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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70)

“师父,请。”

宋子凡崇敬的神情一如既往,只是那双偶尔会和她有视线接触的黑眸,让宴屿眠心中隐隐浮现几分不安。

她和魔教之人打交道也有几百年了,更是对万魔之祖熟悉的不得了,知道堕魔之人不会有如此正常的眼神。

除非这一切都是在伪装。

宴屿眠没说什么,按照宋子凡的指引落座。

“师父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

宋子凡问起,宴屿眠不敢给他说实话,要是说自己只是为了能更好地获得自由,体验别样人生,会不会显得如今这一切都是场闹剧?

毕竟宋子凡可是实打实地为之堕了魔。

于是宴屿眠回答道:“为师偶然得知万魔之祖在酝酿一场天大的阴谋,为了不打草惊蛇,为师选择独自前往,顺利潜入了魔门腹地,来到万魔之祖面前,发现万魔之祖果然正在谋划。为师倾尽全力,同他大战三百个回合,最终将万魔之祖斩落,自己也身受重伤,为了全身而退,只能自曝了一身修为。还好最后有事先设下的空间法阵,将我传送到了别处,意外被附近的一户人家救了下来。”

除了动机不同,还有一些小小的细节有所差别,宴屿眠说的都是实话,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修士,能通过道心判断出说谎与否。

但经过宴屿眠的多年尝试,如果真假参半地去说,会很难被辨别出来,这就叫做语言的艺术。

宋子凡默默听着,神情毫无变化,让宴屿眠都怀疑自家徒弟是不是脑子也出了问题,以至于呈现木僵的状态,要不然怎么什么反馈都收不到呢?

“原来如此。”直到最后,宋子凡才轻轻点头。

“我没了修为,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修养身体,之后在镇上采购时听闻天下第一剑堕魔的消息,就想着赶紧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奈何失去修为,路上走得很慢。”

“中途我又察觉到了天地间灵气的变化,但那时并不知晓是茗茗把天梯砍断了,路过京城又意外得知皇位易主,新皇竟然是英航,就临时去宫里找他一趟。”

“英航跟我说了门宗里的具体情况,我更加着急,用了密法重聚修为,尽可能快得赶了过来,也幸好够快,不然茗茗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宴屿眠说着,只觉口干舌燥,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还在冒着团团热气,杯中更是温好了佳酿,闻起来像是贝振旦最爱的醉忘生。

“只要师父您没事就好,弟子在得知您灵牌碎裂之后,前去魔门腹地,把您的刀从万魔窟里带回来了。”宋子凡端起酒杯,向宴屿眠敬酒,“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但能拿回原本属于您的东西,弟子甘之如饴。”

酒杯在半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宋子凡主动扬起头来一饮而尽,这样豪放的喝法从前只会出现在贝振旦身上。

宴屿眠眯了眯眼。

她同样喝下去半杯酒,佳酿落入腹肚,浑身都暖和起来,蕴藏的灵力更是无言地滋养着经脉,对还未能恢复全部修为的宴屿眠而言,多喝点反倒有许多好处。

画舫不断摇晃着,上下起伏的波动让人昏昏欲睡。

“我听英航说你受了伤,现在情况如何?”

“还好,再多养些时日应该就没问题了。”

“有让老二给你看过吗?”

“二师弟近些日子不在门宗内。”

“我是说之前,不过我也听贝振旦讲了,孔蕴乔几天前就离开门宗,他临走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你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吗?”

宋子凡紧紧盯着宴屿眠,墨色眼眸中几抹嫉妒和癫狂挣扎着就要浮现水面,又被他用理智强行压制住。

“我相信二师弟自有分寸,师父不必过多担心他,倒是弟子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师父。”

“什么?”

“师父在祠堂的灵牌里留下了一抹灵力,灵牌碎裂之后那抹灵力就冲了出来,为了不让它彻底散掉,也想通过它找寻到您的踪迹,弟子用自己的心头肉当做承载,尽可能地保护住了那一抹灵力,成功寻回了荧落。”

“如今灵力附着在荧落上,按理说不会再出现其他问题,也许是沾染了太多您的气息,我的那块心头肉竟然拥有了神智。”

啊?

宴屿眠想到她登上云飞峰时,朝她直冲而来的那团血呼刺啦。

竟然是宋子凡的心头肉吗。

光是想想就脊背发毛。

暖流如潮水般从腹肚处腾起,一波波地蔓延向四肢百骸,同时带来的还有沉重的绵密睡意,宴屿眠提起精神,盯着宋子凡不断张合的薄唇,才能勉强听清他都在说些什么。

“它发疯似的想要亲近您,无论我怎么控制都毫无办法,所以弟子觉得,既然如此,就任凭它去做吧。”

有什么东西从桌下缠住了宴屿眠的小腿。

温暖的,跳动的,像筋肉一样光滑的触感。

那团由宋子凡心头肉变化而成的怪物卷着宴屿眠脚踝,缓慢地向着上方攀附,让宴屿眠有种被软体生物缠上的错觉。

果然这酒里和画舫上都暗藏了玄机啊。

宴屿眠的意识愈发昏沉,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趴在了桌上。

她余光瞥见面前的青年终于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来到她身边,轻轻抚上她的面颊。

似雪的白衣胸口处冒出点点殷红,血腥味道充斥鼻畔,那只手很凉,凉得宛若一块寒冰在摩挲她的侧脸。

眼皮终于不堪重负地合上,意识彻底沉于黑暗当中。

第36章

再度醒来之时,宴屿眠只看到一片漆黑。

她迅速运转灵力,发现修为还在,可能是宋子凡觉得现在的她,太弱没必要封住吧。

腿上古怪的触感消失殆尽,那由心头肉化作的怪物没再缠在她身上,她动了动腿,听到锁链被牵动的哗啦声响。

得,看样子是被锁起来了。

宴屿眠尝试着呼唤精魄,往常会从角落里冒出来回应她的小家伙们一个也没来。

倒是针对她的阴阳眼做了安排。

好像连灵气都没办法运转呢,也不知道这是建造在哪里的密室。

反正甭管在哪,都位于澜清宗内部。

宴屿眠懒懒散散地放松下来,她早就猜到宋子凡怀揣着别样心思,没想到上来就给她搞这一出。

身下是一张非常柔软且舒适的大床,宴屿眠滚了两圈,调整成舒服的姿势,感觉胸前有什么东西隔着。

她伸手一摸,是布偶。

所以说,宋子凡不光没给她换衣服,还连身都没搜啊。

虽然这种情况对宴屿眠极为有利,但她还是下意识站在师父的角度,评价了宋子凡的所作所为。

既然都决定绑人了,怎能做的如此敷衍?如果让她干,肯定会奉行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

宴屿眠手腕和脚腕都被锁链禁锢,稍微一动就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暗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抹微光透了进来,让宴屿眠确定这是个位于室内深处,开在地下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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