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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也算是爱(100)+番外

作者: 智慧人生 阅读记录

“得了,还瞒我?上头有两个老师头疼进度,你一个小兵装什么革命先进分子啊?”

他这话还真亏得我没词儿。我一瞪眼,翻个身,睡他娘的。我不理他总成了吧?!

当天我就活蹦乱跳了,丁染墨则被隔离起来五天才好,不是因为别的隔离,而是因为这客栈里还有个孕妇等着临盆呢,总不能让人家这个时候被传染上感冒病毒吧?!这事之后队里没事就拿我开玩笑,说我骑在驴上下山奔县城的姿态多么飒爽,怎么看怎么一旧社会逃出封建家庭奔向明天的先进女革命。我他娘的差点没骂娘,怎么听都不是那么回事吧?!谁见过在驴身上翻身闹革命的?他妈的想先进都没那光辉形象不是?怎么寻思都觉得骑驴身上还能飒爽得起来还真他妈的够猥琐。

余越西这回天天跟我屁股后头说风凉话,“跟你身后好,万一哪天我也生病了,最好你也肯为我去拼命。”

听听,这他娘的是人话不是?虽然说的有那么点意思,但我绝对不会为了别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多不值的买卖啊?!我从小算帐算过来的,啥菜进的好卖啥菜押手里卖不动还是知道的,知道这盈亏的事我还能明知道一命搭一命我还把脖子往刀口下钻?说的我也太革命了,我周非有那么宽广的胸襟伟大么?切!因此,对于为丁染墨去找大夫这事的积极性我始终抱持着不承认、不妥协、不配合的三不原则。坚决认定我自己是抱持着治病救人的公德心。

演点狗血八点档

等丁染墨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个项目也快要结束了。不过由于丁染墨生病的原因,我们的任务量又增加不少。马干事派人跟我们协调看我们什么时候下山他好派人来车接,带队老师负责协调,我们趁剩下不多的时间把周围的山山坎坎都走个遍算是给自己留个纪念,夜里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边欣赏星星,边烤篝火,边喝酒,边对这边的生活做最后的总结和告别,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在万籁俱寂的夜空上响起,吓得我们背后寒毛都立起来了,缩脖子瞪眼彼此大眼瞪小眼,全化身忍者神龟,恨不能钻壳里再也不出来。

我挑起一团火,来了个精辟总结,“狼?”

“不象。”带队老师野外经验丰富,立刻否决。

“熊?他奶奶的戈壁滩黄土坡上哪来的熊?”连我自己都自我否定了。

正探头探脑的琢磨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我一蹦三尺高,差点没把手里的火把直接扔对面去了,定睛一看,竟然是老板娘张嫂子,只见她挺着肚子,满脸的汗,正歪在门口,表情痛苦狰狞。

我一把扔了火把,嘴巴里还念叨着,“娘地,要生!!这是给咱送别礼啊还是怎么着?!”

众人都尴尬了。

我一看,现场就我一个还算是女人,其他都是该生猛的生猛,该美少年的美少年,咱是指望不上了,但……生孩子?!妈的,涨得我头比牛头都大,但脑细胞却一个也没活跃起来。

搜罗搜罗为数不多的电视连续剧的经典情节,其实我平时几乎不看电视,因为我们家本身没电视,但自从到了T大连寝室里都放了一台小电视,想不看都难,那些个八点档天雷狗血电视剧还真是他娘的绝好教材。于是,学着人家嘴唇上方点只大黑痣的接生婆模样,赶紧喊到,“去烧水,去烧水,冷的热的都送进来,天太晚也下不了山去叫大夫,能生的话咱就搭把手帮个忙,赶紧去烧水,准备干净点的布,别愣着啦。”说完一把拉起张嫂子进了里屋。

外头噼里啪啦忙成啥样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一头雾水,不是没见过小孩子,但看人家生孩子还是头一遭,牙也咬了,心也横了,我他娘的也豁出去了。把张嫂子扶到床上,扒了裤子,裤子上都是湿的,也不知道那湿的是个啥东西,但味道怪怪的,赶紧扔在旁边,门外有人送进一壶热水来,我赶紧把手摁水里洗了洗,然后就一脸就义似的站在了张嫂子旁边,张嫂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连喊带叫,一头的汗,我把毛巾搭她额头上给她擦了又擦,干着急也使不上力,只能学着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跟着喊“再努努力,再加把劲。”至于加什么劲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她把头转向床头,冲着我边喊叫边说,“书,额男人从城里带回来滴……”我赶紧顺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果然一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戈壁小屋的东西出现在了那里,赶紧抓过来翻开目录,越过什么检查啦、保健啦的环节,直接跳入正题,“孕妇生产应对”那一章,我这可真是现学现卖,边被她捉着手喊叫另一边则看着书掌握着重点,娘地,我那点速读本领全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的手紧紧捉住我的,把的手勒得生疼,我按照书上所写根据她的收缩情况顺着手劲不时将她的上半身抬起来,她也拼命努力咬牙坚持着,连我头上都是一层汗,滴滴答答往下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我赶紧凑到她大腿附近一摸,一个湿乎乎的东西滑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那团东西提起来,红红白白一大片,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干脆将那团东西放在干净的布上擦了擦,然后才看清竟然是个黑头发的小肉球,闭着肿着的眼睛,身上一片红,没哭,很安静,平时听人家说生孩子都要哭,怎么这团东西不哭呢?研究了半天把那团肉球嘴巴抠一抠,抠出些粘液来,然后再提着腿在屁股上轻轻打一下,果然,痛快嘹亮的哭声立刻在夜空中传递出去,门外似乎一阵欢腾,那女人一脸疲惫,我把孩子抱到她跟前让她看,她抱着孩子看了看又抬头看我,一脸的感激。

我把该洗的都洗了,把该擦的都擦了,条件简陋,设备有限,也顾不得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也帮张嫂子把身体都擦了擦,最后学着书上的样子处理了胎盘和脐带,然后才退了出来。门外,一溜,站着六个男人,搓着手,一脸的兴奋和不知所措,看我出来赶紧凑上来问,“生了?怎么样?男孩女孩?”

“你们又不是孩子的爹?”我瞥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觉得好笑。天气很冷,夜空中星星一片片的闪烁着,而六个大男人就站在门外挨冻,那感觉还蛮好笑的。

“嘿嘿,我们、我们这不是关心么?”为首的一位老师道。

“哦,母子平安。”

“男孩女孩?”还有个傻了吧唧探头探脑问的。

我一瞪眼,“你丫傻了吧?!我说母子平安,子,懂不懂?要是女孩我就说母女了。”这人做项目时明明很精明的,怎么碰到普通的事这么白痴呢?!

戈壁滩上的性别比例一个晚上就又发生了变化,男性队伍里又添了一员。

丁染墨走过来,“周非,你累坏了吧,赶快去洗个澡。”

“哦。好。”我点头答应着。

“水已经烧好了,你赶快去洗吧。”他推我,我这才注意到肩头由于刚才的紧张都绷紧了。于是就进了洗澡间,拿只破桶弄点热水往身上浇,热水倒是热,但浇过之后在清冷的夜色里就显得很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蹲下身缩成一团,抖抖瑟瑟的擦着香皂,然后接着往身上浇水洗了个战斗澡。还没等我洗完,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就被从外面推开,昏暗的灯光下,尽管我缩成一团,该遮的都遮住了,但对方还是一愣,尴尬的碰~的一声把门带上,门外响起一声,“周非,你快点出来,好象、好象张嫂子还没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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