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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367)

被盯着的两个「禅院」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鲤生也很快不再去管其他人,打开文档,半死不活地开始敲键盘。

这种画面只能用励志来形容,身残志坚的作者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敲在文档里,一边敲一边抹掉因为难受而不自觉挡住视线的生理性眼泪。

要是禅院研一在,怎么也得先把这个画面录下来,作为自己在胃痛期间依旧坚持工作的动力,再秉持着编辑的原则,把人干脆敲晕,让他别在发病时犯病。

可禅院研一不在,这里只有两个拿他没办法的人。

写完最后一行,泉鲤生心满意足地合上电脑,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等鲤生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暴雨已经偃旗息鼓,窗外是碧空如洗的蓝天,他也真的清醒了过来。

琢磨着断断续续的记忆,他头要炸了,各种意义上的。

发烧到神智不清,但是又没完全歇菜,那种感觉好像和喝多了发酒疯差不多。

鲤生没有体验过喝多了发酒疯是什么样,即使在平安京,成为著名酒罐子,和晴明动辄豪饮到天明……充其量也是看着晴明借喝醉了作为理由,来折磨叶王而已。

我应该,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吧?

鲤生有些拿不准,尤其是完全没办法从伏黑甚尔的态度中看出什么,而一边伏黑惠则是「满脸脏话」,和他爹站了有一个银河那么远。

——他甚至不知道伏黑惠是什么时候来的!

事隔多年认出伏黑惠并不难,他基本没怎么变,尤其是海胆头,太标志性了,比他对自己爹臭着的那张脸还要标志性。

就很尴尬……

从和甚尔见面之后被抛之脑后的尴尬一股脑冒了出来,鲤生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直接钻回去,等着呼吸着同样空气的人能体谅他的窘迫,自愿离开,来给他一条活路。

在「体谅」这件事上,伏黑惠比他父亲要更熨帖。惠又踢了甚尔一脚,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去烧水。”

甚尔居然又一次被「说」动了,离开了房间。

支走了伏黑甚尔,伏黑惠学他老爹那样盘腿坐在床边,盯着泉鲤生。

鲤生看起来好多了,没有惠昨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虚弱,和固执。见惠一直盯着自己看,也向他投来疑惑的视线。

“怎么了?”

“你不应该回来。”

“欸……”泉鲤生没想到已经长大的伏黑惠,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是被讨厌了……吗?

而伏黑惠又说:“我很想你,鲤生。”

泉鲤生一怔,失笑:“……你和伏黑先生越来越像了。”

“甚尔也这样说,是么?”伏黑惠敏锐地从称呼上判断出了态度,他垂下眼,开口,“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只会说谎。”

泉鲤生:“……”

可以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伏黑惠。

“你走之后,他还是很糟糕。”

“是吗?”

“我被他甩给禅院一段时间,当了一阵子的禅院惠。「把亲生儿子卖回给早就断绝关系的家里,也只有咒术师杀手干得出来这种事。可这也比他的其他勾当见得光多了。」我在禅院听人这样说。”惠说,“后来,五条老师把我从禅院带了出来。”

泉鲤生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还是很糟糕」能有多糟糕,天花板不就是之前那样了吗?

是他小看伏黑甚尔了!

这好像已经不是「糟糕」能概括的东西了吧?应该被抓起来,接受法律和道德的双重审判啊!!!

「伏黑甚尔早就是个没什么道德可言的法外狂徒」,愤懑中的鲤生险些忘了这一点。

伏黑惠没其他情绪,他平静地讲诉着他还记得的事情,不知道是想向泉鲤生说明情况,还是单纯的,在对着久别重逢的人说些能弥补缺失时间的话。

当事人太过于冷静,鲤生也只能安静听着——

“他把你留给他的钱全部拿去赌马了,一分都没剩。找不到人的时候应该是在犯罪吧,我猜。”

“没收入的时候他会跑来高专,找我要钱。但是从来不对别人说我和他的关系。”

“五条老师把我从禅院带出来之后,找他打了一架,我知道五条老师是真的想杀了他,他也一样,所以两个人都半死不活躺了几天。原本我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五条老师比他好得快,痊愈之后带着我去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他们都是武断横行的独裁者。”惠说,“伏黑甚尔也好,五条悟也好,在咒术界浸泡过的人都是疯子。我也——”

“你不一样。”鲤生反应相当快,打断他,“我觉得你不一样。”

“甚尔之前说过,咒术师就是这样的,禅院就是这样的,就算抛弃了姓氏,有些东西还是没办法改变。”惠说,“我也算是禅院……”

“伏黑先生是在迁怒,我知道其他禅院。”

“禅院研一不算咒术师,他甚至没有在咒术界真正待过。”

“不,我知道其他禅院。”

鲤生能从伏黑惠的态度中读出些危险的东西。

不管甚尔的本意为何,在惠的眼中,他的天赋被当作交易的筹码,可能交易的东西都是廉价的。

不接受这一点的话,就要自己找到自己的位置,用「价值观」来垒出高台,要想坐在上面就得用更有重量的东西来笃实。

可以是最重要的人,可以是最重要的东西。

伏黑惠有没有最重要的人,鲤生不得而知,可每个人都会有最重要的东西——比如生命。

毫无疑问的是,没人干预的话,这绝对会逐渐演变为危险的自毁倾向。

他经历过,所以知道。

伏黑惠为什么要对一个很久没见面,只是小时候相处过的人说这么多呢?鲤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他照顾了惠四年,从日常起居到学习生活,可惜在小孩成长最关键的时期离开了。他不得不离开,所以现在也不得不惋

渝皙……

所以,鲤生才说出了后面的话,字字出自肺腑,毫无保留的诚恳和真心。

“不是研一君,我知道其他禅院。他有很黑的影子,耿直的品质,直言不讳的性格。他很狂,可他不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泉鲤生搂住少年肩膀的时候用了点力,微不足道的力气带动着因为抽条而显得有些单薄的身体,鲤生想让他安心,就和小时候一样把下巴搭在他肩上。

“如果你觉得不认识的「禅院」离你太远,那就看看我吧。”他说,“在惠眼中,我是怎样的人呢?”

惠没回答,而是问:“你为什么离开了?”

泉鲤生沉思半晌,他本来不想对着伏黑惠说些太虚无飘渺的东西,在人真切能掌握的所有事物中,感情是最因人而异的。

可算算时间,伏黑惠也已经十七岁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他也会对无法理解的陌生感觉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