些,我们怎么可能跑的掉啊!”

五条悟大发慈悲不和两个小屁孩计较。

要问为什么——

【不是每一次重逢和初遇都会迎来美好的结局。】

【我纯真的玩伴一直就在那里,留着三英寸的门缝等我叩响,而我想做他最勇敢的逃兵。】

伏黑甚尔找到了人,伏黑惠神经兮兮地转头就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泉鲤生已经出现了。

而雨还在下,雨没有停。

第160章

“你衣服呢?”这是伏黑惠看到自己亲爹后说的第一句指责。

第二句也接踵而至:“你没事出现在别人家里做什么?”

伏黑甚尔坐在床边,他的手搭在床上,手指勾着被褥缝隙中冒出的几缕蓝色卷发,斜过头,懒懒散散掀开眼皮看了伏黑惠一眼。

“退烧药?”

惠把手里的袋子扔了过去。

房间太安静了,只有甚尔掀开纸袋的声响。伏黑惠在电话里说「这个时候我上哪儿去给你买退烧药」,结果他还是搞来了七八个药盒,还有一些维生素片。

惠踢了甚尔一脚,还在滴水的下颌抬得老高:“去烧水。”

甚尔起身的时候还顺手揉了揉被子里的那颗头。

等到看到泉鲤生吃了药,伏黑惠才开始清算起垃圾父亲来。

“他遇到你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怎么还死缠烂打。又缺钱了?”

“你在跟谁说话。”甚尔说,“既然觉得我和泉鲤生没什么关系,要找人要药费的话就直接找他,和我发什么脾气?”

“你还真是个烂人。”

“那是好事。”

父子俩简单交锋了几句,床上的被子耸动两下,有了动静。

泉鲤生本来睡得昏昏沉沉,被捞起来吃了药。口服药不是反转术式,没有立竿见影的功效,所以现在头还在痛,鼻子依旧堵塞,微微张开嘴呼吸着。

“电脑……电脑……”他在床上开始到处翻,又没什么力气,被被子绊得打了两个滚,还倔强地伸出手在空中乱舞。

甚尔握住那只手,把人提了起来,又塞回被子里。

伏黑惠:“……他快被你闷死了。”

“死不了。”甚尔说。

“手机……手机……”被子中的人又开始虚弱地喊。

“你要手机干什么?”伏黑甚尔心平气和问。

“研一君……打电话……阻止我赶稿的人……滚出去!”

伏黑惠:“……”

甚尔不为所动,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自己折腾死的模样,惠看不下去了,从旁边抱起笔记本电脑,给鲤生递了过去。泉鲤生拿到电脑,还知道说声谢。道完谢后他虚着眼,注视伏黑惠半晌,又扭头去看伏黑甚尔。

视线来回交替了几次,最后化为鼻音很重的一声“啊”。

“两个……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