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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50)

“左眼蓝眸……嘶,好像刚才从我身边过去的那个姑娘左眼就是蓝色啊。”

“不会吧,哪儿可能这么巧啊。”

听到身后的话音,宴屿眠脚步更快了,飞速地从大街上溜走。

莲生纳闷宴屿眠这么会突然走得这么快,她左拐右拐,一直把他带到了一座熠熠生辉的琉璃塔前。

莲生在其中感觉到了属于灵力的波动,好像之前在别的镇子里,他们也到过类似拥有灵力波动的地方。

宴屿眠闭上眼睛,数息之后再度睁开,左侧的蓝眸便变成了和右眼相同的黑色。

“这是哪儿?”莲生问。

“问天阁,一个入世的门宗,某种程度上能算作一个为修士们服务的地方。”宴屿眠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纸钱,她手一抬,一支笔就从二楼半开的窗户飞入掌中。

宴屿眠刷刷在纸钱背面写了几个字,她吹干墨迹,把纸钱折成纸鹤。

纸鹤扇动翅膀,扑腾腾地飞进了琉璃塔。

宴屿眠:“行了,咱去买点东西就可以走了。”

莲生啊了一声:“不在这里多休息会儿吗?”

“不了,我想去趟京城,有挺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

莲生跟在宴屿眠身后,前去买马。

城里到处都被张贴了悬赏令,也到处都有百姓围观讨论。

有人挤不进去,就只能在外面高声问:“悬赏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宴屿眠。”围在内侧的人回答道,“还是阴阳眼呢,这样应该挺好找吧?”

宴屿眠?

这三个字飘入耳中的瞬间,莲生仿佛被重重的击了下,当即愣在原地。

好熟悉的名字。

熟悉得瞬间勾起了太多太多心绪,嫉妒,癫狂,不甘,无力……这些东西浪潮般披头砸下,将莲生整个地淹没。

这是跟站在溪眠影子当中时,极其相似的感受。

只是在那些恶念之后,潜藏着更多能够被清晰捕捉到的不甘心,仿佛正面对着某个完全不受掌控,又摸不清任何规律的事物。

让他胸腔中的脏器都整个的扭曲起来,几乎要流淌出粘稠的黑色汁液。

莲生双手捂住胸口,没有心跳,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个鬼。

嘈杂的议论声似乎突然变得很远,又突然变得很近,莲生竭力对抗着这股似发自灵魂深处不适,实在是太强烈的情绪了,可偏偏莲生想到头痛,也想不起来一个名字究竟为什么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明魂镜也放在金箱子里,随着马车的丢失不在手边,如果这个时候用它照一照自己,那些七情之线会不会变得完整?

莲生涣散地想。

走在前面的宴屿眠察觉到一样,回过头来。

“莲生?”

她伸手拽了下他,被触碰的瞬间,那些折磨着莲生的情绪仿佛被一下子吸走,渗血的黑莲纹路也顷刻收回了血丝。

莲生抬起头来,对上那双伪装过后的瞳眸,突然涌上一股冲动。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问道。

宴屿眠没有回答,最起码不能在人这么多的大街上回答。

她牵着莲生,一路走进车马行当中,也不管这个姿势在旁人看起来有多么奇怪。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宴屿眠才停下脚步,轻声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不好说出来名字。”

她捏了捏眉心,颇为无奈地道:“啊,偷跑这个词听起来就跟我多不靠谱似的……”

莲生:“所以溪眠是个假名字吧。”

“嗯。”宴屿眠点头,“你要是觉得这名字是假的不想叫,可以继续喊我主人。”

莲生听出她是专门想要占自己便宜:“不要。”

宴屿眠装模作样地叹息:“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多好啊,让叫什么就叫什么,果然时间一久翅膀就硬了。”

“那我需要像那两只赌徒鬼一样,脖子上拴着锁链牵在你手里吗?”莲生故意问道。

“那倒不至于。”宴屿眠失笑,“其实这样就很好。”

莲生心情缓和许多,他现在知道了溪眠是她偷跑出来所用的名字,至于她真正的姓名,很可能是通缉令上写的、那个能激起自己很大反应的宴屿眠。

他陪着宴屿眠购置了车马和一些随行物品,就再度上了路,沿着地图朝上京城驶去。

问天阁,玲珑塔内。

息睿推开房门,站在四层走廊,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境界的突破让他神清气爽,连今日的焦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个月来,他花了很大功夫才处理完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离镇问天阁大堂里的那些山野精怪。

其中有一只蛇妖道行颇深,也许该叫它柳仙要更为贴切,众多精怪被他扣在法宝里,才勉强没有把问天阁被拆掉。

息睿呼叫了其它城镇的同门支援,焦头烂额地处理完它们,就又得知了天梯被斩断,镇妖塔坍塌的消息,奉师门之名前去处理,结果半路上得知上京巨变,又得临时更改行程。

搞得息睿给自己算了好几次,想知道是不是倒了霉运,流年不利,不然棘手的事怎么可能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呢?

抵达上京之前,他选择先在柸县的问天阁稍作休息,正好功法也修炼到要紧程度,可以抓紧时间突破了再继续赶路。

就在这时,息睿看到了一只纸鹤从大堂门口飞了进来。

“嗯?”

他手指一只,纸鹤便受灵力牵引,朝着上方飞来。

纸鹤落入息睿掌中,可疑的质地表明它是用一张纸钱折的。

息睿额角挑了挑,修士的直觉让他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谨慎地拆开纸鹤,做好了其中埋伏着什么法术的准备。

他多虑了。

息睿没有收到身体上的攻击,但是收到了心灵上的攻击。

只见纸钱一面用血色写着“如果之前能有人如你这般慈悲”,另一面则写着“手头吃紧,在西城爬灰的那家富豪处借银百两,劳烦问天阁的道友帮忙,日后会偿还”。

看到这熟悉的笔记,息睿眼前一黑。

这就是此前通过纸鹤报信,说某村子里有咾病鬼出没的那个人吧!

怎么这人也如此凑巧的来到柸县了?

还上来就说借了百两银子让问天阁帮忙还,明明就是偷吧!

而且地址都写得这么不清不楚,西城富商很多,他哪知道到底是谁家,难道要去挨个问人家家里有没有发生过爬灰吗?!

息睿纵身从四楼跃下,他冲到问天阁门口,街上人来人往,一切都再寻常不过,他凝神去追踪纸鹤上的灵力波动,却发现根本追踪不到。

那个人,很强。

只是你都这么强了,至于偷拿别人银子还让我们擦屁股吗!有什么事儿不能自己解决吗!

息睿在心中咆哮,片刻之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再度看向手中纸钱。

等等。

那行莫名其妙的血色字迹上,好像留了个空间阵法的阵眼。

息睿神情严肃起来,他指尖按住自己,用心感应阵眼指向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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