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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的古代生活/金尊玉贵(133)

作者: 为伊憔悴 阅读记录

吴淑真问到这里,事情大概有个眉目了,众人补脑,柳絮出屋,宝珠正巧看见,趁这功夫,偷着进去,下了毒,让邵冀看见,宝珠欺邵冀年小不会学舌,邵冀不懂,以为她偷吃东西。

吴淑真朝下道:“宝珠说一直站在廊檐下,没离开过,有没有人证明她清白,谁看见她进屋里?若有人看见,说出来,若有知情者,提供线索,赏银五两。”

有赏银,三房一干众人,一听五两银子,抵上三等仆妇一年的月例,互相看看,没看见的甚为惋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时,有个三房小丫头叫四丫的踌躇着站出来,胆怯地小声道;“回主子,奴婢看见了。”

吴淑真鼓励地眼神望着她,“你看见什么?快说,不用怕,有我给你做主。”

四丫偷眼看看地上跪着的宝珠,小声道;“奴婢看天快黑了,出来收晾晒的绣鞋,看见宝珠姐站在廊下嗑瓜子,柳絮姐出来打水,宝珠姐看见柳絮姐进了小厨房,转身就进了堂屋里。”

宝珠惊得浑身抖颤,尖利的声音喊道:“你胡说,奶奶,这小蹄子胡说,她为了赏钱,诬陷奴婢。”

四丫平素怕宝珠,宝珠惯常对下等小丫鬟施威,期期艾艾地直往后躲,嘴里嘟囔,“奴婢没胡说,却是看见了。”

既有人证,吴淑真就可定案了,她朝一干下人道;“把宝珠拉下去,不招,给我打,打到她招了为止。”

陈福家的领着几个有气力的婆子媳妇上前拖宝珠下去,宝珠哭喊着冤枉。

这厢拖下去,门外哭爹喊娘声不绝于耳。

一会,陈福家的便上来,“回奶奶,宝珠招了。”

吴淑真命,“把人带上来。”

宝珠被两个婆子架着,披头散发,仍在地中央,宝珠身子瘫软在地。

陈福家的道;“刚打了两板子,她就吃不住,招了。”

吴淑真心想,宝珠是外强中干,太不中用,受不了一点皮肉之苦,这要是柳絮打死不会招认,蠢东西,招了死路一条,抵死不招,无法定罪,尚可活命。

吴淑真闲闲地端过晚秋递上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你说吧,为何要害小爷?”

宝珠此刻害怕在挨打,据实都说了,“奴婢嫉妒柳絮,若没有柳絮,奴婢就是爷的屋里人,都是柳絮害奴婢配小厮,奴婢想柳絮若犯错,爷就不会收用她,姨娘位置就是奴婢的了。”

吴淑真问;“你是怎么下的药?”

“奴婢看柳絮出去,就进东屋,偷着往粥里下了泻药,奴婢不敢多下,就是想让柳絮犯错,失宠于爷,奴婢没想真害小爷。”

众人撇嘴,宝珠这是痴心妄想,拿什么跟柳絮比,平素都对她厌烦,宝珠刻薄,依仗是三爷的大丫鬟,狐假虎威,欺负小丫鬟们,看到她落得这样下场,无不称快。

吴淑真对陈福家的道;“把她送到大奶奶那里,宝珠是邵府家生子,又是从小侍候你爷的贴身丫鬟,跟大奶奶说,我的意思是对她酌情处置。”

陈福家的押着宝珠下去。

吴淑真对柳絮和颜悦色地道;“柳絮,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既然查清楚了,你以后还侍候小爷。”

吴淑真转变态度,无疑是柏舅爷的功劳,柳絮上前跪地叩头,“奴婢谢奶奶还奴婢一个清白。”

柳絮余下也不多话。

邵冀的奶娘闹肚子已大好了,仍旧上来服侍邵冀,柳絮卸下肩上的担子。

是晚,吴淑真让晚秋叫她过去。

柳絮绕过屏风,吴淑真在暖阁里,柳絮一进去,晚秋便退出,把西屋门掩上。

柳絮站在吴淑真面前,等着吴淑真先开口。

吴淑真从袖子里摸出那张纸,平静地道;“你叫人送去给我舅父的?”

吴淑真不会猜不到,柳絮索性大方承认,但她决不能露出念琴,于是扯谎道:“奴婢猜到奶奶要对奴婢下手,趁回家之际,提早做了安排。”

她不能说当夜念琴来看她,替她传递消息,那样念琴就是欺主罪名,吴淑真不会轻饶了她。

吴淑真移开灯罩,把那张纸放到烛火上,望着慢慢变成灰烬。

平淡的语气,“你既然早知道我做的一切,为何不早告诉你爷?”

柳絮摇摇头,“主子事败,奴婢难道能得到好处?不是逼不得已,奴婢不想跟奶奶为敌,奴婢洁身自好,从未想过向上爬,奴婢的心思,奶奶一直都知道,奴婢唯愿出府,过正常平淡的日子。”

吴淑真剪了剪灯花,“我知道,念在你没出卖主子这点好处,我在考虑考虑,找个机会,合适理由,放你出府。”

柳絮低身,“谢奶奶。”

吴淑真突然问;“我舅父是个性情淡漠之人,为帮你,宁可舍弃亲外甥女,难道你们之间早就暗通款曲?”

显然,吴淑真怀疑她和柏舅爷背地里有男女私情。

柳絮不怕她误会,但不能让吴淑真对柏舅爷产生偏见,这次为帮自己,甥舅翻脸,柏舅爷在这世上就吴淑真一个亲人,柳絮不想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那样自己愧对柏舅爷,受人如此大恩,让好心人受损害。

柳 絮真诚地望着她,道:“奴婢和柏舅爷就见过几面,还是奶奶吩咐奴婢去抓药,奶奶之前和继母因嫁妆之事求过舅爷,舅爷为人光明磊落,不愿意做龌蹉之事,开始 拒绝,是奴婢劝说,舅爷才答应下来,事成后,奴婢尊奶奶命给舅爷归还柏家财产,柏家当时陷入窘境,靠此笔银钱,东山再起,因此,舅爷念奴婢当时极力促成此 事,一直想还奴婢一个人情,苦于没有机会,这次的事,是奴婢求舅爷,也算舅爷跟奴婢之间了了一桩人情债。”

吴淑真注视着她,柳絮眸子清澈见底,不像是谎言欺骗,遂相信她说的话。

柳絮又道;“柳絮跟舅爷接触几次,舅爷每每问起奶奶,透着关心,这世上,什么都靠不住,骨肉亲情靠得住。”

吴淑真脸色黯然,轻叹一声,“骨肉亲情靠得住?今我若不答应,跟舅父反目成仇,看架势舅父是想为你连亲外甥女都不顾。”

柳絮诚挚地道;“难道奶奶真信,舅爷会那么做,舅爷就剩下奶奶一个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说说而已。”

吴淑真低头,半天抬起头来,“柳絮,还是你看得通透,你是否恨我?”

柳絮淡然一笑,摇摇头,“不恨,我若是奶奶,不能说像奶奶做得那样,但我会拼尽全力护着我的幸福,我的夫君,心系别的女人,我一样不能容忍。”

吴淑真看着她,“柳絮,我不知为何对你下不去手,现在我明白了,你我二人惺惺相惜。”

柳絮道;“谢奶奶抬举我,不过柳絮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我不怪你。”

“从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奴婢希望奶奶今后不要害无辜之人,我想奶奶自己也不会心安。”

吴淑真低头琢磨她的话,半晌,突然抬头,“柳絮,你信我没害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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