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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生表白指南(132)+番外

丁丁的发情期在零食的供养下结束,小肚子又肥了一圈。为它的健康考虑,顾辛夷有意识地克扣它的口粮,这让丁丁最近总不待见她。

连日来的小雨天气结束,地面干燥,丁丁缩成一团,缠着秦湛给他买好吃的。

秦湛看了看顾辛夷的眼色,摸了摸鼻子,没有拿出钱包的意思。丁丁遂而摊在了草地上,不肯动弹。

顾辛夷看着它装死的模样笑,秦湛握着她的手不理睬丁丁。

天际有霞光,演化出斑斓景象。

顾辛夷深吸一口气,道:“能陪我去看电影吗?就明晚,我票都买好了。”言罢,她望向天际线。

她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花费了许多勇气,才将邀请说出。

“什么电影?”

“《左耳》。”

秦湛摩挲着她的手腕,隔了一阵后,应声道:“好。”

他回答地干脆,顾辛夷却起了迟疑:“你不是不看爱情片吗?”秦湛曾说,看爱情片是花钱骗自己,看恐怖片是花钱吓自己,都划不来。

“你要知道,看电影和陪女朋友看电影,完全是两码事。”秦湛理所当然地回答。

顾辛夷:“……”

次日五点半,用过晚饭后,秦湛开车带着她去电影院。

一路上,顾辛夷的手出了许多汗,都是冷的。

她努力不让秦湛看出破绽来,笑着去取票,秦湛给她买了一个大桶的爆米花套餐。

《左耳》讲述的是左耳失聪女孩的青春故事,青春里总是带着笑和泪。

顾辛夷咬了一颗爆米花,偏过头看秦湛的脸。

电影屏幕映射出来的光线明亮,秦湛看得很认真,长长的睫毛时不时上下闪动。顾辛夷看得呆住,直到爆米花在口中化开,她才回过神。

影片是标准时长,顾辛夷一直等待着片尾滚动的工作人员名单放映完,才和秦湛走出了影院。

走出影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商业街灯火通明。

在走过两个路口后,顾辛夷停下脚步。

周遭有喷泉随着音乐舞动,繁华热闹。

“我的耳朵其实也曾经听不见过。”顾辛夷道,“是右耳,后来痊愈,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复发。”她转过身,背对他,“秦湛,你介意吗?”

音乐声音在这一刻静下去,世界仿佛只有她和秦湛,她等着秦湛的回答,像是在等待死神的宣判。

“不介意。”秦湛从后面拥住她,“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的甜言蜜语,只说给你的左耳听。”

他亲吻上顾辛夷耳后的纹身,“要听我的故事吗?”

【表白日记】:

想要和她坦诚相待。

或者是,坦陈相待。

第77章 0111 0111

秦湛亲吻上她耳后的纹身:“要听我的故事吗?”

四月底的风带着温和,恰如他的语调宁静。广场上喷泉涌出的水花溅落在地上,散落开来,打湿行人的鞋。有情侣在水幕前合影,各自比出半边爱心,然后合成一个。

顾辛夷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握住了秦湛环着她腰际的手。

秦湛的手一直是热的,而她的很凉,根据热学定律,热量通过接触发生转移。

霓虹灯明明灭灭,构造出绮丽的图案。

顾辛夷突然一下就释然了,胸口的大石头恍然之间落地,一丝阴霾被秦湛手心的温度蒸腾挥发,消失不见。

“会是个很长的故事吗?”顾辛夷问。

附近有一家人从长椅上离开,秦湛拉着她顺势坐下:“你想听长一点的,还是短一点的?”

“那就长一点的吧,我想听你说说话。”顾辛夷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干净的气息。

秦湛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组织话语。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从头和她说起。那些飘远的记忆已经化成荒原,寸草不生的寂寥里,甚至听不见一声跫音。

确确实实,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秦湛出生在一个并不美好的家庭,这样的不美好,来源于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他的父母由于利益结合,父亲接手家族事业,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母亲则是著名科学家的女儿。一个想拿到研发专利,一个想嫁入豪门,二者一拍即合。

新婚之后,互相利用的两人也确确实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如此,才有了秦湛。但面子工程始终是容易破碎的,随着秦湛母亲的怀孕,愈来愈多的摩擦产生,最后婚姻走向坟墓。

但他们是不可能离婚的。

秦湛的父亲是出于企业形象的考虑,而母亲则放不下生活的优渥。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如此。

他们保持着恩爱夫妻的形象,但人前有多少的风光,人后就有多少的苦涩。

秦湛就是在这样不被期待的情况下,降临到世间。

他出生时候,正好赶上爷爷的六十大寿,家里的流水席摆了整整十天,来往的宾客用了最多的溢美之词来称赞他的福气,一份份礼物上都写着对他的祝福。

出生后,他没有尝过一滴母乳,甫一出院,便被送往了爷爷身边,美其名曰是害怕老爷子一人生活,难免孤独。

生活给予他唯一的温暖,来自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秦湛说话很早,开口说的第一个名词是爷爷,爷爷当时就笑,把他抱起来,在他脸上亲,眼泪都掉了出来,又哄着秦湛喊爸爸妈妈,但他没有喊出口,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

在他懵懂的岁月里,没有这两个人出现。

在秦湛学会走路后,父母把他重新带回身边教养。

血脉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就流淌在身体里,牵动着思维。秦湛喊了爸爸妈妈,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

他的父母很欣喜,把他抱在怀里不肯撒手。秦湛环住了父亲的脖子,他想,父亲比爷爷要有力气,能一直抱着他不放。

大抵是新奇,又或许是愧疚,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在他面前扮演着设定好的形象,对他照顾有加,可日子久了,这戏也演不下去了。父亲忙于工作,很少返家,母亲忙于交际,早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晚上在十二点钟声响起之后,迷迷糊糊地归家。

他的童年,就在高跟鞋滴滴答答的声响中,悄然流逝。大大的空旷的别墅里,母亲晨间的香水味道和夜里的酒精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这让他知道也铭记,还有一个人同他住在一起。

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爆发一场大争吵,主题是出轨。

母亲很担心她的地位被撼动,颇有些歇斯底里,父亲则冷眼旁观,最后承诺母亲,他会保证她的权利:“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爱情。我会按照合同履行义务。”

秦湛穿着睡衣站在楼梯上,他们的吵闹声太大,把他吵醒,他想了很久,蹲在一边的绿植旁,借由宽大的叶片作为掩体。

这是他第一次听闻“爱情”这个名词,陌生地仿佛上头结了一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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