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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96)+番外

“我家酿酿娇贵,别吓着她。”

“你少废话!帮我把这家伙按着,我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那易门妖人起死回生了!”

苏阆然正想着如此强扒同僚是否不太合适,又见陆栖鸾连日的郁气,无奈只得道了声得罪,做了帮凶。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唉……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们现在看一眼省得到时候你上公堂还得脱一遭,被五大三粗的糙汉扒还是被我这种娇花扒你选谁?”

“娇花大人,近来在下风湿犯了,请轻点……”

欺压同僚的狗官终于得手,俩人一看,只见疑犯背上一片干干净净,肌理分明,除了一点苍白,什么都没有,一时间气氛凝固。

叶扶摇把几绺被蹭到肩侧的乱发拢至而后,抬眸道:“陆大人可满意了?”

陆栖鸾:“……老叶你这平时吃那么多,又不动弹,咋没见长膘啊。”

叶扶摇无奈地提着被她扒到腰的外衫,叹道:“可能都喂你了吧。”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陆栖鸾正要放下他的腰带,忽然外面的门一下子大开,殷战走进来大声道——

“我兄弟醒了我就带走……哎卧槽!你们三个在玩什么?!”

——本宫就刚离开朝廷两个月,官场都已经这么黑暗了吗????

苏阆然:“……”

陆栖鸾差点被撞到腿,连忙伸冤:“殿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你刚刚说谁醒了?”

殷战惊恐道:“谁都没醒!你听错了,你们忙,我……我带我兄弟离开这个虎……先走了。”

叶扶摇索性也不好好穿衣服了,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陆栖鸾欲言又止的神情,面上浮出微妙的笑意:“陆大人现在和贼人私奔还是来得及的。”

“谁跟你说我要和贼人私奔?你别带歪了话,你既然跟易门没关系,为什么要装成王师命去贼寨,总得有个理由吧。”

“那得问府主了。”叶扶摇支着脸侧,道,“两个月前,鬼夷国来使,通过鸿胪寺走了点关系,上面的老官儿正头疼废储的事,便不知怎么地应了下来,鬼夷的人便把王师命从刑部接走了。”

陆栖鸾愣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苏阆然漠然道:“你忙着和臬阳公世子打情骂俏。”

陆栖鸾:“……”

叶扶摇继续道:“王师命走之前与百济的人见过一次,两边罕见地没有打起来,让赵府主的眼线瞧见了,便怀疑其中有鬼。派人去跟又跟丢了,据州府这边的行踪,说是此人去了梧州,打算顺着溱水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

陆栖鸾愕然道:“他去西秦?!”

叶扶摇略一点头,道:“南岭这边外邦之人多,不止有南夷诸国,还有一些流落至此的西秦武人。所以府主想了个招儿,找人扮王师命闹出点事儿来,多少能听到点风吹草动,你看,府主的传书还在这儿。”

陆栖鸾接过来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着西秦有异动云云,还印着府主的印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越想越觉得脑子一团乱,陆栖鸾按着眉心道:“朝中有人颠覆朝纲,四邻的也不安宁……我便提前一些,今日便出发吧。”

商量了一番,约定一切等到月后带着谢端回京城再谈,二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叶扶摇目送着陆栖鸾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手从肩侧顺着蝴蝶骨的位置抚下去,片刻后,摸到一个细细的边角,慢慢地,竟将后背上一块假人皮徐徐撕了下来。

随后他活动了一下脖颈,背后依然是如往日般烧灼般的痛,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小姑娘大了,心思越来越不好猜了……罢了,还有的练。”

……

梧州的阴雨终于在战火之后结束了,各地的洪涝退去,路上皆是背着行囊踏上归家路的流民。

去崖州的队伍重新整理了一遍,光禄寺的人没想到陆栖鸾不止活着回来了,还惩治了贪婪的监军,助官军平了乱,一时间对这个女官那点微妙的轻视一扫而光。

“陆大人,你这番为平乱身陷敌营,又揪出了贪官污吏,当居首功才是!”

“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流血的不是我,监军的事托给了雁云卫,待他们为梧州赈灾后,有的是抚恤军士的麻烦,能让他们多争点功勋也是好的。”

“唉……陆大人,武将若不上战场,资历可是难熬得紧,若是放在往常,那监军少说要占去六成。如今你上表请功,自己一分一毫都没提到,可算是卖了那些武将一个大人情了。”

可不是吗?走之前多少两卫的武将出来相送,先前那姓窦的统领一把年纪了,听说是她及时拨了救兵,救了他二十余部将,差点没给跪下来。

光禄寺的主簿们也都以为陆栖鸾该是高兴的,见她此时却愁眉不展,问道:“陆大人还在担心什么?”

“梧州的战乱虽然平了,但马上还有赈灾的事,我怕朝廷调来的刺史再如同于尧之辈一般,那时百姓又要离乱了。”

主簿们顿时噤了声,继而又暗自心叹,若是他们家的女儿,同样的年纪,只怕还在绣扇子扑蝴蝶,为婚事患得患失,哪有这般忧国忧民的愁绪。

沉默间,忽然外面的护卫大喝了一声,道:“何方贼人扰民?!”

陆栖鸾忙掀开车帘,只见是一群约二三十的流民,拿着木棒锄头等物,正抢了一户带着孩子的妇人的口粮,见他们这车队来,纷纷眼露绿光。

“兄弟们,这么多车!一定有粮食!我们人多,抢了他们!”

战乱刚平,绿林是没了,但流民还是有为了点粮食四下抢掠的。陆栖鸾见状一恼,正想撸袖子也下去参战,却忽听空中一声破风,一枪似是从天外飞来,钉在冲在最前面的流民脚边,吓地他摔倒在地。

陆栖鸾一怔,只见山回路转处,一人一马,飒沓而来,头上的帷帽扬起,露出半面虽然一脸病容,却精神奕奕的面容。

“你们是愿做枪下鬼,还是愿多走两里路,去城中找粥棚活命?”

流民们被吓着了,结巴道:“城、城中有粥棚了?”

“是啊,开仓了,去晚了就没了。”

那侠士一句话说得流民们纷纷意动,再没有抢劫的心思,唯恐粮食被抢光,纷纷掉头往城中去了。

老主簿探出头看了一眼那侠士,面露惊骇:“那不是鹿匪——”

“住嘴。”

鹿青崖拔起地上的枪,策马正想离开,忽然看见前面的马车里,有个姑娘正呆呆地看着他,面上慢慢露出奇怪的神色。

“……路途艰险,姑娘这是要到哪儿去?”

陆栖鸾掩去眼底的歉疚,低声道:“我往南方去。”

“那可不巧,我与朋友约了要去北方瞧瞧,看来只能就此别过了。”

“好……就此别过。”

鹿青崖走出两步,心中却莫名觉得痛,勒住马头,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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