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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07)

………………哪怕后来是这个人亲自替她操刀解除和贺然的婚约关系,也没说把这五分还来。

完全被勾起不美好的回忆。

苟安飞快看了眼从天而降的男人——

贺津行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虚伪又做作的温和笑意,此时他面色冷漠,难得毫不在意地展示了自己不太美好的心情。

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从天而降笼罩,将在场所有的人笼在里面……

密不透风,且窒息压迫。

苟安看着周围所有人懵逼地看过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陪着徐柯闯了祸——

昂贵的古董钢琴黑白琴键飞溅上了深红色酒液。

浅色地毯斑驳无比。

而她与身边的保镖先生也满满狼藉。

以上任何一幕,都实在不该出现在这种正式又得体的社交场合。

一瞬间,那些个平日里招猫逗狗的勇气收了起来,苟大小姐肩膀僵硬,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突然还是有点怀念这个男人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而不是现在目光黑沉,仿佛能够淬出冰来,轻抿的薄唇宣泄着他原本乖戾的脾性。

“小叔……”

计划是先卖个乖,再卖个惨。

然而前面两个字刚出,就被男人扫视过来的目光憋了回去,苟安眼睁睁地看着贺津行屈指勾过钢琴键上的红酒液体,片刻,冷嗤一声。

“琴都弄成这样。”

声音薄凉。

莫名卷起的冰冷气息像是从四面八方化作利刃,在场众人鸦雀无声,看着钢琴的主人弹飞指尖红色液体。

贺津行转过头,这次直视苟安,那双黑眸直直望入小姑娘有些惊慌失措的眸中——

好像一瞬间,看见她发顶的稀碎绒毛都立起来了。

贺津行顿了顿,才稍微收敛一些脾性,转而换用平静的语气道,“安安,裙子脏了,回去换。”

在这种气氛下,自认为大概已经算是温和。

但听在苟安耳朵里完全不是这回事。

此时此刻的苟大小姐,总觉得今晚她和徐家这对神仙兄妹,总有一个要被扔下海喂鲨鱼——

抢救一下吧。

“小叔,”苟安从保镖身后伸出个脑袋,用自认为全世界最可爱、最无辜的语气问,“确认下,您现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

贺津行目光滑过结结实实挡在小姑娘跟前,面瘫着脸的碍眼存在。

“是。”

“……”

“我现在,确实心情不太好。”

“……”

好的。

女配的命运不一定是铁窗泪,也可能是喂鲨鱼。

……救命!

作者有话说:

本章走剧情,顺便在火葬场前给保镖先生一个表示的机会

第50章 满意了吗

哦,满意

大闹宴会厅后, 苟安夹着尾巴滚回自己的船舱换衣服。

——当然没有原女主在休息室里得到了男主馈赠的高定礼服,从此发光发热的狗血情节。

毕竟所谓高定也就是高级定制,通常一件礼服光量身打版都得折腾个半天,制作期再等个半年, 怎么可能由男主说掏就掏出来一件出来, 还正好身线妥帖。

除非男主是变态, 早就对女主的身形了若指掌。

换上了自己的礼服,苟安在踏出船舱的前一秒还在犹豫, 到底要不要上男主面前碍眼, 于是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磨蹭了一会儿。

又扑到首饰盒前, 把贺津行送的项链当免死金牌挂了回去。

弄好了一切还是舍不得出门,直到手机亮起。

【HJX:换个衣服那么久?】

阎王老爷又在催命了, 急着把她喊回去开宰——

可能是为了杀鸡儆猴, 警告所有还想作妖的少爷与小姐们, 要闹可以, 别弄脏了他的地毯和钢琴。

苟安越想越离谱,也不想搭理微信,直到脑海里那只肥猫翘着尾巴,舔着爪子提醒她——

【蕉蕉:不回去真的好吗,陆晚还在宴会厅, 正和贺津行单独地、排他地待在同一屋檐下。】

苟安:“哦。”

苟安面无表情地拉开了船舱的舱门, 昂首挺胸迈过门槛。

【蕉蕉:……】

【蕉蕉:你好像一条护食的狗。】

【蕉蕉:该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在自己家院子角落里刨个坑,然后把贺津行小心翼翼地埋进去吧——隔壁纪家的喷嚏就喜欢这么干, 好蠢。】

“隔壁纪家的喷嚏”是一条秋田犬, 蕉蕉生前最爱干的事就是翻山越岭跑到别人家里去跟这条狗干仗, 然后挂着一爪子狗毛, 耀武扬威地叼着几粒狗粮作为战利品回来。

“你懂什么。”苟安说,“我破坏了一个剧情点,得去看看它还能以什么姿态,发展的更离谱。”

【蕉蕉:你最好别给自己立flag。】

苟安:“别害怕,只要我不给女主下药,这个世界就会始终保持该有的和平。”

【蕉蕉:你不会下药吗?】

苟安(坚定):“我不会。”

……

苟安冲回了宴会厅,但是没能用自己的双手亲手拽开可能正相聊甚欢的男女主,因为她被讨厌的人拦在门口。

记忆中苟安已经好久没看见徐柯哭的那么惨了,鼻子和眼睛都红肿一片,柔柔弱弱地躲在她哥身后。

徐家这位苟安依然不知道名字的蠢货此时目光闪烁地盯着她,几秒后,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头:“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

“哪样?”苟安茫然,“不要脸地调戏小姑娘吗?”

这种事被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说,徐家这位在外面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二世祖脸色变了变,很有打破牙和血吞下的憋屈,半晌说:“下次不会了。”

“这话你留着去跟陆晚——哦,也就是被你调戏的奥林匹斯女神说啊?”苟安很难控制自己不刻薄,所以在满脸茫然的时候依然不妨碍她用词不客气,“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徐柯像是被吓坏了一般,“呜”地哭出了声,眼泪冲掉了她脸上的粉底液,与此同时她没忘记疯狂地拉拽她哥哥的衣服——

徐家蠢货只能磕磕巴巴地说:“能不能跟贺先生说说,请他通融一下,让他不要赶我们下船?”

苟安:“……”

赶下船?

以前苟安一直嘲笑成年礼宴就是个大型养蛊现场——

把江城各个年龄层的二世祖,有一个算一个,分毫不差地放到一艘船上,直到密度为天上掉下来一坨海鸟的粑粑,都能砸着几个名流继承者。

然后在船上,他们卷学历,卷穿着,卷感情经历和另一半的身份,卷外貌,卷特长,卷考下来几张证书,卷势力……

能卷的通通卷一遍。

把这一年的虚伪礼貌都积攒着留着在成年礼宴这三天发挥,就连出门前,父母都不忘记耳提面命:这三天老实点,别丢人。

在这种场合,也许做出在公众场合悄咪咪放个屁,都会被人以狼人杀的形式玩“猜猜放屁的到底是谁”玩到第二年,被怀疑者根据当前人气实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